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然不动的是高大的松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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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的信,是秘密的食物。在房间最寂静的角落里,品读。
没人注意的时候,把它们举向窗户,举向阳光,要看清楚。
要从那粗大的字里听到,一个孩子蹒跚的第一步。
一个细小声音朝着天空,牙牙学语,“乌……乌……”。
无论这些,是儿女还是孙孙,他们是心灵之客,是孤寂人的食物。
一个衣着褴褛的顽童,在那空地漫无目的地独自闲逛;一只鸟儿从真实的石头上溜之大吉;从未听见,世界会信守诺言,或任何人因别人痛哭而呜咽。
在透过心窗百叶的缕缕阳光上,跳荡她从他肩上看过去,寻找葡萄和橄榄、大理石、秩序井然的城市、深红色大海上的船帆;但是,在闪闪发光的金属上,他的双手放下的却是,像铅块一样的,天空和人造的荒凉的空地。
就像三个暗淡的图像,笔直地绑在钉于地上的木桩。
毫无特色的平原,发黑、光秃,没一片草叶,没有邻居的足迹,没东西进餐,没地方就坐;然而在那空寂的荒地,难以理解的众人却在聚集,百万只眼睛,百万双靴子,没有表情,列队等待着一个标记。
没人露面的声音从空中飘出,统计资料表明,有些原因。
说出来像这块地方一样干燥、平板;不愉悦任何人物,不讨论任何事情,一队接着一队,迎着云雾般的灰尘,他们齐步走开,忍受着一个信仰:他们结果必然会在某处遭难。
在这里,面对汹涌澎湃的海水,此情此景怎不令人把旧我新我统统忘记。
她从他肩上看过去,寻找宗教仪式上的虔诚、戴上了花环的白衣姑娘、奠酒以及别的祭品;但是,在闪闪发光的金属上,本来应该是祭坛,可是在他那摇曳的炉火下,她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站在小渔船上,对瞬间幸福的信仰令心情欢畅!
有刺的铁丝困住了专横的地方,烦躁的官员们躺在那儿(说着趣闻),天气炎热,哨兵们汗流浃背;一群正派的普通百姓,从外面观看,既不移步也不出声。
走路时,睡觉,睡觉时,梦见现实,被追逐而且满身汗水,逃跑。
这个世上的群众和帝王,都有着分量,而且分量始终一样,但都躺在别人的手上;他们渺小,不能期待帮助,也没有人肯来帮忙;他们敌人想做的一切已经做完;他们的羞耻无与伦比;失去自尊,在肉体死亡之前,灵魂就不再生存。
一块岩石在海底深处,目睹了海水枯竭,而亿万白鱼在痛苦中跳跃,可怜的人,看见众多的民族没有自由。
看见螃蟹以他们的肉为食。曾目睹"众邦"的没落与种族的灭绝,国王与皇帝的逃亡,暴君的权力。
现在,这个时候,可以说我存在,而一切灭亡;可以说活狗胜于死狮子,如圣经所说。
然而,时常如此接近,深入金属的核心,地球的、火的、水的灵魂。而未知揭开它的脸,如夜之展现,宁静,映照着潮水。
一个可怜的人,坐在冷椅上,按着眼睑,叹息,沉思星空,沉思白蚁高起的土墩。
光泽的铜叶花园招呼,那些,你一碰就消失。而且如此接近,就在窗外世界的玻璃暖房,那儿,小甲虫加蜘蛛等于行星,那儿,收割的庄稼人饮用冷壶,在焦热的夏天。
这就是曾想要的,仅此而已。因此,谁是有罪的?谁剥夺了青春与成熟的岁月?谁将华年掺入恐怖?是谁,不管怪谁,是谁呀,上帝?
在耀眼的曙光掀开的广场上,在被炸落的大理石门的残迹下,经营黄金。
当年,像站在大地的面前,且认识它,使它和解与建立的工作,一座森林城堡,在变易的灯光与短暂阴影的河上。
这就是曾想要的,仅此而已。
在这个瞬间,在泛着白沫的浅滩上,在这个瞬间,如何能听不到上苍的召唤,如何能听不懂大海的语言!
山脊勾勒出情清的剪影,海上不祥的白沫起伏翻腾……
海岸边波浪在喧哗、欢唱。远处的轮船上升起袅袅烟雾;身后肃然不动的是高大的松树。
她从他肩上看过去,寻找比赛中的运动队员,寻找扭动腰肢的男男女女,甜甜蜜蜜地起舞翩翩,快速、快速地合着音乐的节奏;但是,在闪闪发光的盾牌上,他的双手布置的不是舞厅,而是布满枯草的田地的荒凉。
我们不曾有过去。在无边的海岸边,咆哮的是未来的波浪它广阔无边……
何不以神秘的信仰为信仰:我们梦中所见的一切,永远都无可避免。
拂晓时去久久地寻觅,寻遍座座小岛,寻遍暗绿的死湖,久久地寻觅,你我不到死神降临的地方,死神有如阳光,突然用手掌覆盖他的脸庞……
喜悦的目光神情黯然,无力的垂落在渺远的无穷。
为自己创作了一幅美景,那是理想中自然的化身,呵,在它面前,一切是多么渺小,海水、悬崖和暮云!
走吧:荡起独木舟,掠过深不可测的,棕褐色的静湖。
在小渔船上,仿佛置身于泛着白沫停泊大船的码头上,偶然性,犹如海岸边一个大浪,在召唤我们去往未知的远方!
走吧:你不会发现他的小舟,和他颀长沉寂的身躯,穿行于芦苇丛中。
现在他统治那曾经放逐他的国家,既非国王也非王之大臣,他只是彰显他的意志,自窗口观看吸毒的人们如何行走于市街,聪慧且英俊,因为他已挣脱束缚。
去吧:荡起独木舟,他不必再去回答任何声音,除却他梦中,那急切惊人的呼唤。
最伟大的冒险是一杯水里的花朵,他竭尽心力将所有的信念压缩进去。
而今理由充分,他斜倚着,等待它枯萎,平和地如弹落香烟灰烬。
只能沉思关于星空,关于白蚁高起的土墩。
归来,如果你站在冷风里,一人在草地,小屋会挡住凶恶的风,保护你。
如果灾难象风暴袭来,落在你头上,将用胸脯温暖你,一切同享,一切同当。
是的,他现在像个孩子:同时也像块墓碑,有时他觉得除了两只手之外似乎还有双翼。如果我站在可怕的荒野,天黑又把路迷,就是沙漠也变成天堂,只要有你,只要有你。
但他是不会飞翔的:他知道光有感觉是不够的,一如海洋觉得无所不在却改变不了大地的轮廓。
力大无比的阿喀琉斯,他铁石心肠,残忍地杀人,但他已经无法永生。
如果是地球的君王,宝座我们共有,王冠上有一粒最亮的珍珠——它是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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