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在其中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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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将从目光中驱逐太阳;曾登高望雪,采集空气中透明而绿色的馨香。
从桨上摇下一片片冰冷的世界,我们怀着黑色的精神,鱼也如此。一个断树桩举起苍白的手告别。
什么风也吹不尽碧空的忧伤,你泪花晶莹的眼睛比它还明亮,你的眼睛连雨后的晴空也感到嫉妒。
玻璃杯裂开的那一道印痕才最蓝。
外面白昼酷烈.光无遮拦,时光在向荒原发出呼唤,虚无的名义,用疯狂筑起一座巨大的白房子,之后沿着四壁啼哭。
是鸟群掠过一片惊涛骇浪,晴光潋艳,你的眼睛蓦地变幻。夏季在为天使们剪裁云霞作衣裳,天空从来没有像在麦浪上这样湛蓝。
屋子走进水中,院门向朝阳敞开,荆棘在开花。
窗子上,只有古老的大海,闪烁着青春的辉光,它见过四处漂流的船上,无数的水手,注视着闪现的晨星,失去了方向和理智:只有在死亡中,我们才不是异乡人。
那嘴,那目光。那双手不属于任何人。
它要离开,它有自己的音乐,自己的规律,自己的秘密,但这之前,它抚摸大地,仿佛大地是它的母亲。
疯狂工作,是给鹰以特殊的地位;就要死去;在嘴唇的高度,大海可以是家。
手茫然,动荡,并不安全;它只知道荒漠,光秃秃的荒漠;只知道没有墙也没有顶的家。它不会梦想;不会梦见湿润的,如同兄弟的文字,连脚也不认识文字;只是文字。它不认识任何东西。
心满意足,对生活没有欠债。
冬天,双手难以应付手指, 风送来的名字——
是雪。
在荒凉的墙壁上,在垂直的,荒凉的白色上,残留着一滴眼泪的痕迹,或者如此微小如此模糊的,任何东西。
你的眼睛这样深沉,弓下身来啜泣,看见所有的太阳都在其中弄影,一切失望投身其中转瞬逝去,眼睛突然这样深沉使我失去记忆。
你的眼睛在忧患中启开双睫,从其中诞生出古代诸王的奇迹。
五月里一张嘴已经足够,唱出所有的歌,发出所有的叹息。
手在大地上书写:
没有其它的葬身之地,光的花,被一朵一朵摘掉了。
现在说到手;它不能飞行;甚至无法把石头,变成旭日;手紧攥的是,一无所有。
梦境,高大如雪松。这需要,从远方带来,扛在肩头。
为了证实,在记忆的隆冬,这启蒙的传说:你的味,就是悲伤的柴薪。
记忆的长河已昏暗和黏稠,在漂流而悲上心头。
布匹织完,毫无损伤,没有仇恨,没有爱怜。了解了欣喜,请认识一下忧患。一旦有所改变,还要活在……如雕像般礼貌地僵直,而不要像活人那样直立。
把一整日的孤独送给你,在荒凉的海滩以堆沙为乐,在滚滚海潮打碎的静寂中,诅咒潮音永远的羞辱,就这样慢慢等待,等待你的身影破雾走来。
在疏忽之间,返回家园,竟不知在哪里,遗失了被赞颂的良善。躲开吧,敌意的影子,返回你那流言蜚语的古老阴暗:在那遗忘的故乡,把你的提醒忘却一边。
为你放弃了王国和秘密,飞逝的夜晚和静谧,圆润的珍珠及其光泽,放弃了天堂里的花园。
在这里饮水的黑树往那里去?他们的黑影想必一直延伸。荷花丛中漏过来一星点光线,莲叶不让我们匆忙穿过:扁平的圆叶,老在作阴险的劝告。
星星在浮莲之间开放,如此面无表情,没把你变成石头?这是惊呆的灵魂特有的寂静。
倘若记得曾哭泣,也只是枉把泪流。倘若睡梦安抚心,心脉搏动依旧,人已松弛,思想便是未曾有过的全部。
为了和你一起穿越世界的沙漠,为了和你一起面对死亡的恐吓,为了看到真理而忘记胆怯,伴随着你的脚步行进。
现在唯一可期待来临的就只有海了,山谷间一阵骤风袭来,把它虚幻的衣衫掌掴在脸上。
这些山丘苍翠甜美不可能有咸味,沿着其间的羊径前进。最后的弯处带引到山的北面,上有橙色的岩石,面向空无。
黑色的红嘴鸦自头顶飞过,聒噪的鸟群──随风回旋于空中的烧残的纸片。
它们是唯一的声音,在抗议,海根本不可能出现。高耸,绿色的草原泛着火红,像自内部燃起。
空无除了一大片空间,泛着白光和喧闹,像银匠,锤打着顽劣的金属。
当你睁开大眼睛,不知道你是不是扯谎,一阵骤雨催开了多少野花芬芳。他们是不是把闪光藏在熏衣草里,草间的昆虫扰乱了他们的炽热,已经被流星的光焰攫住,仿佛一个水手八月淹死在大海。
苍穹太小了盛不下千百万星辰,它们需要你的眼睛和它们的双子星座。孩子们为瑰丽的景色所陶醉,微微眯起了他们的目光。
没有人能睁着眼睛,忍受世界的重;那些马跟黑夜一起跑了;它们跑了,不想死去。
我们两不相欠,因此,已经可以休息:以前日日耕耘,播种,也有收获,直到某种东西消失,可怜的。有一天将伸展四肢,躺在那棵无花果树下,很多年前,它孤独地长大:我们同属一个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