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进去，关上门，立正站好。

 万妲将房间布置得舒舒服服的。她正穿着一件带蕾丝边的白色细布薄睡衣，坐在红色小沙发上，脚搁在配套的脚凳上。她将一件裘皮大衣扔在一旁，那件裘皮正好就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把她当作爱之女神时穿的衣服。

 大烛台上黄色的烛光映照在大镜子中，火炉里红色的火焰照在绿色的天鹅绒上，棕黑色的紫貂外套上，分外漂亮；映衬着她光滑白皙的皮肤，火红发亮的头发，更加美丽了。这时，她白净但冰冷的脸转向我，冰冷的绿眼睛看着我。

 “格列高，我对你很满意。”她开口了。

 我对她鞠了一躬。

 “靠近点。”

 我顺从地走上前。

 “再靠近点，”她低下头，用手抚摸着黑色的貂皮，“‘穿裘皮的维纳斯’接纳了她的奴隶。我明白你不同于普通的幻想者，你是那种随时想要将幻想变成现实的人，不管有多疯狂。我必须承认，我喜欢你这样。这其中有一股力量，一股令人敬佩的力量。我相信在大革命时代，你可能就是个有雄心壮志的吉伦特党人，被桑松家的女刽子手押上断头台时嘴里还唱着国歌。但现在，你只是我的奴隶，我的——”

 她站了起来，裘皮大衣滑落在地板上。

 “我亲爱的奴隶，塞弗林。”她的手轻轻地温柔地勾着我的脖子，“噢，我是多么地爱你啊！”

 她开始抚摸我，亲吻我；最后她把我推倒在那小小的沙发上。

 “你已经将你的角色扮演得很棒了，我很高兴。但你是不是已经对此厌倦了，难道你不认为我令人憎恶吗？现在，我命令你说说你的看法。”

 “万妲，我必须对你坦白承认吗？”我开口了。

 “是的，必须坦白。”

 “就算你滥用了你的职权，”我继续说下去，“就算你对我更坏，我却比以往更爱你，更加狂热地崇拜你。你所做的使我热血沸腾，令我全身心陶醉其中。”我紧紧地抱住她，亲吻她湿润的双唇。

 “甚至当我冷酷无情的时候，你还爱着我！”万妲说道，“现在马上给我滚——你令我厌烦——你听到没有？”

 她扇了我一耳光，令我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

 “帮我穿上裘皮，你这奴隶。”

 我尽快地帮她穿好。

 “太差劲了，”她叫道，在快穿好的时候，又扇了我一耳光。我感觉自己的脸变得苍白了。

 “我伤到你了吗？”她问道，轻轻用手摸着我的脸。

 “没有！没有！”我惊呼道。

 “无论如何，你没有理由抱怨，尽管你想；那么现在再亲我。”

 我伸手抱住她，她的唇与我的唇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她身上那件沉重的裘皮大衣压在我胸前，我有一种奇怪的受压迫的感觉，好像是一只野兽，确切的说是一只母熊拥抱着我。我感觉好像她的爪子渗入我的肉里。但这时，这只母熊轻易地放过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