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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权(47)

(2016-12-23 20:52:08)
标签:

八宝绿茶

天权

程淮秀

乾隆

四爷

分类: 八宝绿茶III——天权

十月初五,承乾宫,偏殿。

晓婧从门外跑进,叫道,“小姐,小姐!”

杏儿不耐烦了,皱眉道,“你这丫头,进了宫,反倒不会好好说话了?非得吵着嚷着?我又没聋!”

晓婧尴尬地咧咧嘴,“小姐,我又遇见上次给咱们送信的宫女了……”

“哦?”杏儿眉毛一立,“说什么没有?”

“只捎了几个字儿,”晓婧掰着手指,“时不待我,快点——小姐,是六个……”

“我当然知道是六个!”杏儿没好气地道,““催催催,我怎么会摊上这家子人!早晚被他们累死!”

“小姐,皇上那儿还是没动静么?”晓婧小心翼翼,“自打上次,皇上对您是越来越好了……”

杏儿长叹一声,“皇上的话,模棱两可的,我听不出是真心还是敷衍……”

“小姐,那怎么办?那边儿可催的紧呐!”

“看来,解铃还需系铃人,”杏儿灵光一现,“说不得,冒险试试吧!”

 “小姐的意思是……”

“程淮秀不松口,皇上不会帮我,”杏儿决然道,“还真是冤家路窄!”

晓婧有些紧张,“小姐,您要去找……程淮秀?”

“嗯。”

“可是小姐,上回……能行吗?”

“行不行,只此一条路,”杏儿抬眼望向窗外,心中默默盘算……

 

储秀宫,正殿,东暖阁。

淮秀坐在临窗大炕上,逗弄着面前的永璇和永玑。两个孩子已经半岁大,生得唇红齿白玉雪可爱,模样儿像极了额娘。此刻正双双靠坐在大迎枕上,用力地晃着手里的小摇鼓。

仿佛在比谁更有力气似的,暖阁之内鼓声不绝。显然,永玑斗不过哥哥,扔下摇鼓,哇的一声哭了。

淮秀忙抱过永玑搂在怀里,拿起摇鼓晃了两下,柔声哄道,“额娘陪你玩,好不好?”

永玑立刻不哭,咧开嘴,笑了。

永璇见状,大概觉得此计甚妙,立刻便瘪瘪嘴,抽噎起来。

淮秀无奈,只得将两个儿子都抱在怀里,由得他们将口水泪水一股脑抹在自己的衣襟上。

 

炕边上站着两个奶娘,刘氏见状笑道,“小主子人小,可精着呢!这就知道争宠了!别看他们不会说话,那心思可转的快着呢!”

薛氏也附和道,“可不是,要说这两位小主子,也真真儿的可人疼!生得这摸样儿,啧啧,太好看了吧?那日奴婢带着十一阿哥在园子里晒太阳,遇上两位进宫请安的福晋,非问奴婢这是几格格,奴婢说是十一阿哥,说什么也不信,就差……没瞧瞧了!”

刘氏忙道,“就是,要不是后来奴婢带着十二爷去了,才相信这真是主子跟前儿的孪生阿哥,还不知要闹出什么笑话儿呢!”

淮秀淡淡一笑,没说话,她一心想生个像四爷的儿子,像自己的女儿,未料却生了对粉妆玉琢的双胞兄弟出来,心中想象着他们长大后的模样,不由也觉得暗暗好笑。

 

正思索着,春晓进屋,轻声道,“主子,您猜猜,谁来了?”

淮秀一愣,惊诧于她不同往常的语气,手中却依然摆弄着摇鼓,漫不经心地道,“平日里来来去去就那几个人,还会有谁?”

“是银贵人!”

淮秀一怔,抬手掀开身侧的窗帘,透过微微上了霜的玻璃,看见杏儿由侍女搀着,站在门前不远处的石阶下。刚进十月,却严严实实地裹着件灰鼠皮斗篷,知她是孕妇怕冷,又想到春晓故意将她晾在外头,便转头看了春晓一眼,嗔道,“何必如此,好歹让人家进来。”

春晓却道,“主子,她刚进宫已经闹了一出,这下子怀了龙种,怕不是又找您显摆来了!”想想又道,“不如,说您歇下了,回了她吧?”

淮秀不答,转头望着空旷的院子中杏儿的身影,咬咬下唇,“带她进来。”

“主子——”春晓颇有不愿,但听出了淮秀话里的坚持,迟疑片刻,还是福身道,“是。”

 

杏儿进了暖阁,刚要行礼,淮秀抬手止住,微微一笑道,“坐。”

杏儿有些诧异,却还是小心地在大炕另一侧坐了,晓婧解开她身上的斗篷,侍立一旁。

淮秀看看杏儿,开门见山道,“不知银贵人此来有何贵干?”

杏儿却不说话,目光已经完全被淮秀身前的孪生兄弟吸引,看着,情不自禁地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晓婧碰碰杏儿,轻声道,“小姐,小姐!”

