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极远极远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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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历尽沧桑,灵魂极其专业,可是肉体一如既往地业余。
人人都陶醉地歌唱茉莉的花朵,它的郁郁浓香,它的洁白花瓣得到呼唤。
人的一生没有时间,花时间去干所有想干的事情。没有足够的理由,为所有目的寻找理由。
每张牌都预言着凶兆,每一分代价都必须清偿,但今宵的每一句语丝、每一种心思、每一瞥目光,全都不会丢失。
枯燥的午时,使你饱尝不由自主之力的控制,但当你把粗野的夜消度,任何凡人之爱都把你守护。
美和子夜、幻象一齐消亡——当黎明时辰和风送爽,在你安眠的头上吹拂,但愿它显示美好的白昼,让目光和心跳能为它祝福——并为这凡世感到满足。
在一起移向别处,无数成群结队地横穿,一片又一片金黄苔藓,沉默而迅捷。
凡人的头,枕着不忠的手臂安眠,心怀忧思的青春之年,经不住时间烧焚,终将烧尽个体的美色,坟墓将证明蜉蝣薄命。
赠一束花,选择经我;今夕不攀折,明日委尘土。貌美如花,见花应感悟:花好忽飘零,貌美哪能久。
岁月去匆勿,更嗟人易去,倏忽不移时,人已眠新墓:死后思情谁复知?劝君趁花时。
每年一次那枝条被拂开一旁那些名字得到呼唤,而蓝天下一面旗帜悬在半杆,欢快地翻卷,像一面旗——那么轻盈,那么安逸,享受着它的色彩,它的风。而谁来纪念那些纪念者?
财富或怜悯未被赠予,红腿的小鸟,蹲在它们带斑点的蛋上,注视着每座新冠肺炎肆虐的城市。
生命已经有了思想,处在希望和恐惧之间,四散迸射的孤独,曲折迂回的喧嚣,在命运的一个角落里,达到了自我感觉的永恒。
灵魂与肉体间并无界线:绿茵宽容而销魂,躺在这绿茵上的人们,在惯常的昏眩中醉酣,揭示超自然契合的庄严幻象——揭示伟大的泛爱和希望。
银白色的,我们的银河:那么多那么多的亮星,在它交会错综的路上,仿佛就是一群小羔羊。
它们麋集喧闹,玷污了,消失在极远极远的夜晚。
纪念日献给战争中死去的人。但纪念的一代人也在减少和死去,一半老朽不堪另一半也快要老朽不堪,而谁来纪念那些纪念者?
银河大了点小了点,对造物来说无关紧要,如果孤单单地只有一条,那么稠密犹如宇宙。
憎恨而后原谅,怀念而后忘却,规整而后搅混,吞咽、消化,历史,年复一年地造就。
人需要爱的同时也需要恨,用同一双眼睛微笑和哭泣,用同一双手抛掷石块而后归拢它们,在作战中爱也在爱中作战。
它努力、它错失,昏头昏脑,不解一事,迷醉和盲目在它的快乐中,也在它的痛苦中。
人将死去,就像无花果在秋天凋零,枯萎,充满了自己,满缀甜果,叶子在地上变得枯干,空空的枝干指向那个地方,只有在那里,万物才各有其时。
一个人该怎样出现在悼念仪式?而悼念的最佳时段是什么?
是正午,阴影躲藏在我们脚下的时候,还是黄昏,当阴影延长,就像我们的渴望一样,没有开始没有结束?
没人听说过茉莉的果实。没有人赞美歌唱过它。
我们应该怎样哀悼?“比鹰更快,比狮子更强
”,如果他们真的比鹰更快,他们会高高翱翔在战争之上,而不会受伤害。
没有听说茉莉会结果,而谁来纪念那些纪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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