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43)中国画故事九——“梅知己”吴昌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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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知己——吴昌硕
吴昌硕,浙江湖州安吉人,清晚时期“海派”最有影响力的画家之一,在书法、绘画、篆刻等方面都表现出色,他的作品备受追捧。吴昌硕的一生和梅花关系很深,被称作“梅知己”。
赏梅
吴昌硕的老家在浙江安吉彰吴村,村外十里处有一条叫“梅溪”的小溪,梅溪的两岸遍植梅花,吴昌硕小时候常借钓鱼为名,步行十里到这里赏梅,与梅花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也为其日后画梅打下了基础。后来他专门为自己刻了一枚“梅溪钓徒”的印章。
他二十二岁随父亲把家迁到了安城,他开辟了屋外一片荒地,称为芜园。芜园墙边有一枝老梅,横卧过墙,树身古苔鳞斑,犹如渴龙饮溪之状。为了不使这株老梅孤寂,吴昌硕在耕读之余,化了数年时间,在乡间荒山野岭中选了三十六株形态各异的野梅移植园中。从此他朝夕与梅为伴,以梅作友,无论喜怒哀乐,幸宠失意都向梅倾诉。经历了数个春夏秋冬,通过对梅的纵观细察,他常常为梅的性格,梅的韵致所倾倒,由此直追梅之势,梅之神,梅之气,梅之魂。他把梅久蓄胸中,等待着勃发的那一天。
每当梅花盛开时,他都要到苏州邓尉、杭州孤山、塘栖超山等地赏梅。他尤爱超山梅林,说:超山的梅比邓尉的梅耐风霜,比孤山的梅古茂,为此他写了下面这首诗:“十年不到香雪海,梅花忆我我忆梅。何时买棹冒雪去,便向花前倾一杯。”诗中表达了对超山梅林的深深眷恋之情。超山报慈寺旁,有一株宋梅,虬枝古干,满身鱼鳞,中心早已枯空,分开一枝,横卧在侧,用石支撑,如半月形,枝头仍然年年开花。更奇的是,一般梅花多为五瓣,此树却是六瓣名种。这株老梅可是吴昌硕的最爱,他看上看下,看前看后,真正是百看不厌,从心底喜欢。他的好友周梦坡前几天也来赏梅,还决定捐资建一座“宋梅亭”。他听了格外高兴,当即作《宋梅图》,并为亭撰书一联:“呜鹤忽来耕,正香雪留春,玉妃舞夜;潜龙何处去,看萝猿挂月,石虎啼秋。”到这年十二月,宋梅亭落成,《宋梅图》被勒石立于亭边,吴昌硕及周梦坡、马一浮、姚景瀛等人所作共七联也刻上了亭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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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梅
吴昌硕早年专攻书法、诗词和篆刻,后在任伯年的鼓励下学习绘画。他绘画先从画梅花开始。他认为,梅花具有“冰肌铁骨绝世姿,世间桃李安得知”的孤傲冷艳和清幽豪逸的气质,因而他画梅来借物寄情,借物寓意。在他的画中,以梅花为主题的占了三分之一。
吴昌硕三十六岁时,给他的妻弟施振甫画了一幅梅花,这是他传世作品中最早的一幅梅花。在这幅画上,他题到:“雪天香海冷烟云,也有疏枝伤夕曛。我在紫梅溪上住,梅花情性识三分。”诗中的紫梅溪就是他儿时最喜欢去的梅溪,尤其在天寒地冻的季节,梅溪的铁骨红冒雪怒放,如若绯霞。直到晚年,我们还可从他的诗画中,看到他对家乡铁骨红的思念:梅花铁骨红,旧时种此林。艳击珊瑚碎,高倚夕阳处。百匝绕不厌,园涉颇成趣。叹息饥驱人,揖尔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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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为香禅画梅的翌日,吴昌硕收到了好友沈公周来自常熟的信。