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10)
(2016-12-14 14:5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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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宝绿茶天枢程淮秀乾隆四爷 |
分类: 八宝绿茶I——天枢 |
储秀宫,正殿。
淮秀面前站着春晓和一个三十岁上下、白净面皮的太监,二人恭恭敬敬地行礼,齐声道,“主子吉祥!”
“快起来吧!”淮秀抬头,看了乾隆一眼,问道,“春晓不是已经回去了?这是做什么?”
“淮秀,以后就让他们伺候你,好不好?”
“嗯,”淮秀点头,笑着对二人说道,“我初来乍到,好多事都不懂,以后宫里的规矩,还有劳你们多多指点。”
“哎呀,主子,您这是说哪儿的话?您是主子,咱们是奴才,您只要吩咐就是,要奴才指点您,真是折杀了奴才的小命了!”
“呵呵”,淮秀见他说得有趣,不禁问道,“这位公公,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子,奴才叫刘夏。”
“留下?好奇怪的名字。”
“回主子,这名字是皇上刚刚赐的。奴才本来叫刘春儿,皇上说,奴才要到您这里当值,就必须要改个吉祥的好名儿,刘夏这个名字好,您一叫奴才的名字,就会愿意留在宫里了。”刘夏是个出名心眼儿多的太监,他知道自己这样一说,无疑于是替皇上讨了淮秀的欢心,到时候龙颜大悦,也少不了自己的好处。
刘夏的这一番话,真是让淮秀哭笑不得。有感动,听起来却更像是调侃。淮秀没好气地瞪了乾隆一眼,说道“你就这么担心我跑掉?”
“这都是朕的一片苦心啊!”他可怜兮兮地道,“春晓,刘夏,还有这储秀宫,连房间也都是按江南的式样布置的,淮秀,你不喜欢吗?”
“哼,形似而神不似……”淮秀假意生气道。
“无神,却有情啊!淮秀……”他又端起了江南时候的架势,向着淮秀的脸越凑越近。
“哎……你……这么多人呢!”淮秀满面通红,连忙躲闪。
“什么人?哪里有人?”他故作无知地四下看看。
“就是春……嗯?”淮秀抬头一看,屋子里哪还有人?春晓和刘夏早就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淮秀,”他终于得手,吻上了她的脸,抱住她得意地道:“你看,朕给你选的人,个个都识大体,懂礼貌……”
“你……哼!”淮秀扭过头去,点点他的鼻子,“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近段日子,淮秀在宫中的生活渐渐稳定,除了每天给太后请安,基本没有别的事情要做。乾隆则变成了长住储秀宫,每天这里用膳,这里上朝,晚上又在这里批阅奏章。这种安稳的日子让淮秀心中感觉踏实,她不由得有些留恋了。
唯一难熬的一点,是乾隆领了太后的真传,所以每天午膳过后,淮秀都要被逼着喝下一大碗的补药。今天是银耳燕窝,明天是黄芪杜仲,孩子有没有长大她不知道,自己长胖了不少倒是真的。练武之人,本来最忌身形。现在既然不能练功,却连保持一下也是奢求了。好歹为了孩子,淮秀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然后硬着头皮灌将下去。
这天,又到了进补的时间。淮秀一听到春晓的那句“去厨房拿药”,就立刻产生了反胃的冲动。向外间望望,发现刘夏正伏在桌上打盹儿,于是便轻手轻脚,一个人躲了出去。
