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追忆
(2025-01-31 09:24:36)| 分类: 往事追忆 |
我是1951年出生的,我出生在偏远的交城山区,家庭成分是富改中。从父亲开始上溯到爷爷,大爷爷到爷爷的父亲一直往上,好像都是务农的,要论起来,就数父亲读书多了,他一直随着村里一个教冬学的先生读了三个冬天,学历最长,学问最深厚,因此,正好赶上国家建设要人,而那几年,对成分卡的不严,父亲就被县里的关帝山森林局招了工,因此,我们全家母亲,大妹子,我跟上父亲到了县城,并且,我还在城内小学读了书了,
我的老师姓單是个老年的妇人,慈眉善目,待学生很好,接触了几次以后,就叫我开明▁明,明字重复了两次,表示对我的喜爱。可是,没有几天,我们就告别了谭老师,来到了交城山的最深处。原来在不远处的山脚下,有一片开阔地,建起了新的关帝山森林局,青砖红瓦,一崭新,我们的家也安下来了,在附近菜地沟,一个小小的山村,共有五六户人家。
我念书就在北面二里外的长立村,当初在村子的最南边一个农户的家里,窗外边有一棵高高的杨树,杨树上不知是个什么鸟的鸟窝,有一个又大又好看的鸟守护在旁边。屋子里生着地火,暖烘烘的,可是没几天我们又转到村子最北边一处荒凉的古庙里去了。我最初的一位老师是瘦瘦的,教室里桌凳长短不一,七高八矮的,古庙的外边往上有一片平台,高高的,可以看很远。
记的,我在交城念的是一年级,转到菜地沟以后面,念得是二年级,我当时也没有脑子考虑念几年级,大概书本是爸和妈给我弄来的,我有书念就是了。
菜地沟村子不大,大概有五六户人家。不过,我要到沟水边去打水,我家住在村子西头,水在村子的东头,要打水就要穿村而过,起初,打水要我和我的大妹子去抬,水是自来水,清冽冽的山泉水顺沟流下,流下到尽头处,底下有一处高台,大人们在这儿做一个龙头,水就流到水桶里去了。抬的时候,我要在抬杠的尽头处,大妹子要在抬杆的远处,分量还要尽量地靠我这边。做下饭了,沟水边跟前就有自木尔花(自然的天生的调味品),妈妈采上几朵,调味品做成了,做下的面食调上一点,直到现今想起来,真香,至今想来,那可是山珍哪!
在横尖读书可真有意思,那二年,冰雪天自有冰雪做伴侣,然后自有鲜花作伴,先有玫瑰花满山谷开放,接做樱桃遍山坡熟了,玫瑰色的大坡小坡随意吃。另有春天生产队浇地,水渠里的控水圈住了二三十条鱼,不过都是小鱼,我也逮不过来,就回家叫来了爸爸,爸爸用一个脸盆端回来,铡头剪尾,一顿好菜,传说那年闹饥荒,全家吃了个饱。另外山坡间遍地都有野梨,野枣,也绝对没人管。
冬天了,林业就买来了炉子,林业局用大卡车拉来了劈柴,火生起来了,冷是不怕了,第二年就是怕饿,我还记得,林业局的供应量取消了,绝大多数的人的粮食转给农村发,而且都是粗粮,谷子不发了,发谷面,(就是谷子磨的面)斤称少了不要说,连吃两顿拉不下屎来,还有就是发橡子面,包谷棒子面,段皮面。我吃了谷面后拉不下屎来,叫妈妈轮番用细木棍捅屁股,我的大妹子就不知道了,爸爸妈妈就更不知道了。
第二年,爸爸被全家人饿怕了,决心生产自救,抽时间在河谷里,开荒,种山药蛋。那年,山药蛋是起的不少,可是另一场更大地灾难正在一步步走来,父亲大概是知道一点儿,就是全家被下放,回老家。
那一年,秋天,林业局的大车等我们,原来,是顺我们回去。回到老家,原来,太原的工人们搞建筑的,搞水利的,搞地质的也回来了。祖国搞大建设,停下来了,所以我们被打回原籍,是理所当然,更何况我们家还是富改中,理所当然开头就该我们,这怨不得谁。
,这闲话少说,我念书就说念书的事 ,当时我念四年级,当时西社还只有初小,四年级的老师叫张翠英,我就在他们班里,第二年升了五年级,五年级就是高小了,就得到东社村去上,东社有全公社各个村的学生,东社村自不用说,另外,沙沟、米家庄、大岩头……十几个村子,五年级共有一百来号人,编了两个班,我编的那个班叫24班,学校是由旧有的峙庙改建的,我们的校长叫任虎茂,一个笑眯眯的老头,我们的班主任叫张济川,代我们语文,也代过我们的数学{那是数学老师不如意的时候},那时候,阶级斗争,抓得紧了,全公社考我是第一名,可是班干部排名我只是轮了个“旗手”。旗手是什么样的官?我们谁也弄不清楚,就那吗糊里糊涂的当做了,当了二年,直到我考了初中。
我们的张老师,严格,和蔼。说严格,是说他教我们,历来一是一,二是二,从不含糊,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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