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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台湾诗人痖弦诗歌十八首

(2015-11-21 09: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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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诗人痖弦诗歌十八首

 

    痖弦:本名王庆麟,1932年生于河南南阳,后移居台湾,19岁开始发表诗作,1965年停笔,为“创世纪”诗派开创者之一,诗歌富有独创性与高度想象力,民谣写实与心灵探索相结合的风格浑然天成,从之者众,影响深远。诗评家张汉良曾评价说:“甜是他的语言,苦是他的精神,他是既矛盾又和谐的统一体。他透过美而独特的意象,把诗转化为一支温柔而具震撼力的恋歌”。痖弦出版诗集有《痖弦诗抄》《深渊》《盐》《痖弦自选集》《痖弦诗集》等,另有《中国新诗研究》《记哈客诗想》《聚散花序Ⅰ》《聚散花序Ⅱ》《于无声处》等出版。

 

 

葬曲 

啊,我们抬着棺木, 
啊,一个灰蝴蝶领路······ 

啊,你死了的外乡人, 
啊,你的葬村已近。 

啊,你想歇歇该多好, 
啊,从摇篮忙到今朝! 

啊,没有墓碑 
啊,种一向日葵。 

啊,今夜原野上只有你一人, 
啊,不要怕,太阳落了还有星辰。 

啊,我们的妻子们在远远的叫喊, 
啊,我们回去了!我们回去了! 
1956
 


妇人 

那妇人 
背后晃动着佛罗___斯的街道 
肖像般的走来了 

如果我吻一吻她 
拉菲尔的油画颜料一定会粘在 
我的异乡的髭上的 
1956.6. 


土地间 

远远的 
荒凉的小水湄 
北斗星伸着杓子汲水 

献给夜 
酿造黑葡萄酒 

 
託蝙蝠的翅 
馱贈給土地公 

在小小的香炉碗里 
低低的陶瓷瓶里 
酒们哗噪着 
待人来饮 

而土蜂群只幽怨着 
(他们的家太窄了) 
在土地公的耳朵里 

小松鼠也只爱偷吃 
一些陈年的残烛 

酒葫芦在草丛里吟哦 
他是诗人 
但不嗜酒 

酒们哗噪着 

土地公默默苦笑 
(他这样已经苦笑了几百年了) 
自从那些日子 
他的胡髭从未沾过酒 

自从土地婆婆 
死于风 
死于雨 
死于刈草童顽皮的镰刀 
1957.1.4. 


秋歌 
——给暖暖 

落叶完成了最后的颤抖 
荻花在湖沼的蓝睛里消失 
七月的砧声远了 
暖暖 

雁子们也不在辽___的秋空 
写它们美丽的十四行了 
暖暖 

马蹄留下踏残的落花 
在南国小小的山径 
歌人留下破碎的琴韵 
在北方幽幽的寺院 

秋天,秋天什么也没留下 
只留下一个暖暖 

只留下一个暖暖 
一切便都留下了 
1957.1.9. 


 

谁在远方哭泣呀 
为什么那么伤心呀 
骑上金马看看去 
那是昔日 

谁在远方哭泣呀 
为什么那么伤心呀 
骑上灰马看看去 
那是明日 

谁在远方哭泣呀 
为什么那么伤心呀 
骑上白马看看去 
那是恋 

谁在远方哭泣呀 
为什么那么伤心呀 
骑上黑马看看去 
那是死 
1957.2.6. 
读里尔克后临摹作 


短歌集 
你的歌声为何如此的短?一只小鸟一次被人问道:是因为你的气短吗? 
我的歌太多了,而我想把这些歌全唱唱。 
——
都德ADaudet 

寂寞 

一队队的书籍们 
从书斋里跳出来 
抖一抖身上的灰尘 
自己吟哦给自己听起来了 


晒书 

一条美丽的银蠹鱼 
从《水经注》里游出来 


流星 

提着琉璃宫灯的娇妃们 
幽幽地涉过天河 
一个名叫慧的姑娘 
呀的一声滑倒了 


世纪病 

匍匐在摩天大厦的阴影下 
烧掉爱因斯坦的胡子 
痛哭着世纪 


 

神孤零零的 
坐在教堂的橄榄窗上 
因为祭坛被牧师们占去了 
1957.3. 


