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要写，但不要轻易发表

先生（陈垣）又教导我们（赵光贤）说，要文章要写，但不要轻易发表，文章写出来，放在抽屉里，一年、两年、三年五年，甚至十年二十年都可以。学术性文章没有时间性，多放些时间，过后拿出看看，可以检验你的学问有无进步，如果觉得不满意，需要修改，这说明你有进步。如果经过几年时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那说明你这篇文章可能站得住，然后再发表，或请师友们看看，提提意见，然后发表。文章不要怕改，甚至重写都可以。字句也要仔细推敲，一字不妥，不能放过。这些话虽然好像也是老生常谈，但真能做到并不容易。我认真遵守先生的教导，确实也得到很大好处。一篇文章即令是用心写的，过后看来总觉得不太满意，总要修改。有的觉得逻辑性不强，说服力不够，有的文字累赘，不够精炼，我往往一改再改，甚至部分重写。解放以来，我写了几十篇文章，有的已经放了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还未发表。有人认为这未免矫枉过正，但我觉得这对自己很有好处，这都是先生教导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