九月的紫禁城,柔柔的,暖暖的,御花园中也是秋色诱人。微黄的白桦,深红的枫树,金色的白杨,一丝一缕拂面而来,让人感觉正游走在一幅色彩绚烂的风景画中。淮秀绕过钦安殿,在浮碧亭中暂坐休息。暖暖午后的阳光射来,顿感周身舒泰了不少。这地方虽然不比江南的灵秀,却也汇集了南北园林的精要,玲珑别致,疏密合度,苍松翠柏,四季常青。置身其中,怎能让人不赏心悦目,胸怀舒畅呢。正在沉醉其中的时候,忽听得远处传来嬉笑游戏的声音。淮秀好奇,循声而去,见到花园东北角的堆秀山旁,有三人带着一个孩童,正在开心嬉戏。
三人中有一人是妃子打扮,三十开外的年纪,身穿一件朴素的青布旗装,不施脂粉,不饰金玉,看上去眉眼温顺。另外两人一为宫女,一为太监,正伴在主人身边聊天。三人前面一个两三岁年纪的男孩,生得虎头虎脑,此时正全力追捕着一只粉蝶,笨拙可爱得动作引得大人们哈哈大笑。
这几人淮秀并不认识,因此也犹豫该不该上前招呼。但是见他们母慈子孝,好一幅温馨的秋日弄亲图,又忍不住想要参与其中。
正在这时,忽然那妃子脸色泛白,大概是抵不住有些猛烈的秋阳,以手支头,身子晃了几晃。太监和宫女见状大急,口中叫着“娘娘,娘娘”,连忙上前去扶。两人又是扇风又是擦药油,好一阵儿的忙活。可那妃子的身子大概实在孱弱,在宫女身上靠了半天才睁开双眼。左右四顾却不见了儿子的踪影,忙叫道,“永琮,永琮呢?”
“哇……额娘……”头顶忽然传来孩童的哭声,三人抬头一看,原来是那孩子为了追捕蝴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堆秀山的山腰,位置足有一人多高。孩子年纪小,上去了不知如何下来,只是吓得直哭。
“啊?!你们……快……”那妃子顿感眼前发黑,指着孩子急得说不出话来。宫女唯恐她又要晕倒,只是紧紧地搀着。太监就要爬山去救,可是那孩子走的根本不是登高用的台阶,小小的山石缝隙哪里容得下成年人的脚去?如果走台阶去救,却够不到孩子的位置。太监急得团团转,冷汗直冒。
“梯。。。梯子。。。”那妃子颤抖的声音吩咐道。
“对啊!”太监一拍后脑勺,“娘娘别急,奴才这就去拿梯子!”
树阴下面的淮秀,把这一切清清楚楚看在眼里。显然,那是他的妃子和儿子。进宫这么久,自己还从未见过他的其他妻子。这个女人的出现,并未让淮秀有不舒服的感觉,反而她焦急忧心的样子,让将为人母的淮秀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嗯!试试看吧!”淮秀心中暗暗估量那孩子所在的高度,若是平时,自己飞身上去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但是现在,恐怕还是要冒一点风险。
太监去营造司借梯子了,永琮还在大哭不止。富察氏,乾隆的皇后,心惊胆战地盯着山上的儿子,似乎只要自己的目光不再离开,孩子,就可以永保平安了。
“呼……”淮秀轻轻吐出一口气,擦擦额头渗出的汗珠。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对面的两个女人早已经目瞪口呆,就连永琮也忘记了哭泣,好奇地睁大双眼。
“娘娘,梯子来啦!”太监气喘吁吁地跑来,看到这个情景,也是一愣。
这一喊却提醒了皇后,显然,是这个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救了自己的永琮。她一打量淮秀,略一思忖,已经明白了她的身份。于是上前亲热地拉起淮秀的手道:“宫中有这般相貌,这般身手,自然是非秀妃莫属了,好妹妹,多谢你救了永琮。”
“不必客气!”淮秀正欲抱拳回礼,忽然想起不是地方,于是问道,“这位娘娘,您是……”
“什么这位那位的,这是皇后娘娘!”旁边的宫女快嘴地道。
“不得无理!”皇后斥道。
“噢……皇后……”,原来这就是他的结发妻子,他一直说身子不好,不方便见客的那位。今日看来还真是如此。淮秀于是屈身行礼,说道:“淮秀给皇后请安!”
