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群众反腐制度是铲除腐败的根本途径

张宏良

根据目前世界各国的反腐经验来看，实行群众反腐，建立群众拥有反腐权力的各种法律和制度，已成为有效反腐的唯一途径。早在十八大后大家都为反腐兴奋欢呼时，我们就强烈呼吁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用群众反腐代替权力反腐，彻底解决腐败这个造成千年以来中国被动挨打的致命毒瘤。如果继续坚持权力反腐也就是所谓依法治腐，只能是越反越腐，最终会导致腐败的常态化、合法化、制度化，甚至把腐败变成一种理想化制度。

海波先生这篇《治理腐败需要正确法律手段与政治措施的结合》就证实了我们这个观点，反映了经过这些年如火如荼的反腐运动，人们不仅没有对铲除腐败充满希望，反而越来越绝望，居然开始研究如何在腐败基础上建立一种所有官员都拥有平等腐败权力的理想化制度。海波先生这个主张，可以说是权力反腐的必然结果，是在权力反腐条件下产生的一种新的“平等要求”。

为了避免大家把问题归咎到个人身上，我们在讨论之前先谈谈海波先生。海波先生是我们的老朋友，是一个正直的人，厚道的人，勤于思考和忠于理想的人。虽然这些年对我们包括我本人攻击特别厉害，但是他绝不像那些极右学者、五毛党和一些左翼学者那样是卖身投靠和卖论求荣，而是在表达他的认真思考和真诚探索。所以我们仍一直把他视为朋友，并且十分珍惜这份个人友谊，他骂我们也仅限于政治方面，从来没有过人身攻击。

我们都不是真理的终审法官，都无权对别人的真诚探索做出最终判决。所以我们应该尊重所有真诚探索的人，哪怕是他把我们否定得一文不值，我们也应该尊重他们。所谓“我誓死反对你的观点，但是我誓死捍卫你表达自己观点的权利”，讲的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尊重所有真诚的探索者，我们也理解那些公开追求名利的人，但我们最最不能容忍的，是那些打着高尚旗号——目前来讲就是打着红色旗号——实际上是在追求个人利益的龌龊小人。孔庆东有句话讲得特别好，不管是左派右派，首先是要正派。海波先生就是这样一个正派的人。只可惜他走进了死胡同，陷入了在腐败基础上建立公平制度的荒诞梦想。

不过如同我们前面所言，如果权力反腐败的情况继续这样发展下去，在官僚集团和精英阶级的带领下，整个社会就必然会产生“在腐败面前官官平等”的政治要求，建立一个“在腐败面前官官平等”的政治制度。中国老百姓在万般无奈之下，也只能接受这样一个“在腐败面前官官平等”的社会制度。因为“在腐败面前官官平等”的社会，至少是一个公开透明的腐败社会，是老百姓个人经过努力也有可能分享到的腐败社会，与选择性反腐的潜规则和无序化比起来，这对于永远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老百姓而言，显然比较有利一些。如果一定要让老百姓在这两者之间进行选择，那么老百姓肯定会选择“腐败面前官官平等”的社会。

为什么权力反腐的结果，必然会产生“在腐败面前官官平等”的政治要求和政治制度（当然还有一种结果就是爆发革命）？这是由权力的性质决定的。权力反腐必然会成为选择性反腐，而选择性反腐又必然会形成腐败面前官员不平等的关系，违背权利平等的官僚社会性质，这就必然会要求向权利平等的官僚社会回归，从而形成“腐败面前官官平等”的平等要求，以及与此相适应的官权制度。

这一点从现实生活中看得很清楚，虽然官僚集团面对老百姓是一个统一的利益整体，但是在官僚集团内部的当权者之间，却比资本家之间你死我活的竞争还要更加彼此对立，任何当权者一旦掌握了决定其他官员命运的反腐权利，就会不顾一切地剪除异己，造成官不聊生的官场无序化状况。这种无序化的腐败状况比正常的腐败状况，无论对官僚集团的整体利益还是个体利益来说，都会造成更大威胁，弄不好会造成整个社会翻车。所以为了维护官僚集团的整体利益，建立一个“腐败面前官官平等”的法制化常态化的腐败制度，便会成为官僚集团的阶级共识和共同要求。

至于所谓依靠官员的思想道德修养来防止腐败，那更加是骗人的东西。《西游记》中连释迦摩尼身边那些四大皆空的佛都贪污受贿，何况是当今官员！唐僧师徒就是因为拒绝行贿，得到的全都是伪劣假冒经文。孙悟空举报到释迦牟尼那里，释迦摩尼都没有办法，反倒劝说孙悟空要接受佛界这种腐败状况。可见所谓依靠修养保持先进性纯粹是骗人的东西。所以当初刘少奇一提出保持共产党先进性质的唯一方法，就是依靠《共产党员的修养》，毛主席就知道了刘少奇纯粹是个骗子。因为连佛都做不到的东西，人更加做不到。

那怎么办？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群众路线。为此毛主席创造了大众民主和大众政治的先进政治文明，依靠群众来约束权利而不是依靠官员来约束权利，通过群众运动来保持党的先进性而不是通过官员修养来保持党的先进性。就目前反腐而言，就是要依靠群众反腐，而不是依靠官员反腐；建立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相结合的双重监督机制，把官员置于群众和中央的双重监督之下；与此同时把“打土豪”与“分田地”结合起来，用“反腐惠民”的开放系统取代“反腐倡廉”的封闭系统，像俄罗斯那样把反腐资金直接划入民生账户，让老百姓能够尝到反腐的实惠，由此不断增加反腐信心，每个人都成为反腐之神。只有这样，才是铲除腐败的唯一途径。

对此有一个问题大家必须要有清醒的认识，就是千万不要把群众反腐模式化，认为群众反腐只有群众运动一种模式。这是目前人们畏惧和拒绝群众反腐的一个重要主观原因。其实群众反腐包括群众运动本身具有多种形式，并非只具有一种形式。包括美国共同诉讼制度中的有罪推定、公众陪审团等等都是一种群众反腐的形式。美国共同诉讼制度规定老百姓举报和控告官员富豪不需要证据，老百姓的举报和控告是否属实，由官员富豪自己提供证据来自证清白；老百姓的举报和控报告能不能成立，被举报和控告的官员富豪是否有罪，由老百姓身份证抽签产生的经陪审团决定而不是由法官决定……等等这些都属于群众反腐的形式。

总之，群众反腐不是只有一种形式，而是具有多种形式，只要设立一种群众拥有反腐权利的法律和反腐制度，就属于群众反腐。而群众反腐已成为大众民主和大众政治制度的重要内容，是大众政治制度能够根除腐败的最重要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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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6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