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的青春(二):心雨
(2024-08-09 11: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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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情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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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天的眼泪,而泪呢?是心的雨。读书的时候,她喜欢多买点早餐,然后吃不掉,求他帮忙解决,还饿着的他总是不情不愿的。他经常忘记带伞,下雨的时候她会在校外碰到他,然后求他陪伴去买些零食,他笨手笨脚的,于是她主动撑伞,送他回宿舍,临了总会谢谢他。他乐意和她在一起,喜欢她那种无忧无虑的感觉。但他从没有把她看作女朋友,尽管是工薪一族,但在他父母眼里,她是来自乡下的女孩。
毕业她回到了家乡,除了电话联系,她仍然每个周末来看他,很乖巧的在他家附近等着他。因为他不希望邻居知道他有这样一位“乡下”的女朋友。每次当他问起她住在哪里的时候,她总是笑笑,说离的很近很近的,她可以再坐最晚一班的火车回去。
只是那天突然下起了雨,好大,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她还在那里,默默等着他,衣服很湿很湿了。那个时候,他真的想埋怨她好傻,埋怨她为什么不到他家来躲雨,他觉得自己真不应该在乎她的户籍,也许不会再有这样的女孩如此好的对他。
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给她安排了附近酒店的房间让她换换衣服,他独自在外面等她,他的父母不会接受她,亲戚朋友也会嘲笑他。
她似乎知道他的意思,只是说,以后工作会有些忙了,可能不会经常过来看他了。那天,他送她上了火车,心里似乎还有种解脱。离开时,她的脸上留着没擦干的雨水。其实那天她本来有很多事情想告诉他,想听听他的意见。她曾多么喜欢他身上的那份冷静,原来只是都市里的一种冷漠。
她走了,许久没有了她的声音,他的生活已经为平淡而平淡。只是婚后,娇娇的妻子总觉得不满意,为房为钱,为他和他家的没有本事。吵得凶了,吵得多了,他真的就想起她,想起这个乡下的姑娘。
终于动了下乡的念头。坐上火车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路原来没有想象中那样近,火车坐的腿酸痛酸痛,不知道过去的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也许,他早就该试一下这条长长的路。
一下火车,红瓦绿树碧海蓝天,岸边点点的是些别墅。远方是摩天的高楼和大厦。这似乎不是他理解中的乡下。
凭着记忆,他终于找到了印象中她的单位。“心雨啊,她们一家移民了,这边好像没有什么人了。”
他突然想起她说的一个故事:有一个小小的女孩,特别敬佩一个哥哥,所以每个周五下班都从老远老远的地方来看这哥哥一眼,第二天再赶回去。直到有一天,哥哥突然没看见小女孩,感到奇怪的时候,才知道女孩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不再回来。
回来的时候,天又开始下雨,雨水抽打着他,秋天的雨水真的很冰凉,很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