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天权(22)

(2016-12-22 19:59:06)
标签:

八宝绿茶

天权

程淮秀

乾隆

四爷

分类: 八宝绿茶III——天权

次日宫门一开,淮秀便迫不及待地回了储秀宫。

此时还只是寅正刚过,天色蒙蒙亮,春晓和刘夏这些大太监大宫女还未起身,院子里有一些粗使宫女和小太监来来往往地扫地送热水。

见淮秀进来,忙请安道,“主子吉祥!”

淮秀只微微点了点头,想着这时候两个儿子应该还没有睡醒,当下心中一甜,快步向后院走去。

经过西侧穿堂门的时候,居然同一人撞了个满怀,两下里都行色匆匆,未及看路,忍不住同时哎哟一声。

那人抬起头来,惊异地道,“淮秀?你回来了?”

“婉儿?”淮秀更是不解,“这才什么时辰,你今儿个……怎么起这么早?”

面前的徐婉儿业已穿戴整齐,薄施脂粉,头发梳理得光可鉴人。她怀里抱着个红漆大食盒,好似生怕漏了洒了,不住地低头上下检视着。

淮秀奇道,“婉儿,你这是做什么?肚子饿,叫他们传膳也就是了,怎么还自己跑去厨房?”

徐婉儿紧张地四下看看,小声道,“不是,不是……哎呀,你跟我来!”说着,扯着淮秀进了自己的寝殿。

 

储秀宫前院,西配殿。

徐婉儿放下食盒,关好门窗,吞吞吐吐地道,“其实,你不在这两天,咱们宫里……出了点儿事儿……”

“嗯?”淮秀皱眉道,“什么事儿?”

“就是,就是……就是那天……”徐婉儿垂着头,红着脸,把那夜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唉,”淮秀听罢,只觉得哭笑不得,不由嗔道,“婉儿,皇上说得对,你真是太任性了。”

“你们夫妻俩都是一个口气,”徐婉儿不满地瘪瘪嘴,“惩治那个女人,我不后悔,只是……连累了张三,也对不起张嬷嬷。”

淮秀了然地望望桌上的食盒,“所以,你这是要去养心殿,对不对?”

“嗯,”徐婉儿点头道,“左右这事情是我搞出来的,帮张嬷嬷送些东西,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张嬷嬷不知道,还千恩万谢的……唉,唯有如此,我良心上才好过些……”

淮秀微微一笑,安慰地拍了拍徐婉儿的肩,“婉儿,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吸取教训,以后行事千万深思熟虑。”说罢又道,“快去吧,小心饭菜要凉了。”

“好,”徐婉儿重又抱起食盒,对淮秀道,“四哥昨儿个在启祥宫……这会儿,也不知回了养心殿没有,许是直接去太和殿了……要不要我通知他一声,你回来了?”

淮秀摇头道,“也不必特地去,若遇到了,就说一声吧,免得他担心。哦,对了……同张三讲,多谢他这样深明大义,待我安顿了永璇和永玑,就去看他。”

“嗯,好,”徐婉儿见淮秀没有阻拦,不知为何心里竟轻松了不少,笑了笑,提着食盒转身去了。

 

乾隆来到储秀宫的时候,已是午后申时了。

他胳膊底下夹着个细长的木盒,到了暖阁,将木盒往桌上一放,即坏坏地笑道,“来,让四爷看看,瘦了没有?”说罢,伸臂就向淮秀腰上揽去。

下人们忙识趣地退开了,淮秀一闪躲开,嗔道,“没正经。”

“又是这句,”乾隆无趣地嘟囔着,却仍然将淮秀一把掠进怀里,抱着她坐在暖炕上,可怜兮兮地道,“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派宝柱到盐栈等了。”

淮秀笑道,“才不过两天,哪里就有这般夸张。”

乾隆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这转眼就六秋了,四爷怎能不想你……”说罢,便将嘴唇凑到淮秀脸上,香了一口。

淮秀红着脸,默默地受了。将头轻轻靠在乾隆胸前,双臂环住他的腰。

二人就这样静静地相偎了一阵,乾隆一眼瞥见桌上木盒,说道,“来,给你瞧个物件儿。”

“什么?”淮秀从乾隆怀中起身,他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桌前,打开木盒,取出了一幅画轴。

“是画?”淮秀近日对这个字眼儿分外敏感,虽然明知毫无关系,却依然莫名想到了那幅“富春山居图”。

“是啊,”乾隆拿起画轴,又拉着淮秀来到隔壁的书房,将那画轴放于长书案上,这才小心翼翼地展开了。

画轴一尺宽,长近二丈,年代久远,纸质已有些发黄。中间是淡墨绘成的一汪江水,江岸峰峦叠翠,松石挺秀,云山烟树,沙汀村舍,在画面上方题着几行小字,落款赫然便是“黄子久”。

淮秀心中猛地一颤,黄公望,字子久,这不就是……

乾隆见她痴痴盯着那画,不由笑道,“佳品果然是佳品,即便你不好书画之道,依然能从中体味出其简远意境,你看,这江南山水,连绵浩渺,你自小在江南水乡长大,想来是最有感触的。”

淮秀蓦然间警醒过来,紧张地问,“四爷,这画……打哪儿得来的?”