好友为嗜古成癖的吴昌硕寄来东汉赤乌年间的残砖一块,向他求索梅花一轴。昌硕先生因昨日为香禅画梅屏余兴犹存,故接信后即动笔研墨挥洒又作梅图,并题跋作诗于上。跋曰:“近人画梅多师冬心、松壶,予与两家笔不相近,以作篆之法写之,师造化也。瘦蛟冻虬,蜿蜒纸上,公周见此,必大笑曰:非狂奴安得有此手段!”诗曰:“蜾扁幻作枝连蜷,圈花着枝白璧圆。是梅是篆了不问,白眼仰看萧寥天。梦痕诗人养浩气(公周一字梦痕),道我笔气齐幽燕。书来索画莽牢落,不见两月如隔年。昨为香禅作屏障,余兴尚逐春风颠。苔梅数本恣荒率,冰花乱落苍崖悬。画之所贵贵存我,若风遇箫鱼脱筌。闲云野鹤此其似,肉眼安识姑射仙?惟君好古有同癖,不厌潦草翻垂涎。寄君一幅伴老柏(公周家有数围古柏,盖明初时物也),水痕墨气皆云烟。虞山阙处露残月,君家古壁龙蛇眠。”
吴昌硕六十岁那年,一位日本友人出于对他的敬仰,赠给他一把祖传的宝刀,并提出向他求一幅梅花。当时,中国正受列强的侵略,他把这幅梅花画成苍龙冲天之势,并在画上题道:“报国报恩无蹉跎,惜哉秋鬓横皤皤。雄心空对梅花哦,一枝持赠双滂沱。挥毫入纸如挥戈,请对此刀三摩挲。”诗句义深意长,心情卓然可鉴。他笔底的墨梅如瘦虬强蛟,直刺青天,“墨池飞霹雳,黑龙挂天外”。他所作的红梅也是劲枝繁花,艳如赤霞,“花明晚霞烘,干老生铁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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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梅
吴昌硕一生酷爱梅花。观之画,画的最多的是梅花。赏之诗,颂之最多的也是梅花,他一生始终对梅情有独钟。直到终年,他把自己的墓地选在有香雪海之誉的超山,他要在梅花的怀抱中,与之天长地久。
他诗中的出现的梅花既不是前隐士笔下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也不是文人骚客诗的“色如虚色白,香似玉人清”。他崇尚的是山间野梅铁虬屈曲,缟衣翩翩,“霞高势逐蛟虬舞,本大力驱山石徙”,他诗中的梅花具一种天然自得之趣。“空山梅树老横枝,入骨清香举世稀,得意忘言闭门处,墨池冰破冻虬飞。”“古雪埋秋藤,日久化梅树。空山颇不无,见者果何处?梦踏菖蒲潭,拾级仰元尘。烟云沸虚窦,蛟虬舞当路。脚底莓苔石,一往一却步。野鹤惊人来,叫得寒天曙”。而见,他喜欢的是野间自立,与世争强又不受剪缚,迎雪怒放的山野之梅,而不是植于庭园,凭人修剪而故作姿态的家梅。“寒香风吹下东碧,山虚水深绝人迹,石壁矗天迥千尺,梅花一枝和雪白。和羹调鼎非救饥,置身高处犹待时,冰心铁骨绝世姿,世间桃李安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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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赏梅咏梅更是他的一种无可替代的享受。每当早春之夜,万籁俱静,月色如银如泻,梅花绽满枝头,怒放的梅花溶于淡淡月色之中,像寒玉碎银,冷香蹑魂,梅影自然造化,千姿百态:有的如处子静娇,有的如雄汉英姿,有的如执杖持钵披袈裟之老衲,有的如卓然不群的倔强诤臣,更有的离奇如侠,杳然似仙。此情此景,不由诗意油然而生:“梅溪水平桥,乌山睡初醒,月明乱峰西,有客泛孤艇,除却数卷书,尽载梅花影。”后来,他又为此诗作跋云:“春夜梅花下看月,花瓣皆含月光,碎月横空,香沁肌骨,如濯魄于冰壶中也。但恨无翠羽啁啾声和以新咏。”
一次,
元代王冕、扬州八怪之一的汪士慎、一代大师齐白石、画坛全才张大千都喜欢梅花,喜欢画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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