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人活着,情何以堪?
(2012-09-07 01: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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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孩子成功情何以堪教师节 |
分类: 视野经典 |
孩子上小学了,老师对孩子们的教学可谓尽心到位。
看到孩子班级的老师对教学如此尽心、尽力,不禁使我想起自己的小学老师。
不想起还好,想起了,心里除了对他们的愧疚和对自己人生的遗憾难堪,几乎难堪到想从地球上让自己消失,几乎没有别的情绪。
不知为什么,家乡方圆几十里之内,在八十年代后期恢复高考制度后就出了我这么一个正宗女大学生。
小时候我在村子里就以异于常人的聪明而出名了,三四岁时问妈妈的奇怪问题被长辈们津津乐道很多年。诸如在搬个小板凳还会摔倒的年龄就会问妈妈:“为什么我有妈妈,你也有妈妈呀?”对于妈妈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根本就没有印象了。只模糊记得那天阳光很好,我把小板凳从屋里搬到外面,从外面搬到屋子。肯定是很多幼儿都做过的事,可能就是无聊在练力气吧。要么就是小女孩把小板凳当成布娃娃抱来抱去。
我对于自己人生最早的记忆就是那一天。非常不清晰的很遥远的模糊的影像。
那天问完我妈妈那个著名的问题后,我就在过门槛的时候摔了一大跤!不记得是否摔破了鼻子,好像哭得很厉害!所以有点模糊的记忆。这也是我关于我自己婴幼儿时期的最早的记忆。
然后,一个远房的奶奶就夸我很会数数,还有一位远房的奶奶总喜欢跟我聊天。
有一次还没有上学的我(应该只有五、六岁吧。我是不到七周岁上小学的)正穿着爸爸出差给我买回来的蓝条的海军衫,鼓着小肚子、打着嗝到处跑。我当时肯定是消化不良,吃多了。我小时候碰到好吃的就很能吃的,会把肚子吃得鼓鼓的。被这个喜欢跟我聊天的奶奶叫住,说我偷了她放在扫帚上的一盒火柴。我很吃惊,跟她说我没有呀。就这么聊着聊着,我发现我不打嗝了。我把这一发现告诉了奶奶,奶奶这才说她说我偷了她的火柴盒是有意吓唬我的,就是想把我的打嗝给吓跑。你看,这不是吓跑了?
我很惊喜,觉得这个方法真好,以后二三十年里就把这个方法告诉了好多人。你看,到今天我还在说这个神奇的治疗打嗝的方法。
然后我上了小学一年级。一年级的启蒙女老师姓谢,一位英姿煞爽、爽朗高亢、声音翠翠亮亮的三十几岁左右的女老师,瘦削的瓜子脸,两只眼睛非常有精神,爽朗的笑,脆亮的声音,很温柔。她老公是浓眉大眼的严肃、冷峻的本小学校长。
谢老师很喜欢我。我几乎总考100分。不知是温柔、爽朗的谢老师使我考100分,还是我总考一百分谢老师才喜欢我。反正跟温柔、爽朗的谢老师的那个一年级的那一年如同沐浴春风,愉快而又温馨的小学一年级。
二年级换了一个女老师,姓黄。她有一两颗闪闪发亮的金牙(应该是真金的吧?),很精干的。但二年级只记得跟黄老师去太阳下拾了一次麦穗,别的二年级时光好像都抹去了。
三年级跟严肃的校长上的,好像只能考五、六十分。有记忆,总觉得形式很严峻。
四年级我不知怎么开始成绩好了,能考八十多分了。虽然人家都说四年级并没有很棒的老师。
五年级,不得了!几乎总是我第一。语文老师是个很有文学素养的人,不仅是大家都说他语文教得好,事实证明他确实语文教得好,因为他后来被调到乡中学去教语文了。他夸我的作文是娓娓道来、胸有成竹。他特意用他漂亮的楷体在黑板上写下胸有成竹四个字。那次我第一次知道胸有成竹这个成语,觉得这是一个很好听、很有味道、很闪光的一个成语。
但伴着我优异、快乐的数学成绩下面,是一丝至今都难以抹去的阴影。每次数学考试卷发下来,教数学的华老师的女儿,我的同班同学,就会被爸爸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用脚踢打。华老师女儿的数学总考不及格。
那时,可能是太小,也可能是已经习惯了大人打小孩,认为大人打小孩是理所当然,我并不能感受到华老师打他的女儿会使他的女儿身体遭受多大的疼痛,还没有太多意识的我只是觉得心里对老师的女儿有一丝内疚。
再过几年后,我考上了大学。不知怎么的,高中一二年级时还挺有理想的我,经过高考后变得庸俗起来,大学时不再追求理想,不再努力学习,只想有一份满意的工作就行了。因为我是赶上最后国家还包分配的时候。
然后我工作了。收入并不理想,然后我辞职和老公一起下海了。混得也不怎样,只能说还能解决温饱。
今天想起我小学时的令我难忘的老师,我竟然从来都没想起去看望过他们。几年前想去看他们,但觉得自己实在没有什么是能说得出口的,一无所成,见了他们不知说什么,就没有去看。
现在还是一无所成,即便是回去,也许没有几个会在人世了。
几年前就听老家的人说我五年级时的语文老师,因为什么疾病去世了。
老师!人生旅途上的重要老师们,没有成功的我,想起你们,我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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