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乘自己有翼的种籽飘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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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是大地之酵母,不是贡品,丰盛的大地,从未向耕稼之苦所求供奉。
汗水是酵母,面包,为土地所有,所治,所想,大地是全人类。汗水不是被迫向养尊处优的神祗贡献的祭品。你,黑色的大地的双手释放希望,脱离死亡的桎梏,挣脱土生的教条,教条比死亡更恐怖,饥渴不知厌足地啃啮人性。
大地乘自己有翼的种籽飘游,正如人凭自己的话语游历……
战争过后,总会有人去清理,把战场打扫整洁,而整洁决不会自行出现。
……大群星星移向天边,把伙房里一颗家养的星也纳入其中。
总会有人把瓦砾扫到路旁边,好让装满尸体的大车,畅行无阻地驶过。
天上结盟的君王在屋顶上作战。因此,高空的主宰们在上面派哨设岗。独自一人,在唇枪舌箭的王公之间,在流星陨雨里挟夜风出行!
总会有人去清除淤泥和灰烬,沙发的弹簧,玻璃的碎片和血污的破衣烂衫。
此刻,请听干风的悲歌。这是习艺的时刻,你在奇异的不安中,传授没有痛苦的陨亡。哀愁是微明对大地的亲吻。
总会有人去运来木头,好撑住倾斜的墙壁。给窗户装上玻璃,给大门安上搭扣。
牵挂远方事务的灵魂,城市的百盏灯火被狗吠拨亮……
孤独!我们怪诞的支持者赞扬我们的举止,可是我们的思想早已在别的墙下宿营:没命任何人等待……对你们又恨又疼……
何处可觅得将洗亮我们眼睛的夜水?眼帘被针线缝合!我们睫毛下的期待受到夸奖!
黑夜挤出自己的乳汁,但愿大家有所提防!让浪子的双唇抹一丝蜂蜜。
在思想中抗议梦幻的活动;将在早晨寡淡的气味中,乘飞雁离去!
星辰冒险巡视街区时,我们可知道,在无边的季节,赤身而卧的人成群而起,——成群而起,又同声宣称这世界多么荒凉……
在昏黄的光亮中,老人眨巴眼皮,女人俯身抚弄指甲,马驹把有须的下巴伸到孩子手里,孩子尚未想到把它一只眼晴戳瞎……
“孤独!未命任何人等待,一旦愿意,就从那里离去……”
——于是异乡人周身上下穿着他的新思想,在沉默的路上又得到一些支持者:他眼中噙满唾液,身上不再有人的实体。
这些工作不会一蹴而就,它们需要岁月。所有的摄影机,都已去参加另一场战争。
桥梁需要修复,车站需要重建,卷起的袖口,已经破成了碎片。
有人手里拿着扫帚,仍会想起发生过的战争。
有些人听着,不停地频频点头。有些人开始东张西望,感到枯燥乏味。
为了欢愉,请取走这野蛮人的礼物吧——这用死亡的蜜蜂串制的,丑陋枯萎的项链,以及化作阳光的蜂蜜。
这完全不需要伟大的性格,我们仅仅拥有一点点勇气,但这主要是一件趣味方面的事情,为了这身体上罕见的满足,必须低下头颅。
哦,必须下雨,这些头脑中的围墙,把我们捆绑于奇怪的绝望,讲授悲哀的纯洁。
你把你仍在掠地飞行的,淡淡的悒郁留在静静的湖面上。
这里黑暗蹲伏,白鹭舒展羽翼,你的爱宛如游丝一绺。
时常有人,在树丛下挖出锈坏了的刀枪,并把它们丢进废物堆里。
那些目睹过战火的人,不得不把位置让给,对战争了解较少的人,了解很少的人,甚至毫无了解的人。
还有人会躺在,产生前因和后果的草丛中,嘴里咬着麦穗,眼睛望着浮云。
正在下雨,那些舌头会从焦渴中松弛,合拢嘴的烟囱顶,与良知一起沉重地悬挂于半空。
特技表演者,从高空秋千到高空秋千,在急敲的鼓声嘎然中止,中止之后的静默中,穿过受惊的大气,速度快过身体的重量,再一次让身体坠落不成。
独自一人。或者称不上独自一人,称不上,因为他有缺陷,因为他缺乏翅膀,非常缺乏,迫使他不得不以无羽毛的,而今裸露无遮的专注,羞怯地飞翔。
以吃力的轻松,以坚忍的机敏,在深思熟虑的灵感中。
你可看到,他如何屈膝蹲伏以纵身飞跃,你可知道,他如何从头到脚密谋,与他自己的身体作对;你可看到,他多么灵巧地让自己,穿梭于先前的形体,并且为了将摇晃的世界紧握在手。
如何自身上伸出新生的手臂——超乎一切的美丽就在此,刚刚消逝的时刻。
曾看见它从灰烬中,升起突现的云朵,沉降。他们如入一轮灰环;在旋转的幽灵内部。
趣味的力量,这完全不需要伟大的性格,我们拒绝失望和抵抗,只是拥有一点点起码的勇气,但这主要是一件趣味方面的事情,其中有着灵魂的质地和良心的软骨。
有谁知道我们能否做得更好一些,是想给瘦如薄饼的女人献上玫瑰,还是献给画中迷人的角色,但此时有着怎样的恐怖,可怕的陷阱,谋杀者的小巷、营房被唤作正义的殿堂。
不能解开那只不系之舟,无法听清穿鞋子的暗影,无法在茂密的生活中战胜恐惧。
屠杀者的辩证法无理可讲。我们的眼睛和耳朵拒绝服从,我们感觉的君王骄傲地选择流放,为了欢愉,请从我的手掌里取走,些许阳光和些许蜂蜜,正如蜜蜂叮嘱我们。
留给我们的只有那些亲吻,毛茸茸的,恰似小小的蜜蜂,飞离了蜂房,慢慢地死去。
它们在透明的夜晚深处嗡嗡而鸣,它们的故乡——是繁茂森林,它们的食粮——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