罗马 

今年春天是多么寂寞呀 
断柱上多了一些青苔 
这是现代 

味吉尔的诗投下很多影子 
象泪痕 
苦柏树也投下很多影子 

有人踱到杰帕斯河 
采一束蒲公英遮着眼睛 
整整的哭泣了一个下午 
杰帕斯河也哭泣了一个下午 
没有发现一个古拉丁的女子 
燕子的喙也没有噙来什么 
只有羊儿们在嚼草,在嚼草 
只有羊儿们摇着项铃,摇着项铃 
嚼嚼草,摇摇项铃 
摇摇项铃,嚼嚼草 

远行客下了马鞍 
说是看见一颗酸枣树 
从颓倒石像的盲瞳里长出来 
结着又瘦又涩的枣子 

而金铃子唱一面击裂的雕盾 
不为什么的唱着 
鼹鼠在嗅古代公主的趾香 
不为什么的嗅着 

羊儿们在嚼草,在嚼草 
味吉尔投下很多影子,很多影子 
杰帕斯河哭泣一个下午,哭泣一个下午 
这是现代 
断柱上多了一些青苔 
今年春天是多么寂寞呀 
1957.3. 


忧郁 

蕨薇生在修道院里 
象修女们一样,在春天 
好象没有什么忧郁 
其实,也有 

我曾在 
跳在桌子上狂舞的 
葡萄牙水手的红色的须辫里 
发现忧郁 
和粗糙的薴麻绳子编在一起 

一个红歌女唱道 
我快乐得快要死了 
她嬉笑。忧郁就藏在 
曼陀铃的弦子上 
虽然,她嬉笑 

傍晚时候主妇们关门 
忧郁衔着羊子们的尾巴 
进来栅栏 
又锁着婴儿的眼睛 

四瓣接吻的唇 
夹着忧郁 
象花朵 
夹着 
整个春天 

是的,尤其在春天 
我就想到 
一些蕨薇,一些水手 
一些曼陀铃 
一些关着的门扉 
一些忧郁 

只有忧郁没有忧郁 
是的,尤其在春天 
没有忧郁的 
只有忧郁 
1957.7.5. 


红玉米 

宣统那年的风吹着 
吹着那串红玉米 

它就在屋檐下 
挂着 
好象整个北方 
整个北方的忧郁 
都挂在那儿 

犹似一些逃学的下午 
雪使私塾先生的戒尺冷了 
表姊的驴儿就拴在桑树下面 

犹似唢呐吹起 
道士们喃喃着 
祖父的亡灵到京城去还没有回来 
犹似叫哥哥的葫芦儿藏在棉袍里 
一点点凄凉,一点点温暖 
以及铜环滚过岗子 
遥见外婆家的荞麦田 
便哭了 

就是那种红玉米 
挂着,久久地 
在屋檐底下 
宣统那年的风吹着 

你们永不懂得 
那样的红玉米 
它挂在那儿的姿态 
和它的颜色 
我底南方出生的女儿也不懂得 
凡尔哈仑也不懂得 

犹似现在 
我已老迈 
在记忆的屋檐下 
红玉米挂着一久五八年的风吹着 
红玉米挂着 
1957.12.19 


 

二嬷嬷压根儿也没见过陀思妥耶夫斯基。春天 
她只叫着一句话:盐呀,盐呀,给我一把盐 
呀!天使们就在榆树上歌唱。那年豌豆差不多 
完全没有开花。 

盐务大臣的骆队在七百里以外的海湄走着。二 
嬷嬷的盲瞳里一束藻草也没有过。她只叫着一 
句话:盐呀,盐呀,给我一把盐呀!天使们嬉 
笑着把雪摇给她。 

一九一一年党人们到了武昌。而二嬷嬷却从吊 
在榆树上的裹脚带上,走进了野狗的呼吸中, 
秃鹫的翅膀里,且很多声音伤逝在风中,盐 
呀,盐呀,给我一把盐呀!那年豌豆差不多完 
全开了白花。陀思妥耶夫斯基压根儿也没见过 
二嬷嬷。 
1958.1.14 


