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几十年之后的今天对那个年近古稀的胖地主记着这么深呢？

    当时开一个小店是很赚钱是买卖。那个视生意为“投机倒把”的年代，人们谈经商总是把不道德之类的事联结起来。我听说这个不爱言语，整天沉默寡言的老头是一个曾经戴高帽子游田畈的地主时我更加关注了。这也就是我记到现在的原因吧！当时我就想“必竟是地主，智力比一般的人高出一头。”。那时我还想到一种求拓展的进取精神。当时我刚参加工作，想往上调，但屡找屡失望。看到那些同我一起来的人都调到城里去了，我心竟灰了。此刻见着这么个老头子，还做那些只有小伙子才做的事，我的心不禁生出佩服之心。

    记得是同耳东军一道下乡到他的工作片去的时候认识这地主的。当时，采用的是核税办法，如果记着不错的话应该是每月上税4.5元。当时的起征点是150元，税率是3%。耳东军说那个地主老头特别的客气，每次上门收他的税，他都主动留我吃饭。但他家太脏了。我宁可饿肚子跑上几十里地也不愿意在他那吃。我知道他是个很讲究的城里人，对于农村的泥锅台柴草烧的饭有股谦脏的精味劲儿。

    那一天，耳东军对我说“那个胖地主坏透了”

    “你不是说他很不错吗？今天为什么说坏，坏便是坏，还坏透了，真的是难以理解。”

   “我收他的钱的时候，他硬是说今天生意不好，客气的请我下个月再来收。这下子好了，我的税收任务完成不了啦！所长力心在会上又要刮红胡子了。”

    “得了吧，差4.5元完不成任务。骗谁呢？说刮红胡子还差不多。要不我陪你去一道看看怎么样？”

    “谢谢你了，我俩马上就出发。天放晴了，路干，车好骑。来回两个小时。到所吃不了饭我请你吃肉丝面。”

    到他家的时候，他正在柜台里。个头差不多出了1.6米，胖胖的身子上大头胖脸。因为油脂的原故，肤色虽好但已透出老人斑。但那转来转去的小眼晴又把他的年龄往回推到年富力强的四十多一点岁。这样的身子骨在有些人的眼里，说去立马就去，他们用“弯弯扁担不得断”的生活常识证明判断的真理性。他见来了两个人，立马就递烟站了起来。耳东军没好气色，说我俩人都不抽烟。那一刻我想到了，他是一个同我的爷爷差不多少的老人。他低三下四的陪小心，同我们这两位胡子刚出齐的毛头小伙子形成了强烈的差。那时我动了侧隐之心。但耳东军毫不怜悯，先说要看看执照。他找一下西找下之后终于找到递到我手上时。耳东军不让他闲着，又叫他找发票。老头抺抺汗之后又低头找发票。找完发票找税票。找完税票，又说发票不全还得找。耳东军就这么开心的折腾着他。在他抵头弯腰弓背的那当中。耳东军用眼对我挤着。开心地捂嘴发笑。而在他抬头时，又马上变成严格执法者的严肃。弄得我忍不住发笑，只好往门外站站压压想发笑的情绪。回到店内，我注意到这个臃胖的家伙，身子虽象一头狗熊，眼神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神情。初看象是敬畏这俩个毛头小伙子。他显然在隐藏另外一个危险。

    我们得胜开心的走后。听他们队的队长说，那一天走后老头子擦汗如雨，舒口气说好危险。他说他的帐本，还有几百无钱都在他俩的眼皮底下。到底是刚出校门的毛头小伙子，嘴上无毛，办事不牢靠。

     2012年3月6日摘于我的笔记

     2012年10月12日首发于新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