“好妹妹,快别行礼了,你身子重,当心弯着难受。”皇后扶起淮秀,温柔地道:“皇上一直对我说起,你有过人的好处。只是我这身子不争气,一直未能去看看你。今日的事情,足见皇上说的是没错了。以后,你要多替姐姐照顾皇上才好……”
“娘娘,您太客气了……”淮秀不好意思地笑笑。
“好妹妹,你若不嫌弃的,以后咱们就姐妹相称吧。”
“好!”淮秀倒也爽快,笑着答道。
“小猴子”,皇后对身边的太监吩咐道,“去咱们库里看看,挑些上等的燕窝、阿胶,给储秀宫送过去。” 又转头对淮秀道,“姐姐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些方子,都是怀着永琮的时候用过的,就送给妹妹做安胎之用吧。”
“啊?!”淮秀的头又大了一圈,心想为什么宫里的女人,都有送人家补药的习惯呢?躲了一个,又来一个,这该如何推辞才好?
“吉祥,吉祥,”皇后笑道:“原来妹妹是偷跑出来的,下次可不许这样了。皇上的脾气,说不定真会斩了他们。你现在还是赶快回宫去,仔细待会儿皇上见不到,又要生气了……”说罢用玩笑的目光看着淮秀,倒叫淮秀羞得满面通红。
“姐姐,那淮秀先告辞了。”淮秀见皇后不再提补品的事情,总算是松了口气。
“好,妹妹慢走……”
是夜,延禧宫。
钦妃灯下独坐,手中捧着本《后妃列传》,心里想着当年皇上对自己的温存。对比今日,尤其觉得气愤难平。
“程淮秀,程淮秀!我防你防不过来,你倒真是脸皮厚,自己跑到宫里来了!”钦妃咬牙切齿,拉过身上的手绢使劲地撕扯。
“主子!”春吉从外面跑了进来,“主子,我今天在御花园,看到……”春吉趴在钦妃耳边,嘀咕一番。
“啊?!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是答应亲眼所见。”
“哼,那个小东西,怎么就不让他摔死算了!程淮秀,你还真是会拍马屁,别人的不拍,一拍就拍到皇后身上去了!”
“嘘!钦主儿,小声点,谁不知道永琮阿哥是将来的太子啊!”
“太子怎么了?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哪里比得上我的永璋?”
“就是!再说,您现在不也有身孕了嘛,有永璋阿哥,再加上这个小阿哥,咱们还怕了他不成!”
“嗯,对!不怕,”钦妃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眼光慢慢变得幽深……
数日之后,储秀宫。
皇后身子渐好,特地带了几个妃子来探望淮秀。
淮秀看看面前的几个女人,有一个看上去年纪很轻,剩下两人都是三十岁上下。
“这是恕妃,她是大理人。”皇后拉过那年轻的说道,恕妃看上去清丽可爱,一副没有心机的样子。
“这是娴贵妃”,皇后又拉过其中一个相貌端正、但表情严肃的女人,“皇上没有皇贵妃,这宫中,除了我就属她大。”
“这是钦妃”,皇后又指着另一个长相妖媚、满眼冷傲的女人道,“你别看她一副可人儿的模样,倒是我们这后宫中有名的醋缸呢。”
“哎呀皇后可真是会说笑,钦儿哪当得起呢……”钦妃媚眼一抛,发出娇滴滴的声音,淮秀头皮一阵发麻。“秀妃这样天姿国色的人儿,才有资格当这个醋缸呢,就怕啊,人家不屑……”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钦妃娘娘,恕妃娘娘,淮秀礼数不周,怠慢了,还请大家里面落座!”淮秀连忙打断钦妃的话,她已经看到了春晓和刘夏几欲作呕的表情。
“好,好……”皇后上前拉住淮秀的手,边走边道,“钦妃就是喜欢开玩笑,妹妹千万别往心里去。本来还打算叫了舒妃一起过来的,她这个人啊,性子好,又有才气。只可惜,她的小格格病了,一时走不开。”
“姐姐您太客气了”,淮秀赶紧回道,“劳烦大家过来,淮秀真是感激万分……”
屋内落座,几人便开始闲聊起来。皇后只是担心那天永琮的事情会影响到淮秀的身体,所以一个劲儿的追问补药喝了没有;娴贵妃却是个不苟言笑之人,只是默默地坐着,一言不发;恕妃的确还是小孩子心性,听说淮秀从江南过来,便一个劲儿地要她讲讲江南的风土人情;唯有钦妃,总是让淮秀感觉阴阳怪气,三句话不离皇上的宠幸,看来这个醋缸的美誉还真不是白得的。
几人正聊得热闹,未料门口传来乾隆的声音,“淮秀,淮秀!”他手里拎着张单子,大踏步兴冲冲走了进来。
屋内众多女人齐齐起身行礼,说道:“皇上吉祥!”
