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活得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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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得抬头多少回,才能看到蓝天照?
一座山得经过多少年,才能夷平为海道?有的人得活多少年,才能把自由争到?
所有那些,阳光还没有照到的地方,最后的蟋蟀刚刚安静;蚂蚁堆里,听起来像是在下雨;睡梦中的蜘蛛正纺着婚纱。
一个人得走过多少里路程,才配得上人的称号?
一只白鸽子得飞过多少个海洋,才能在沙滩上睡觉?一个人能摇头多少回,假装啥也没看到?回答就在风中飘。
在一座古老的森林中,一株高高的树被伐倒了。一条垂直的虚空震颤着,形成一根树干,在那倒下的树旁。
如同闪光的骑兵,骑着他乌黑的马,这很好。
使“女人”、“孩子”这些词具有了容颜,并给漂浮的大陆充当海岸,这很好。
当它还在沙沙作响,找吧,鸟儿们,在那崇高的记念里,你们的巢在什么地方。
整个清晨,喜欢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倾听。
这很好,住了下来,在充满生机的地方,并在不断跳动的心中安放了时间,这很好,看见自己的手放在人间,如在小小的花园里,把手放在苹果上面。
爱上了大地,月亮和太阳,如同爱上天下无双的亲人,这很好。
把世界献给了记忆,轻划船桨拜访灵魂,以免突然接近,吓坏灵魂。
历史,当进入你的巷道,心和你的声音交融,在成堆的古工艺品当中,你的人物和事件复活,虽然有时他们似乎纯属虚构。
这很好.选择不那么漂亮的人,为他们略备欢宴,这很好,感到生命短暂,又不讨人喜欢,这很好。
外面,他们在玉米地中的小学里,正打开识字课本。
深知你无止息地向前漂流,进入未来等候的洞窟,自然没有人会想遗忘过去,那是更有智慧,预见未来形貌所必备的,就像我们小心翼翼地,把值得纪念的事物挂在墙上。
有一股从湿草,懒惰,夏日的天空和无尽的生命中,散发出的味道。
不经意地掠过农舍,那儿,小小的嘴巴张开想要去吮吸,院子里一位男人裸露着上身,用水管去冲洗脸和肩膀,碟子在厨房里开始咔咔作响。
优质的树木带着山涧的溪水声,分辨出脚步。它,同样,悄无声息。
这很好,在树叶下,认识了影子并感到岁月,爬上身躯,这很好,陪伴着痛苦的黑血,进入我们的血管,用忍耐之星染黄它的沉默,这很好。
停住,倾听:附近,一块石头,爆裂出一小块关节,另一块在它的睡梦中滚过。
窗户始终开着。所以,每天早晨,她在镜前梳发。窗外园中树叶依季节落着。
一刻接一刻,成熟的少女如今要为人妇了。
听见一只蝴蝶,在一条毛虫的体内搅拌,听见尘土谈论昨晚的风暴。
再往前,某人甚至更加沉默,掠过草地而没有弯下腰来。
借他们几枝画笔,让他们再画一个天空。
可要是你不相信,那就只给他们一道目光:他们会在上面建一个宇宙。
突然间,就站在古代的舞台上,寻找并发现事实,有时彷佛把心思抛进时间之流。
一切都突如其来!
在寂静的中间,在这个地球上似乎也有可能活得简单。
这花粉已足够。不,谢谢,不要这土地!这颗星像一匹温顺的骆驼。
只相信这条嘲讽着的河流:属于那种人,听从冰雹的劝告,创造.是为了把脸交付给遗忘而发明和创造。
一如身体的变化,一切的迁变不可知。时光之推移太静,太难察。
借他们一艘船:他们能到达天边。
这些炮弹得飞多少回,才能永远禁止掉?回答就在风中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