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半仙和陈半仙是同乡,他们二人的情谊从上学不久就结成了,为了叙述方便,在写他们童年时光时用乳名,孙半仙叫小大子,陈半仙叫小三子。
小大子和小三子是同年生同学,他们俩人吃的一样多,裤子穿的一样长,褂子用同等尺寸的布料,读一样的书,做相同的作业,且都是白马湖边的人,也就上学放学走同一条路,进出同一个门,和那几十个年龄差不多的人念唱打闹玩。
小大子和小三子不仅父母都相互熟识,就连对方家的亲友多半亦熟识,因多了习惯成自然的熟,使他们意趣更加相投,真有后来他们都认为的那样:常在一起几乎活成象一个人,你高兴正好投我高兴的,他代我说的正好是我想讲而不便讲的,他们的心牵着,将对方看作可供快乐的天堂。
七八岁时,他们喜欢捏泥人,捏英雄,捏坏蛋,你捏我,我捏你,你捏得大,我比你更大,你捏我丑,我捏你更难看,你捏兰女漂亮,我就捏梅女更美丽,打水漂,一个打得个数多,另一个说:“我打的水漂蹦的长。”捉迷藏,一个好在屋里躲,另一个好在户外隐处蹲。
他们下军棋的时候,得胜的人只落个笑,输了的喊喊叫叫,到下象棋时就变样了,有钱赌钱买东西吃,没钱就喝冷水,爬桌肚,天冷时一件件地脱衣服,对方偶有不满情绪就用劲的打手坯子,当将对方手打疼时自己的手也痛,转而又想改往脸上贴纸条羞对方。
一日小大子棋局见优,他对小三子说:“老打手坯子也没意思,咱们换个名堂吧,改向输家脸上贴纸条怎样?”小三子也聪明,心想,我棋行到不利处,你就想多占我的便宜,这把照老样子,到下一把我多半就能赢,于是,回答道:“等一下吧,下一把再贴。”结果小大子这把赢了,下一把却输了,轮到小三子贴小大子纸条时,他向小大子说“这纸条上写个失败者吧,”小大子说:“待下一把吧。”下一把小大子赢了,纸条上写个失败者不算,还要放弃稀饭粒粘贴剂,改用牙膏,辣对方的脸,小三子好坏不让:“下一次谁输了就用牙膏。”小大子下一次又赢了,他将纸条裁得大大的,背面厚抹了牙膏,小三子见状就来个约法三章,纸条统一做得有中指头长大,牙膏只抹到三分之一。
小大子和小三子二十岁时学会了推牌九,那时他们都没工作,钱是同父母要的几个,下注一般扎定在一元以下,后来,小大子找到了工作,手头的钱多起来,小三子想,这牌九是不能玩了,有钱的吓没钱的,因钱多的小大子往日的小胆变成大胆,父母钱多可自身现在手头比不上小大子的,小三子往先的大胆被可怜的几个子儿压成小胆,从而小三子就输的多。
令小三子生气的是:小大子有时明明没什么点子,他的点数还不错,可小大子下的赌注高,叫他打不到底,自己身上就那么几个小票儿,全输掉咋么办?不多的牢靠就算了吧,一次小大子丢牌时,将牌迅速往牌滩中一插,小三子眼尖手快,一把抓住后牌角抢了出来,翻开一看,竟是他妈的别十,小大子全靠吓小三子取胜的。
小三子见势借口说:“这牌质量高,玩几把有不少牌背面就认得了,牌九就不推了,打五十K,改拿分数,按分数算钱。”打五十K时,因摸的牌多,各人来孬的机会也多,推牌九时还能用上手烧眼滑,偷牌换牌,这回更没话说了,谁搞鬼名堂的技艺高,谁就赢钱,于是二人又都忙上了丢牌换牌的鬼名堂,这本来主要用于一致对外的,可对内争个高低也算是显显本事,胜的多的人也证明二人协作对外时为共同利争的利多,如被对方抓住整盘算输,抓不住就白给,谁叫你手慢呢。
小三子在他姑父办的汽车配件厂里找到一份工作后,口袋里有了不少于小大子的钱,他就想,推牌九着实在过瘾,小大子小三子打牌搞鬼已到了牌技放在次,彼此防不胜防,不推牌九是他小三子常说的,小三子就想了个替代的办法,咱就跟孙集街上的人学吧,那里的人兴执猴子,人们围成一团怪热闹的,这想法对小大子一说,小大子连声说:“这个玩法好,以后伙几个人来玩,够刺激。”