“淮秀,都说了不用了!”他有些嗔怪地扶起淮秀,四周一看,着实的感到扫兴。本以为今天可以给淮秀个惊喜,现在看来怕是个众人一起分享的“惊喜”了。
“皇后”,他有些不大情愿地递过手中的单子,“这是外邦进贡的礼单,刚刚送来的,朕看过了,东西不错,你先挑,挑完了就给她们瞧瞧,挑剩下的就入库,不然等入库登记了以后再拿就麻烦了。”
皇后是个聪明人,他拿着单子来到储秀宫,显然不是为了给自己挑东西的。于是把单子递给淮秀道,“妹妹是新来的,别说我们这些当姐姐的不照顾着,就让妹妹先挑吧。”
淮秀听出了皇后话里的意思,心中不禁怪乾隆太过鲁莽,于是推辞道:“姐姐是皇后,在情在理也是姐姐为先,淮秀哪好越礼。”
“嗯”乾隆听了暗暗点头,心想淮秀果然是识大体之人。
皇后于是也不推辞,接过单子一看,上面写道:大珊瑚珠七百三十九串、照身大镜二百面、奇秀琥珀二百四
十块、大哆罗绒一百五十匹、中哆罗绒一千匹、织金大绒毯四十领、鸟羽缎四十匹、绿倭缎一百匹、新机哗叽缎八十匹、中哗叽缎一百二十匹、织金花缎五十匹 白色杂样软布两千九百匹、文采细织布一百五十匹、大细布三百匹、白毛里布三百匹、大自鸣钟十五座、大琉璃灯十盏、聚耀烛台十悬、琉璃盏异式一千八十一块、丁香三十担、冰片三百二十斤、甜肉豆蔻四十瓮、镶金小箱十只、蔷薇花油、檀香油、桂花油各十罐、葡萄酒二十桶、大象牙十支、镶金马铳二十把、精细马镜十把、彩色皮带二百佩、精细马铳中用、精细小马铳二十七把、短小马铳一百把、精细鸟铳十把、镶金佩刀二十把、起花佩刀四十把、镶金双利剑二十把、双利阔剑二十把、照星月水镜
两执、照江河水镜两执……
后面几页,也都是些日常使用的东西,皇后懒得再看,说道,“永琮还小,我这里也不缺什么,这样吧,我就要六匹织锦花缎、六匹绿倭缎,赏给我房里的几个答应太监,好让他们过年也做身衣裳。”说罢抬头一看,钦妃,恕妃,娴贵妃,都在那眼巴巴地看着。有心要给淮秀先挑,但是碍于礼数,娴贵妃毕竟高着一级,所以把单子递给她道,“娴妹妹,该你啦!”