“啊!”杏儿这才醒悟,面带尴尬,“我……有事要请……皇贵主儿帮忙……”说着,左右看看。

淮秀便道,“刘妈,薛妈,把小阿哥抱下去。”

永璇和永玑却像树熊一样抱住淮秀不肯撒手,害她轻声细语哄了好一阵儿,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

杏儿看着淮秀脸上温柔的表情,忽然对自己此行的信心大增。直到孩子们被奶娘抱着出了暖阁,她才收回目光,就听淮秀道,“对不住,让你见笑了。”

“啊……没什么,”杏儿理理思绪,“其实,我阿玛的事情,您知道……”

“你阿玛?”

杏儿一愣,心道,“莫非……她不知道?”想了想,试探着道,“我是黄家养女,我亲生阿玛,就是户部盐政司的主事,纳穆。”

淮秀登时皱起了眉头,冷冷道,“原来如此……”

杏儿见她面色不善,忙道,“阿玛的事情,他……罪孽深重,我知道,可是,无论如何,要惩办也好,求您饶他一命。”

淮秀沉下脸,“杀人偿命,怎么饶?他当初可曾饶过我盐帮兄弟?”

杏儿没想到她这么快变脸,一时间倒不知说什么好,想了想,鼓起勇气道,“皇贵主儿,程帮主,我知道,我当初得罪过你,你讨厌我,我也要硬着头皮来求你,他没养过我,但是我不能不尽孝道……”

淮秀冷冷道,“这与你无关,是衙门的判决。”

杏儿霍地站起身,“程帮主,你该知道的,若不是你,阿玛根本就不用死!”

淮秀有些生气了,“银贵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玛……对你做过什么,你清楚,皇上也清楚,我知道,都是他的错,是他鬼迷了心窍,可是,他罪不至死的,大家都明白,若不是这,皇上不会杀他……”

淮秀偏过头,不看她,“银贵人,你太抬举我了,纳穆的命是命,我盐帮兄弟的命也是命,皇上还不至于为我公报私仇。”她强压怒气,转头向杏儿一扫,“对不住,这件事衙门已有定论,我不想再谈。银贵人若无他事,就请回吧!”说罢叫道,“春晓送客!”

春晓从门外应声而至,杏儿有些慌了,手心里沁出了汗。晓婧拉拉她,轻声道,“小姐……怎么办?”

杏儿咬咬牙,站起身,深深看了淮秀一眼,撑住腰,居然慢慢地跪下,深吸口气道,“程帮主,我求你!不管是看在皇上,还是同乡的面上,求你……放过我阿玛!”

这举动着实让淮秀有些意外,她起身,本能就要去扶,春晓却猛地上前一步,拦住她,叫道,“主子别碰!”

淮秀诧异,春晓道,“主子,是银贵人自个儿要跪,您扶了,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或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您可说不清!”言罢,瞥了杏儿一眼,目光中微露笑意,好似在说,这种把戏,我见多了,休想拿来害人!

晓婧听出了意思,不忿道,“你胡说,我家小姐才不是这样的人!”复又跪下,对淮秀道,“皇贵主儿,小姐是真心来求情的,她怎么会拿自己的孩子来害你!”

淮秀的手伸在半空,终是放下,叹口气,决然道,“你起来吧,这件事,我不可能帮你。”

杏儿低着头,已然泪流满面,以手撑地,身子微微颤抖着,“不……我不起来!求你……放过他!”

晓婧亦求道,“皇贵主儿,您可怜可怜小姐,她有身孕……不能跪的!”

淮秀心下不忍,却无论如何不能应承,放软了语气,好言劝道,“你回去吧……好生歇着,纳穆的事,你尽力了,结果……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你起来,别损伤了孩子。”

杏儿却道,“不是,不是这样的,程帮主,你能的,你只要肯,一定能劝服皇上!”

淮秀渐渐失却了耐心,皱眉道,“话已至此,你怎么这般执迷不悟!”

杏儿抬起脸,定定望住淮秀,眼中的执着和坚定,似乎不容拒绝。

淮秀转过身,暗叹一声,对春晓道,“叫人请皇上过来。”

杏儿惊道,“程帮主,你——”

“也罢,你既不肯走,又不肯起来,我无能为力,就等皇上来劝吧!”言毕,竟头也不回,走了。

 

杏儿和晓婧面面相觑。

晓婧附耳道,“小姐,她走了,那……我扶您起来吧?”

杏儿四下望望,“先别,她可能是在……考验我。”

“考验您?”

“嗯,她能迷惑皇上,手段……肯定不少,别中计。”

“哦,可是小姐,您不累吗?”

“还好,就是……腰有点儿酸。”

“那……那怎么办?我扶着您吧!”

“嗯。”

 

储秀宫,后寝殿。

“主子,刘夏去请皇上了。”

“嗯。”

“就让她……那么跪着,不会有事吧?”

