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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孜尔千佛洞库车拜城世界文化遗产杂谈 |
分类: 塞外西域 |
在佛教从印度传往中国内地的途中,西域是一片不可绕开的区域。在古代龟兹国境内除了留下了佛寺的遗址,当然也留下了佛教的另一种艺术形式——石窟。克孜尔千佛洞,这个同样以“丝绸之路:长安-天山廊道的路网”的名义列入了世界遗产名录的遗产点,是中国境内最西边的一座石窟,从传播路径上讲,它离印度最近,自然而然的也是中国境内开凿时间最早的一座石窟,比莫高窟还早了整整200多年。
前往克孜尔千佛洞需要往库车西北的拜城方向过去,首先会走上一段独库公路,虽然这一次没有机会走完全程,但是会经过独库公路终点纪念碑,也算是为以后有机会走完全程的一次预热。昨晚少有的下了一夜的雨,一大早都还在继续,厚重的云层似乎大有泰山压顶之势。
虽然前往克孜尔千佛洞的沿途荒凉而雄浑,犹如一曲沧桑的历史悲歌,可快到克孜尔千佛洞的时候忽然一下就换上了一副清新的水景,绵绵细雨也忽然就停了,让人猝不及防。渭干河在眼前缓缓流淌,形成了一片难得的绿洲,古代龟兹国的文化遗存便留在了这里。
从景区大门进入之后还要走上接近1公里的路才能到石窟面前,好在这一路是绿树成荫,非常舒适。走到了鸠摩罗什的雕像前,世界遗产的石牌便矗立在他的身后。这位东晋时期后秦的高僧出生于龟兹国,是中国四大佛经翻译家之一,他的身影连同背后的绝壁山崖,成为了克孜尔千佛洞最经典的拍摄角度。
参观石窟之前会走上一段台阶,站在高处向远处望去,河谷的全景便展现在了眼前,从远到近都是一片戈壁之中珍贵的苍翠,一段红山矗立在河的对岸,虽然不是大晴天,但是那一抹红色依旧耀眼。
最先参观的是最高处的两个窟,其中第8窟又叫十六佩剑者窟,开凿年代为公元7世纪左右,是一个中心柱窟,不过前室已经坍塌,主室和后室还保留的比较完好。主室的顶部绘有菱格故事画,每一个菱格都描绘了一个佛教故事。主室入口的上方绘有飞天的形象,雍容华贵,具有龟兹本地的特色。窟内左右甬道两侧的残壁上原本绘有十六身精美的龟兹佩剑武士供养人,但是20世纪初期的时候被德国探险队剥走,现在存放于德国柏林亚洲艺术博物馆中。
和第8窟挨着的便是第10窟,开凿于公元5世纪,是一个僧房窟,所以里面较为简陋,既没有壁画也没有佛龛。这个窟的面积不大,由侧甬道和居室组成,是当年僧人禅修和起居的场所,居室中有土坑,一面墙上凹凸不平,那是僧人用来固定壁炉的地方,顶部还留有被烟火熏黑的区域。
站在高处可以看到整个山崖上搭建了很多迂回曲折的栈道,通往各个窟,不过这些窟大多都是大门紧闭,不对外开放,因为这些窟之中,绝大多数都是属于那种什么都没有留下的窟,还有少数的窟虽然留下有东西,但是正在进行修复工程,所以并没有开放。
回到最下层继续参观,第27窟开凿于公元5世纪,最早是方形窟,7世纪的时候由于受到了汉地佛教的影响,逐渐改建成了中心柱窟,正壁佛龛直接和后面的甬道相连。主室的顶部原本是棋盘形的方格,现在几乎都坍塌掉了,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残留下来,上面还有一朵佛教的象征——莲花。
第32窟还是开凿于公元5世纪,是一个以壁画为经典的中心柱窟,虽然现在四壁上的壁画大部分都脱落了,但是从残留的一小片区域壁画上还是能看到“小儿散花供养佛”、“提婆达多砸佛”和“佛渡恶牛”等佛教故事。
第34窟最早也是一个僧房窟,后来改建成为中心柱窟的,主室的顶部绘有缘和本身的佛教故事,天相图中的月中兔反映了龟兹和印度文化的交流融合。窟内还展示了一些原来被德国探险队盗走的壁画临摹作品,人物绘画是相当的精美。
普通开放参观的一共只有6个窟,现在已经参观完了5个。整个克孜尔千佛洞景区包括谷西区、谷东区、谷内区和后山区四个部分,而开放参观的这6个窟都位于谷西区,谷东区、谷内区和后山区都是不开放参观的,只有提前预约特窟才能参观一二。眼前延伸的道路已经被拦不能进入,远方的山崖便是谷东和谷内两个部分,就像我曾经在一篇游记中看到的一句话,说的“精华的都深藏闺中,但也都是劫后余存,一餐剩宴”。
第38窟是开放参观的6个窟中开凿时间最早的一个窟,开凿于公元4世纪,同时也是最精美的一个窟,之前是作为特窟开放的,以伎乐壁画著称,所以又被称为伎乐窟。窟内四壁上虽然同样损毁严重,但是留存下来的壁画依旧颜色绚丽,绘画技法精湛,这些壁画都是没有经过一点修复的。
这些壁画以蓝色和绿色为背景,丰富多姿的乐舞造型与种类繁多的乐器交相辉映,其中的一些乐器都是从西亚、中亚和印度流传过来的,见证了丝绸之路上的乐舞艺术在古代龟兹国内的交汇融合。比较遗憾的是,这一路参观过来的许多壁画上的人物都被挖去了脸,那是曾经一度反对个人崇拜,这些人物就被毁了脸,因为这样他们就不再是神,不再是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