乾隆却笑道,“淮秀,你想必也听闻这‘富春山居图’难得吧?这可不是平常坊间就可以寻到的,想当初,朕可是花了好几年的功夫儿……还一无所获,这个,是前日你走的那天,盐政司新任主事纳穆呈进的。”

“纳穆……是他?”淮秀使劲闭了闭眼,她似乎已经看见了纳穆手举钢刀,残杀盐帮兄弟的场面,依此人历来的作为,杀人劫画可谓毫不出奇。

“是啊……”乾隆对淮秀的反应有些奇怪,随即恍然笑道,“哎哟,朕忘了,你认识他,对不对?那日你说去谈盐引,就是找他吧?”

淮秀努力平静着自己的情绪,低声说道,“是。”

“盐引谈得怎么样?”

淮秀面无表情地道,“还有些……细节方面……尚未确定。”

“哦,”乾隆并未深问,小心翼翼地又卷起了画轴,对淮秀道,“这画儿就搁在储秀宫,朕就觉着你一定会喜欢,你好生保存着,朕有空过来就看看。”

淮秀勉强冲乾隆笑笑,“好。”

 

是夜,寝殿。

乾隆穿着睡衣,盘腿儿坐在软榻上看书。

淮秀自耳房沐浴回来,只穿着件水粉色的湖纱便袍,长发湿漉漉地披于脑后,恰如芙蓉出水般清丽动人。

乾隆望着,又有些心猿意马起来,眼神盯在书上,思绪却忍不住向淮秀飘去。

终于,还是压下了,转过头,咽了咽口水,见淮秀正拿着条布巾擦头发上的水珠,于是放下书,走过去接了,帮着她轻轻擦拭起来。

淡淡的香气沁入心脾,乾隆深深吸了一口,身上如火烧般“腾”地热了起来。

淮秀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镜子,看到乾隆涨红的脸。她焉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当下好笑地抿了抿嘴。

乾隆望着镜子,不满地抱怨道,“还笑,天知道这段日子我忍得多辛苦。”

淮秀道,“四爷还有那么多妃子,不如……”

乾隆闷闷道,“不如什么,你休想把朕推到别人那里,”说罢,放下布巾,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叫道,“过来,就是抱一夜,朕也认了!”

淮秀笑着站起身来,却不过去,而是到柜子里拿出个粉色的绸布包裹,递给乾隆。

乾隆诧异地道,“这是什么?”

淮秀轻声道,“金无箴给你的。”

乾隆一惊,旋即抬起头来,见淮秀面色如常,这才问道,“你……你去见她?”

淮秀摇摇头,笑道,“没有……偶遇罢了。”

“偶遇?”乾隆依旧半信半疑,但淮秀似乎不打算解释,而是催着他道,“不打开看看?金无箴说,给你……留作纪念。”

乾隆仍有些懵懂,愣愣地点了点头,打开了,触手光滑,隐约摸得出丝线的痕迹,是……绣品。

“是绣品,”淮秀道,“金无箴绣的。”

“嗯,”乾隆只应了声,便不说话了。包袱里面的三幅绣品,整整齐齐叠在一起,乾隆拈起一幅,打开,一尺多宽,二尺多长,上面一个姿容秀美的少妇,穿着第一次见面时金无箴的那套肉粉色衣裳,袅袅婷婷地站在山石旁边。

第二幅,依然是那少妇,却已经换了套淡蓝衫子,坐在山石上低眉敛目,似在沉思。

待到第三幅,少妇身边已经多了个小男孩儿,脑门儿梳着撮“百岁头”,在母亲身旁雀跃着。

乾隆登时倒吸一口凉气,指着那小孩儿道,“这……这是……”

“金无箴的儿子,叫岑勇,小勇子,”淮秀看看乾隆,缓缓说道,“乾隆十三年六月生,月前,刚满一周岁。”

乾隆霎时怔住了,似乎被无边的思绪卷入,回到两年前的藻云轩,那个月光旖旎的晚上。

 

眼前,是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金无箴靠在乾隆怀里,娇羞无限地道,“皇上……”

“嗯?”

金无箴红着脸,小声道,“会……怀孕吗?”

乾隆笑道,“不会……抱着不会。要是怀孕,肯定是个男孩儿,应该是“永”字辈。”

“永?”