小大子想买一双像样的皮鞋,可手上还差30元钱,向小三子借又碍情面,还是借赌成事省事好,他有意比平常拨高赌的筹码,且是一着算数,这样至少有一半把握如愿,若输了就是运气不好,该倒霉,这也是他常缺钱欲借行惯了的手段。
小大子先掷了五点,心想,这下大概赢着了,小三子掷出了个两点未立稳就被他的手指拨成六点,小三子未捉住落在碗里的手,按往日惯例,他小大子是输了,小大子看小三子向他投去的贪婪的目光,他火了,拿起碗就向周山脸砸,小三子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先是一愣,一会,顿觉脑门有凉滋滋的东西往下流,用手一抹是血,这下他也火了,操起小板凳就追见势外逃的小大子,结果小大子的腿被砸,人跌倒在地。
小大子因腿被砸,人跌倒在地,他估计腿被砸伤了,也许骨头被砸断,他就长时扒在地上不起来,小三子慌了,这下出大屁漏了,赶紧去扶小大子,要揹小大子上医院,小大子却从地上从容地站起来了。
小大子和小三子二十几岁就去学气功,那时兴起的气功很新鲜,气功大师们和通讯报道把气功吹得很神,有的气功大师能用意念测病治病,用意念搬运远方物体,气功沾染了江湖习气,着意吹牛皮不犯法,很少有人因吹牛做牢的。小大子小三子认为如果我们意念力上去了,那不雄住其它参赌人,自己会多赢钱,人是自私的,保不定有不少与我们赌钱的人在用心意整我们呢。
九十年代,小大子和小三子二人一起到武当山那里学习道家气功,一段时间俩人在县城开办了道家气功培训班,大约有十多期吧,再后来他们在县城开了一家气功诊所,用心理感应测他人身上的病,发放外气治病人体里的病,后来因气功治病得有医师资格,国家对气功外气治病和特异功能管得很严,他们放弃了气功教学和气功治病。
因同乡有个陈守一的人他也修习道家气功,他竟拿了一个气功师证,他也用气功外气给人治病,后来国家明文规定不准如此做,他竟从他外公那里学习修仙和巫术,人成了一名巫医,因借神仙之名善于让病人产生不吃药不打针也能快速去除疾病的信心,他大仙附差的一套能有效的安慰患者,有些患者的病真的被它治好了,特别是因消极心理产生的无器质性病变的病治疗效果甚佳。
陈守一治人心病医术比较高明,因此成为本地有名的大香头,有时人们称他为活神仙,陈半仙、孙半仙有时也参与其中,特别是陈半仙他呵呵抖抖几下后能让病人的疼痛迅速减轻,他用意念术让陈守一怕他,从而陈守一也指望上他,而孙半仙觉得陈守一那套官方认定是在搞封建迷信,他无心多参与。
白马湖边上的人几乎人人相信人有灵魂,相信灵魂是由语言为主构成的,他们好重文,他们认为看好文章人在好地方受好对待能壮实自己的灵魂,他们看重本地的文人,甚至认为本地文人素质好坏决定一地人的灵魂质量,也决定一地的兴衰。他们的心要求这些文人多写本地的风土人情,他们的心理在要求《方圆修仙》这小说应该如何写,他们的心理要求写孙半仙、陈半仙、陈香头等人只能多写好,不能多写坏。人要脸,树要皮,孙半仙等人虽象个不无正业的人,可他们的心是多关注人的灵魂的,凭这,他们的人是受白马湖边上的人看重的。
人的灵魂比较灵活,无时不在显示自己在欺那些人的魂,那些人的魂在欺自己的魂,人与人竞争主要是心理上的竞争,是灵魂与灵魂的竞争,人的灵魂被别人欺住了,二人情形的对比就会显出兴背样,人生病,人走败点子是他的灵魂多受人欺造成的,陈守一给人治病用的是强势法门,病人信任他,前来烧香,求他治病改运是与他结了缘,他灵力强就可给对方增好运气,为上自己的灵力,他吃穿住用都有讲究,家里仙的气息很浓,陈守一也好交象孙半仙、陈半仙这意念力量强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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