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执拗地向着低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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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峡谷祈祷滴落叹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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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千只雨的昆虫劳作了整整一夜;树木绽开雨滴,暴风雨甩响遥远的鞭声。但天空还是亮的;在花园里,工具之钟敲响晨经。
一阵狂飙从东方席卷过来,南风也在片刻间膨胀起来。
发泄完怒火,感受着灵魂,逐渐安静下来——已经风止雨停。
只要还没见到马儿像乌鸦般安静,鹞鹰还不住地盘旋在它的上空……
到过与峡谷相似的沙漠,遭到天谴,被大火燎成一片废墟。
痛悼既往的爱情,古老的住宅,尽管我们已找不到它的断片残垣。
一个声音升起来了,像一股三月的风,把力量带给衰老的树林,这声音向我们微笑,没有眼泪,更多的是笑对死亡。
被埋葬在这些废墟中的遥远的岁月——仿佛古老的纸卷上揉皱的祈祷。
没有人知道。只有那颗心能听见——那颗既不想占有也不追求胜利的心。守持着沉默.唯有无声的痛苦,像河一般在斗篷上滴落。
想起了火焰,心灵深处再度响起,那无边的悲哀之沉重的叹息。
谁在那儿歌唱,当万籁俱寂?谁,用这纯粹的、哑默的声音,唱着一支如此美妙的歌?
莫非它在城外,在一座覆满积雪的公园里?或者它就在身边,某个人没意识到有人在听?
让我们别那么急着想知道他,因为白昼并没有,特意让这只看不见的鸟走在前头。但是我们得安静。
更坚定,更执拗地带着军队,只要骆驼和战马还不曾感到疲累。
又是雨天,又是沿着屋檐滴水,你雨点般叩击;单调而乏味。
谁在那儿歌唱,当我们的灯熄灭?
只是那个不惯控制心灵与激情的人,并不能够把好作空谈的舌头守紧。
总是果决地去帮助陷入灾难的人们,从拘禁与桎梏中救出无数不幸的人们。
是树木的那条模糊的线,空中的鸽子在那里拍打翅膀:你,人们在头发诞生的地方抚摸你……但是,在因距离而绝望的手指下,温柔的太阳像麦杆一样碎裂。
而多少次和朋友们一起,体味过生活的幸福,爱情和甜美。
日子在身上摆谱,像一头公牛:人们几乎相信它是强悍的……如果人们能让斗牛士厌烦,并将刺杀稍稍延迟!
冬天,树木默思。
疾速有力的骆驼负载着,轻松地穿过飓风劲吹尘埃的沙漠。
多少次走遍鲜花盛开的峡谷与田野,乌云飞舞,雨水将它们的绿色微微打湿。
破碎的河动荡不安。河水上涨,冲洗低坡的铺面石。因为风像一只高耸而阴暗的小船,从大洋而下,载着黄色的种子。
马儿能够预先猜出的心思——在流浪,旅行和战斗中忠诚不移。
所有这绿,并不堆积,但颤动,闪耀,像人们看见泉水湿漉漉的帘儿,对最细小的穿堂风都敏感;在树的高处,仿佛有一群蜜蜂停歇,嗡嗡叫着;轻柔的景色里,一些永远看不见的鸟呼唤着我们,一些声音,没了根,像种子一样,还有你,连同垂落在你明亮的眼睛前的发绺。
马儿像永远上升的树木——我们无所拘束过奔跑,赶过了骆驼。
带着军队,相信,凭借我们的武器,能够搜索出躲在城堡中的仇敌。
这个星期天,只有片刻同我们相会,当风连同我们的热度减退:街灯下面,那些金龟子亮了,又灭了。好像公园深处远远的灯笼,也许是为了你的节日……
在灰尘之中,灵巧的蜥蜴轻巧地滑过,急急去向某地。
我们渴望守住纯粹,尽管恶有更多的真实。我们渴望不心怀仇恨,虽然风暴窒息了种子。
那些种子多么轻!懂得这一点的人,会对赞美打雷感到害怕。
大地在这里亮出绳子。但愿就下一天雨,人们在潮湿中猜想一种纷乱,人们知道绳子将崭新地返回。
一瞬间,有雪莲花的清新的模样……
不耐烦,忧虑:谁知道另一种生活带来的,是伤口还是宝藏?一场春天可以迸溅欢乐也可以飞向死亡。
一个羞涩的姑娘从家中走出。清晨在潮湿的草中。
然后有一天,笑声嗡嗡响,还有叶片的低语,我们花园的装饰。
对谁也不爱的人来说,生活永远在更远处。
初春的日子,在学校院子里玩,在两节风的课间!
隔着很长距离,看见街道,它的树木,它的房屋,这个季节清新的风,它经常改变方向。
一辆大车驶过,载着白色家具,在影子的灌木从中。
日子走在前头。剩的,片刻便能数清。
这阵无人看见的风,携带一只遥远的鸟和轻盈的种子,在树林的边缘,种子明天发芽。
丁香又一次开放,但这对谁都不再是一个保证,红尾雀闪闪发光,声音柔下来,当她同狗说话时。蜜蜂们在梨树上劳作。
噢!生命的水流执拗地向着低处!
接着,人们从近处搬回一些瓷砖,风用这些微不足道的事物,织出一匹颤抖的布。而把它撕烂,因为老是一个人,因为老是寻找痕迹。
一股水味漾起,遥远,淡淡的……人们颤栗,挣开的眼皮吃了一惊。
曾有一条镜子般闪光的运河,人们跟着它走,工厂的运河,人们扔一朵花在源头,为了在城里找回它……
童年的记忆。河水从未相同,日子也一样:那个把水捧在手里的人……
有人在岸边用树枝点亮一堆火。
曾信赖你,而你的光灼伤,又离开了。它们的干壳,掉进尘土时咔咔响。另一些上升,还有一些焚烧,留在阴影里。
一切都示意:丁香急于生活,孩子们把球落在公园里。
在天空的深处,这机器的震颤,永不消逝……
雨幕把所有的树木笼罩起来,雨水流淌,烦闷而绵绵不绝,最后,突然下起凶猛的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