“嗯,永……”

 

淮秀上前两步,在他身边坐下。

乾隆默默覆上她的手,黯然道,“她……过得还好么?”

“好。”

“岑九他……”他欲言又止,想了想却问,“他……知不知道?”

“金无箴没说,”淮秀柔声道,“岑九对小勇子很好。”

“哦……”乾隆好似松了口气,又拎起那绣像,呆呆地看着。

淮秀道,“金无箴给岑九生了个女儿。”

 “啊?”乾隆似乎颇感意外,继而苦笑道,“看来……他们还真是过得很好。”

淮秀道,“我临走时,金无箴说,岑九待她不薄,她此生知足了。”

“唉,”乾隆叹口气,自嘲地道,“知足了……果真是三千人不如一人……”

淮秀问道,“四爷,你……有什么打算?”

乾隆苦笑道,“朕还能有什么打算?金无箴这个人,外表温柔,骨子里却倔强得很……罢了,她既认定了这样的生活,就让她同岑九过下去吧,她过得好,也不枉朕当初成全一场……”他深吸口气,又道,“至于小勇子……或许生在平民百姓人家会更自在……”

“嗯,”淮秀欣慰地点了点头,反握住他的手,轻轻靠在他肩上。

 

翌日,储秀宫。

夜里起身给孩子喂了好几次奶,淮秀醒来的时候已是辰时了。

身旁的乾隆早已经走了,几幅绣品却未带走,同昨晚也一样,摊开来放在桌上。

春晓进来服侍淮秀梳洗,看见那绣品,叫道,“哎哟,好精致的绣样儿!”又笑道,“奇了,主子也琢磨起针线来了!”

淮秀笑道,“不是我的,是皇上的……忘了带走。”

“皇上的?”春晓诧异地望了望淮秀,却没深问,继而说道,“主子,昨个儿夜里,好像什么……西宁办事大臣,叫佛保的,进京来了,宫门儿刚一开,军机处的人就来叫了,咱们都说,连觉也不让皇上睡安生了,可皇上说,西北边儿不太平,他一早嘱咐了军机处的人,佛保来了,随时便叫他,所以……急匆匆就去了,临走前嘱咐奴婢跟您说一声儿,让您醒了自个儿进早膳,甭等他。”

“恩,我知道了,”淮秀点点头,见春晓要去拾掇那绣品,忙上前两步,从春晓手中接过,仔细叠好了包在绸布内,问道,“婉儿从养心殿回来了吗?”

春晓笑道,“早回来了,这会儿又在厨房陪着张嬷嬷熬药呢!”她眼珠转转,狡黠地笑道,“过会子应该还要去吧?婉格格最近可真殷勤!”

淮秀斥道,“贫嘴,这种话也好出去说么?”

春晓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奴婢就敢跟主子说,主子不让说,奴婢下次不说了……”

“好了,”淮秀无奈地摆摆手,“把婉儿叫来。”

“是,”春晓福了福,笑着走了。

 

片刻后,储秀宫。

淮秀对徐婉儿道,“待会儿去养心殿,把这个带给四爷。”

徐婉儿看着那绸布包儿,奇怪地道,“给四哥的?你自己怎么不送?”

淮秀道,“我不方便——我等下还要出去,问那么多干嘛?”

“哼,不问就不问,”徐婉儿一把抓过那布包儿,唠叨道,“神秘兮兮的,什么了不起的物件儿……”她看看淮秀,“没事了吧?我走了!”

“去吧去吧,”淮秀还有点儿不放心,“小心着些,别弄坏了!”

“知道啦!”

 

巳正,养心殿,东暖阁。

乾隆轻轻打开布包,将绣品取出,一件件放在桌案上。

春喜送茶水过来,见到了,眼睛瞪得老大。

乾隆摆摆手道,“下去吧,这里不用人伺候,朕要静一静。”

“喳!”春喜行个礼,一低头,忽道,“万岁爷,这有张纸条儿,好像是刚掉出来的!”说着,捡起来递给乾隆。

乾隆接过,只见上面写着:百花山下,黄安坨村,东头第一家。

是淮秀的字迹。

 

东暖阁,外间。

春喜、宝柱和贾六在槅扇上挤成一团,争相向屋内看去。

宝柱道,“那幅刺绣没有留名,没有留地方嗳……”

贾六道,“搞不好,是金无箴托人送进宫里来的,”眼珠一转,接着道,“那孩子啊,可能就是那天藻云轩晚上的……那个……嘿嘿……”

“哎……对对对……”宝柱点头赞同,问春喜道,“春喜,你说呢?”

“我说啊,你们两个不聒噪,没人当你们是哑巴……”春喜嘟嘟嘴,走了出去。

“哎……哎……”宝柱和贾六很是不忿,无奈一向受惯这丫头的气,此时也只得忍了。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前一篇:天权(21)
后一篇:天权(24)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