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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题目有点令人悲伤。我只能慢慢地写。那个逝去的生命,逝去的才子。据说是著名主持人柴静、罗刚的入门师傅。而似乎那几次与尚能的共事以及晚间谈话还在昨天。
当我今天回想当时之情景,似乎有些陌生了。套用《百年孤独》的开头~
许多年之后,在1997年,当偶然从某些媒体上听说,尚能已经自杀,我不禁会想起大学期间暑假在湖南经济电台做实习新闻编辑的日子。
听说这个消息后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离开了长沙,听说后来《夜渡星河》节目换了几个人,其中好像也包括著名的柴静同学。于是当年我费力地去找南方周末,甚至头一回去了上海图书馆。当时的网络也不是很发达,但结果楞是没有找到。只知道他死了,自杀,因为感情问题。报纸上讲是做心理咨询的主持人,往往给别人清理心理垃圾,自己却无法排遣,甚至被别人的心理垃圾所困。
尚能性李。原名李尚能。在湖南大学的一舍的一个个晚上,我作为一个工科专业的大学生,人生充满了不确定和疑惑,晚上10点多后,睡在寝室的上铺蚊帐里,经常收听他的节目,尚能那睿智的语言,对感情问题、对人生发展的深刻认识,令我们这些大学学生不胜神往,受益匪浅。
至于我为什么要暑假去经济电台呢,那只有一个原因,我太崇拜自己的这位偶像了。如此之睿智,如此之妙语连珠,别人困扰得不能自拔的事情,他几句话就分析得脉络清楚,方法明晰,切中要害,如同小溪中看到水中的石头。这样的高人,如果能够认识,难道不是人生的一大幸事吗?于是暑假的第一天我一个人去了湖南经济电台,在办公室找了副台长,问他需不需要大学生实习。机缘巧合,有经济新闻编辑的空缺,俺也不求回报,语文能力也比较强,于是就被招上了。与一位湘潭大学中文系刚毕业的女生一道负责经济新闻的编辑。主持人的读稿为我们所编写。初因为新闻体裁文法有些生疏,有人指点一下,而后就能够比较顺畅专业,适合播诵了。平时的节目整点,包括晚间整点尚能他们的节目播的经济新闻稿就是我们编写的。
稿子基本上是新华社的稿。需要做修改。中午吃饭,当时的湖南经济电台的条件比较差,没有食堂,承包给一个附近的农家。中午走到农家吃饭,能够遇到尚能和景顺。景顺同样是经济电台的主持人,声音很浑厚,不久好像升职了。他是尚能的朋友,为人沉稳亲切。
说到了尚能,感觉在生活中他是一个蛮酷的人。自尊心非常地强。还记得那天农家师傅烧的菜是红烧冬瓜。俺说了个笑话,未指向任何人,但尚能的自尊心把笑话和他与他的家庭就联系上了。不开心了,第一个吃完自己起身就走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晓得他生气了。后来我到了他的办公室,问及,他说他生气了。但也向我道歉,说觉得自己的修养还不够。我感觉他有些孩子气,但非常率真。
当时我对于所学专业以及职业规划的事情,还诚心诚意地请教过他。他真的是高人,也很高兴地跟我详谈,没有什么架子,以他的睿智和见识,随便点拨一下,我就已经是很有收获!期间他讲到了爱因斯坦后来补习高数的事情。说明学习能力是关键。不要太刻意地钻在自己的专业里面了,不要以为现在学什么以后就会干什么。他还告诉我,他从师大中文系毕业后,在监狱工作了很长时间,看了很多犯罪案卷,对人的内心世界、行为、社会有了很多了解和感受,对他现在的节目主持有很多帮助。同时在那天晚上节目播出的时候,在电台里的随想谈话竟然说到了我,对我的实习行为大加赞扬。认为一个大学生这样去做些社会活动很好,真有点让我受宠若惊。
现在想来,他还真的像半个《沉默的羔羊》里面的利博士。精通社会心理知识,对所有事情都非常了解,也包括阴暗面,但也可能深受其害。然而尚能被伤害后不伤害别人,就伤害自己而已,而且是彻底地。
后来,时间长了,十几年过了,我都忘记了那个节目叫什么,偶尔想起,甚至记成了《麓山夜话》。最近才想起来原来那个夜晚的节目叫《夜渡星河》。结尾尚能永远是选择《回家》萨克斯结束,深夜激烈的思想碰撞后,让人觉得平静而温馨。但不管他在生活中是怎样的个性,他的节目已臻完美。这就够了,不是吗。
后面出事后节目变成了罗刚的《心灵有越》,此节目后来也因为那件著名伪装日本人事件而激情结束。令人想到当时当地的社会氛围的鱼龙混杂,思维保守,乡愿与功利充斥。如果你做人不是有层铠甲,凡事全托真心,难免受到大的伤害。君子不在其时,只能是谨慎地忍耐。
总之,对于尚能,他是一个充满勇气和智慧的男人,善良而纯真的男人。同样也是一位才华横溢的主持人。但他的缺点也非常突出,太敏感,太自尊,太脆弱,不够沉稳。脾气差,又不知道克制。性格导致了整个悲剧,也导致了才华的玉碎。尚能在节目中说过这样一段话,“太晶莹璀璨的东西,虽然美丽,却往往易碎——”。诚如是。
回顾这些,再听到他的录音,我的感想有不少,
1,尚能个人非常精彩,几近完美,声音亲切感人,像个大哥哥,几乎所有时候听他的节目都令人鼓舞。应该算我和很多的朋友心目中的重要的老师和朋友。
2,不管如何,佛说娑婆世界,就是遗憾的世界。这个世界太美好,也充满了遗憾,如果不晓得这个理,再聪明的人也可能堕入死角。
3,把自己不能看得太重,放低点,不管你多么出色。就算是取得了一些成功,一样要如此。至少对自己要如此。
4,在感情问题上,更加要知道自己的斤两。也要把自己放低些。否则不切实际,或许会伤得很重。
5,做事情要沉稳。有才还需专一,珍惜自己的才能。
6,不能太脱出世俗。尤其是对于没有信仰的普通人而言。
7, 最后,惜其才,而叹其不能忍辱负重。
 
转土豆帖子——《怀念星空下的守望者——尚能》,里面有那个熟悉的睿智声音。
http://www.tudou.com/playlist/p/l1414921i8878104.html
http://www.tudou.com/playlist/p/l1414921i872951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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