酒巴的午后 

我们就在这里杀死 
杀死整个下去的苍白 
双脚蹂躏瓷砖上的波斯花园 
我的朋友,他把栗子壳 
唾在一个无名公主的脸上 

窗帘上绣着中国塔 
一些七品官走过玉砌的小桥 
议论着清代,或是唐代 
他们的朝笏总是遮着 
另外一部份的灵魂 

忽然我们好象 
好象认可了一点点的春天 
虽然女子们并不等于春天 
不等于人工的纸花和隔夜的残脂 
如果你用手指证实过那些假乳 
用舌尖找寻过一堆金牙 

而我们大口喝着菊花茶 
(不管那采菊的人是谁) 
狂抽着廉价烟草的晕眩 
说很多大家闺秀们的坏话 
复杀死今天下午所有的苍白 
以及明天下午一部份的苍白 
是的,明天下午 
鞋子势必还把我们运到这里 
1958.2.4. 


坤伶 

十六岁她的名字便流落在城里 
一种凄然的韵律 

那杏仁色的双臂应由宦官来守卫 
小小的髻儿啊清朝人为她心碎 

是玉堂春吧 
(夜夜满园磕瓜子儿的脸!) 

苦啊······” 
双手放在枷里的她 

有人说 
在佳木斯曾跟一个白俄军官混过 

一种凄然的韵律 
每个妇人诅咒她在每个城里 
1960.8.26. 


给桥 

常喜欢你这样子 
坐着,散起头发,弹一些些的杜步西 
在折断了的牛蒡上 
在河里的云上 
天蓝着汉代的蓝 
基督温柔古昔的温柔 
在水磨的远处在雀声下 
在靠近五月的时候 
(让他们喊他们的酢酱草万岁) 

整整的一生是多么地、多么地长啊 
纵有某种诅咒久久停在 
竖笛和低音萧们那里 
而从朝至暮念着他、惦着他是多么的美丽 

想着,生活着,偶尔也微笑着 
既不快活也不不快活 
有一些什么在你头上飞翔 
或许 
从没一些什么 

美丽的禾束时时配置在田地上 
他总吻在他喜欢吻的地方 
可曾瞧见阵雨打湿了树叶与草么 
要作草与叶 
或是作阵雨 
随你的意 

(让他们喊他们的酢酱草万岁) 

下午总爱吟那阙《声声慢》 
修着指甲,坐着饮茶 
整整的一生是多么长啊 
在过去岁月的额上 
在疲倦的语字间 
整整一生是多么长啊 
在一只歌的击打下 
在悔恨里 

任谁也不说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那样的呢 
遂心乱了,遂失落了 
远远地,远远远远地 
1963.10. 


如歌的行板 

温柔之必要 
肯定之必要 
一点点酒和木樨花之必要 
正正经经看一个女子走过之必要 
君非海明威此一起码识识之必要 
欧战,雨,加农炮,天气与红十字会之必要 
散步之必要 
溜狗之必要 
薄荷茶之必要 
每晚七点钟自证券交易所彼端 

草一般飘起来的谣言之必要。旋转玻璃门 
之必要。盘尼西林之必要。暗杀之必要。晚报之必 
 
穿法兰绒长裤之必要。马票之必要 
姑母遗产继承之必要 
阳台、海、微笑之必要 
懒洋洋之必要 

而既被目为一条河流总得继续流下去的 
世界老这样总这样:—— 
观音在远远的山上 
罂粟在罂粟的田里 
1964.4.
 

 

选自网络。编辑:苍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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