“唉……希望皇上快些过来。”

“嗯,是啊……”

淮秀心烦意乱,抓起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等了半晌也不见乾隆,有些急,对春晓道,“你去看看,她起来没有。”

“是。”

话音未落,前殿有人叫道,“啊——救命——救命啊——小姐——”

淮秀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春晓想都未想便奔了出去。

 

淮秀刚进前殿,便被春晓一把拉住,惨白着脸色道,“主子,出大事了!”

快步进了暖阁,就见主仆二人仍跪在地上,杏儿倒在晓婧怀里,手捂住肚子,面色苍白,表情扭曲,口中不住叫道,“好疼……好疼啊……”

晓婧已经被吓哭了,脸色发青,嘴唇哆嗦着。

淮秀一低头,骤然看见杏儿腹下殷红一片,心内一沉,暗道不好,忙吩咐道,“快,传太医!”此时也顾不得避嫌,探身就去扶她,轻声道,“来,起来,小心……”

杏儿缓缓直起身,双腿酸麻,一时竟伸不直,半屈着伏在淮秀怀里,喃喃道,“救救……我的孩子……”

淮秀道,“放心,坚持住,太医就来了。”

恰在此时,闻听正殿门响,一人大步进来,边走边问,“淮秀,怎么回事儿?”

杏儿脑中精光一现,打着坠子竟又跪下去,揪住淮秀的衣袖,哀哀求道,“程帮主,放过阿玛吧!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淮秀蹙眉,怎么如此地步她还要坚持,然而事实已不容思索,一瞬之间乾隆便到身旁,同样被杏儿一把揪住,断断续续道,“皇上,您终于来了……孩子……我的孩子……”

乾隆一眼望见杏儿身下血红,当下便已明白得七七八八。立刻将杏儿打横抱起,脱口而出道,“她这样子,你便不答应,难道不能先哄着些?”语气中竟隐隐带了苛责的味道。

淮秀一愣,不可置信地看了乾隆一眼,却未辩解。

乾隆嚷道,“还不快传太医!”

春晓道,“主子已经派人去传了。”

淮秀微一撤身,淡淡道,“抱去我房里吧。”

乾隆轻哼一声,抱着杏儿大步走向后殿。进了门,略一迟疑,却并未抱进淮秀的寝殿,而是向西一转进了客房。将杏儿放在床上,他不住安慰道,“别怕,太医就来了。忍着点儿,孩子不会有事的。”

淮秀和春晓、晓婧一直尾随他身后,见他如此,淮秀转过身望向窗外,眼眶中隐隐有晶莹闪烁。

 

杏儿紧抓住乾隆的手,语无伦次地道,“孩子,我害怕,皇上……”

“没事,放心,孩子不会有事。”

杏儿猛一睁眼,“放过我阿玛,皇上……别杀他……”

乾隆一时不知所措,竟不由自主望向淮秀,却只看见她僵直的背影。

无奈,转回身叹了口气,见杏儿已疼得满头大汗,只得胡乱安慰,“不急,朕会考虑。等你身子好了,啊?”

杏儿不依,强忍着疼正待再讲,春晓忽然在门口叫道,“皇上,太医来了!”

乾隆如蒙大赦,赶紧松开杏儿的手,叫道,“叶太医,快来看看。”

叶天士也不行礼,上前把了脉,又看了杏儿的肚子一眼,低声道,“气虚血瘀,临产之兆已现,保不住了。”

乾隆心中咯噔一下,杏儿叫道,“啊……不行……太医……”

叶天士道,“小主莫喊,留些力气,马上帮您接生。”

乾隆道,“接生……尚未足月,孩子能活吗?”

叶天士摸摸杏儿隆起的肚子,沉声道,“七个月了,孩子不算小。”言下之意,竟是不能给他保证。

乾隆懊恼不已,却别无他法,就听叶天士又道,“稳婆在哪儿?”

晓婧哭道,“哪儿有稳婆呀?日子都没到,什么也没准备……”

“有,”淮秀忽然开口,“春晓,去叫张嬷嬷。”

 

不大的功夫儿,张老娘到了,想是已经被春晓嘱咐过,进来便道,“皇上放心,不足月落地的孩子奴婢也接过几十个,俗话说,‘七活八不活’,没大碍的!”

听见这话,他真的安慰了些,事已至此,宁可信其有吧!乾隆起身,神色凝重道,“这儿的事,就交给你二人,缺什么,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又道,“春晓和晓婧留下供你们差使。”言罢,去牵淮秀的手,轻声道,“咱们出去。”

淮秀却冷冷地看他一眼,甩开了,径自走在他前头。

乾隆知她委屈,眼下却不是安慰的时候,无奈一笑,跟在她身后。

出了客房,淮秀便向前殿去,乾隆问道,“你去哪儿?”

“去叫人,”她依旧冷冷道,“两个丫头,够做什么?”言罢,拔腿就走。

乾隆一愣,略一思索,望着她的背影,偷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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