娴贵妃接过单子,客气也不客气,就仔仔细细翻了起来。乾隆见她一点礼让也无,不禁有些生气,轻轻哼了一声。娴贵妃正看得高兴,自然是没有察觉,可钦妃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便决心要在皇上面前卖个人情。
娴贵妃育有二子,永璂和永璟,是乾隆的所有妃子中儿子最多的一个。所以她理直气壮,挑了个镶金首饰箱,一个梳妆台,十匹缎子,一个檀木盆架,还给每个儿子要了一把宝剑。
钦妃见她如此贪心,不禁有些心下不平起来,于是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故意酸溜溜地道,”姐姐儿子多,挑这么多东西,自然是应该了”,又转头对淮秀道:“妹妹你也不用担心,不就是儿子么,咱们说话就有了……”
淮秀不答,娴贵妃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了,绷着脸道:“钦妃,你是瞧着我贪心是不是?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来听听。”
皇后眼见这两个人针锋相对,就要吵将起来,心想皇上面前,这成何体统。于是连忙小声劝道,“皇上还在呢,千万别失了体面。”
一旁的乾隆,早就将这二人的表现尽收眼底。可是这毕竟是淮秀的地方,自己不好发作,所以强压着怒气。
总算两人都归于安静,钦妃乖巧地对淮秀道:“妹妹,咱们平辈,你是新来的,你先挑。”
淮秀看看恕妃渴望的眼神,正犹豫该不该接,乾隆终于忍不住了,大步过去从娴贵妃手中抽出单子,举到淮秀面前道:“淮秀,喜欢什么,尽管挑。”
淮秀拿过来一扫,眼花缭乱足有近千余种。略一思忖,便指着其中的一样道,“这么多,我也看不过来,就这个吧!”
“啊?你要这个干什么?”乾隆奇道,“你们女人家,应该喜欢些衣料、镜子之类,你跟朕要马铳?”
“是啊!”淮秀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有这个东西,总堂的兄弟们跑盐、护卫便安全得多。而且,淮秀还要自己留下一把,以备不时之需。”
“哈哈”,乾隆笑道,“不时之需?依朕看,你是要拿这个去劫官船,到时候,‘砰!’,给那贪官一个枪子儿,就不会脏了我淮秀的剑了,是不是啊?”他不禁又想起了在小狼沟的那晚,心中一甜,也不顾其他人还在身旁,向着淮秀就凑了过去。
“不要!”淮秀赶紧伸手挡住,故作生气道“皇上不准,我不要就是了。”
“啊?咳咳……”乾隆这才想起屋里还有这么多女人,忙用衣袖遮掩着咳了咳,故作镇定道:“君无戏言,朕明日就给你拿一把过来,其余的,我着人给辰坤送去就是。你再看看,那些西洋的使用物件,还有喜欢的没有?”
“不用了,还是给钦妃吧”
“唉!来,朕帮你挑”,见淮秀总是挑不到点子上,他有些着急起来,上前抓过淮秀的手,指着一个“鸵鸟蛋雕郁金香花烛台”道,“这个东西朕看过了,巧夺天工,精致得紧,是宫里从没有过的玩意儿,回头叫贾六给你送过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对淮秀亲密的举动、旁若无人的态度,着实刺激了旁边的几人。皇后是极能忍的,低下头只当视而不见。钦妃和娴贵妃两个互相看看,不屑地把嘴一撇。恕妃年纪小不知嫉妒,只是羡慕不已。
“哦,对了,”乾隆忽然想起了什么,拿起单子往钦妃手中一塞,对皇后道:“朕累了,要在这儿歇歇,你带她们几个去你屋里选吧,看中什么回头跟贾六打个招呼就是。”
“好!”皇后点点头,领着另外三人跪安离去。
钦妃跟在皇后身边,想着刚才乾隆对淮秀宠溺的样子,不禁恨得牙痒痒,心道,“苦命的孩子,娘已经不得宠了,没来由的你皇阿玛又喜欢上个不明不白的女人,还有了个不明不白的孩子。将来有这个小东西在,恐怕你也比额娘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呀!”思前想后,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不公,简直恨不得程淮秀马上从紫禁城消失才好。想到专宠,忽然又想到顺治朝那个董鄂妃的下场,心中恨恨地道,“程淮秀,你给我走着瞧,我叫你比董鄂妃还不如!”
晚上,钦妃回到延禧宫,对着春吉如此这般的一番吩咐。
“啊?!主子,这……不太好吧!”春吉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好的,到时候,我也吃,她也吃,谁能想得到是咱们,何况,又不是只有她程淮秀肚子里有货!”
“主子,这在江湖中,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手段,答应担心会被人识破。”
“担心?你就放心吧!”钦妃笑道,“当初皇上要赶你出去,我保得住你,你还担心我保不住自己?”
“这……好吧,答应照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