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即一切

分类: 【潇·喜茶】 |
前几日,有朋自远方来,老伴儿特意从野地折回几枝花草,这牵牛花便是其中一枝。客人走的那夜,唯一盛开的一朵调了,只剩下两个小小的花苞。盯着花苞看了良久的老伴儿满怀期待地问:花儿会开吗?我半是敷衍地回答:会吧。
今日个早起,在屋里转了半圈,一不留神,忽见昏暗的墙上盛放着一朵雪白的牵牛花,那一霎那的感觉真有如穿越到千利休与丰臣秀吉相约的牵牛花茶会。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年春天,丰臣秀吉听说千利休茶室露地的篱笆开满了牵牛花,便要求千利休在某个清晨为他举办一次茶会。茶会那天一早,丰臣秀吉兴致冲冲地冲进利休茶室的露地,然而,让他大吃一惊的是,迎接他的是连一朵牵牛花也没有的空空的篱笆。“这不是戏弄我吗。”压抑着心头怒火的丰臣秀吉,一边盘算着如何修理千利休,一边低头从茶室低矮的门中爬进茶室。然而,就在他爬进茶室抬起头的一刹那,他看见一朵雪白的牵牛花孤零零地怒放在暗淡的壁龛的花入中……丰臣秀吉为眼前的美所击中,那是满园盛开的花朵所无法做到的,他的愤怒瞬间转化为因枯寂之美而生的战栗。
原来,千利休在茶会的前夜,拔光了露地篱笆上所有的牵牛花。只留下一朵,插进了茶室壁龛的花入……
我的竹花入中,第二朵牵牛花已经凋萎,而第二个花骨朵儿,貌似明天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