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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彩の物语(二)

(2012-04-04 05:4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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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阿彩の物语(二)

 

 俺娘十六岁时,在省城狱押司跟着曲姥姥——俺娘的师傅,俺娘喊她妈妈——打下手当学徒。曲霞妈妈干活时,俺娘在旁边伺候着,用心揣摩师傅的一招一式。

 那天,被俺娘腰斩的是藩司银库的一名库丁。

 为了处死偷盗银库的十名库丁,上峰专门让曲霞妈妈设计了一种刑罚——用烧红的铁棍捅进受刑者的肛门,将其活活地烫死。俺娘和曲霞妈妈用这法子一气了结了九个库丁,只剩下这个大嘴库丁,判处腰斩,公开执行。

 行刑那天,柴市口刑场人山人海。百姓们看砍头看腻了,换个样子就觉得新鲜。

 为了行刑,刽子班半夜没睡,曲霞妈妈亲自动手磨那柄宣花大斧。大姨刚刚病死,小姨徐秀珍(人称珍娘,俺的干妈)准备木墩子、绳索什么的。

 俺娘原以为腰斩用刀。曲霞妈妈却说,从祖师爷那时起,腰斩就用斧头。但临行时,为了防止意外,曲霞妈妈还是让俺娘带上了那把大刀。

 把库丁押上了行刑台。这小子,断魂酒喝多了,耍起了酒疯,红着眼,嘴里喷着白沫子,整个一头疯牛。那两扇大膀子,一晃就有千百斤力气。二姨芸娘、小姨珍娘两个人都制不住他。

 这家伙一闹,看客们就喝彩;看客越喝彩,这家伙就越疯。好不容易才把他按倒在木墩子上。小姨在前按住他的头,二姨在后面按着他的腿。他一点都不老实,胳膊打连枷,胡抡;双腿马蹄子,乱踢;腰杆子如蛇拧来拧去,后背拱上拱下,活像一条大蜈蚣。

 监斩官有点烦,不等她们把那家伙收拾服帖,就匆匆下达了执刑的命令。

 曲霞妈妈抡起宣花大斧,高高过顶,猛地往下劈去。

 “唆——”,一道白光一阵风。

 曲霞妈妈举起大斧时,看客们全都鸦雀无声;她的斧头落下时,人群里一阵欢呼。

 俺娘听到“噗嗤”一声响,看到一股红的溅起来。二姨和小姨的脸都被热血蒙了。

 这一斧没能把大嘴库丁砍成两段——曲霞妈妈的斧头落下去那一霎,库丁的腰杆扭到了一边,结果只砍开了他的半边肚子。

 他的惨叫压住了看客的欢呼。他的肠子蚯蚓般“哧溜哧溜”地窜出来,把个大木墩子盖住了。

 曲霞妈妈欲要补斧,但刚才那一斧用力过猛,已将斧头深深地砍进木墩子里。曲霞妈妈急忙往外抽斧,无奈斧柄上沾满了血污,把根斧柄弄得如一条大泥鳅,抓一把滑溜溜,根本使不上劲。

 看客嗷嗷地喝起倒彩来。大嘴库丁四肢挥舞,惨叫声惊天动地。

 看到这情景,十七岁的俺娘心急智生,不待曲霞妈妈吩咐,趋前一步,双手抡起大刀,接着曲霞妈妈劈开的缺口,一咬牙,一闭眼,一刀下去,把库丁斩成了两段。

 这时,曲霞妈妈回过神来,转身对着监刑官喊道:“执刑完毕,请大人验刑!”

 大人们都面色苍白,呆若木鸡。二姨和小姨松开了血手,起身站立起来。

 被俺娘腰斩后的库丁,后半截身体在血泊里抽搐着,没有什么大动作。可他的前半截身体,那就太吓人了。没亲眼看到的听了也不会相信,亲眼看到了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噩梦。

 那家伙八成是一只蜻蜓转世,去掉了后半截还能飞舞——

 只见他用双臂撑着地,硬是把半截身体立了起来,在行刑台上乱蹦哒。那些血,那些肠子,把女刽子手们的脚浸湿了,缠住了。

 那家伙的大嘴如一条在浪上打滚的舢板,嘶吼着,听不明白在吼啥,血沫子噗噗地喷出来。最奇的是那条辫子,竟如蝎子的尾巴一样,直钩钩地就翘了起来,在脑后挺了一会儿,然后疲疲塌塌地耷拉下来。

 台下的看客都噤了声,胆大地还直着眼睛看,胆小的把眼睛捂了起来。还有一些嗓子浅的,捏着喉咙哇哇地吐。

 监斩的大人们都骑着马跑了。

 曲霞妈妈师徒四个,静静地站在行刑台上,盯着那库丁的半截身子,在她们脚下“大显神通”。

 折腾了足有一袋烟的工夫,那家伙才很不情愿地前仆,倒地后嘴里还哼哼唧唧。如果捂着眼睛,光听声儿,还以为是小孩缠着俺娘和姨们闹奶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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