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捞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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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连春萍芳文 |
分类: 大荒回顾 |
本文作者/春萍芳文(8连)
一九六九年夏天,正值麦收季节。天公不作美,连降暴雨。当时,大田里的排水设施跟不上,麦子还没割,就全泡在地里了。
怎么办?龙口夺粮!全连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齐动员,到水中捞也要把麦子捞回来!
说着容易,做着可就难了。玄连长在全连大会上作了总动员。而且到了地头,他身先士卒,第一个踏入“水田’’中,紧接着辛连长、指导员全都以身作则,别人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水可不浅啊!大个儿,水没了他们的小腿。小个儿,水都快到他们膝盖了。镰刀割在湿透的麦子上,又韧又涩,不象割干麦子那样痛快,手起刀落,一会儿割倒一大片。我们今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半天才割下一小块地。
头上、身上开始冒汗。大暴雨虽然停了,可毛毛雨却没完没了。偶尔太阳露一露脸,又闷又热又湿。粘汗和雨水都将衣服粘在身上,十分难受。裤子和上衣裹在身上,糊的人喘不过气来。每走一步都十分费劲儿。得先把左脚从泥水里拔出来再拔右脚。割下的麦子不能象以前那样随割随放到边上,而是每割了一抱,就得停下来,看看哪儿有高一点的田埂或地势,一步一拔地将这抱麦子送过去,再一步一拔地回来。到了中午,每个人都累得快散架儿了。
实在找不到高点的地儿放麦子,就往拖拉机挎斗里放。
拖拉机穿着“木鞋”(木履带)艰难地在田野里走着,有的误入了深水中,拖拉机“搁浅”了,又得找岸上的大型拖车将它拉上来。
中午休息了。送饭的车就停在地头儿,尽管每个人肚子饿得咕咕叫,但是,没有几个人想过去。因为实在太累了,走这一段泥水路,再跋涉回来,不知得浪费多少体力呢!
最后,玄连长一个个“逼着”大家去吃饭,人们才去。
当时,我真真切切体会到当年红军过草地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