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第一次坐飞机
两百多人生死未卜,哀悼早了点,希望有个出人意料的好结果。
以前不说乘飞机,说坐飞机。坐飞机不是谁想坐就坐的,要级别。八十年代中期,我们一个项目设计组,组内高工凤毛麟角,工程师一两个,77、78两届的同学那时大多是助工、技术员。出差坐飞机只有工程师以上的才可以,其他的,坐火车。
想起第一次坐飞机的经历很搞笑。八六年我们开始科技体制改革试点,在研究设计单位就是项目单独核算,或者叫做项目承包制。在承包基数内,项目组经费相对自主,经批准,出差交通费可以不受文件限制,这意味着工程师以下的可以乘坐飞机。
记不得是哪个项目了,业主单位催得很急,加班加点完成内业,要赶去现场技术交底。所长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儿,特别批准我们坐飞机,临行前嘱咐我们北方大冬天要穿多些,别冻着。那时出差简单,一人一大包图纸,行李也不允许多带,记得是回家草草收拾一下就赶往机场。
到了机场,哎呀,眼晕呐,高大的候机楼灯火通明,地面一尘不染!我们四个还是五个都是年轻人,都没坐过飞机,一时间目不暇接东张西望。那时已经改革开放了,候机楼里满是西装革履的,一看就是钱多得不得了的港台客商,或者是肩负重任的革命领导干部,一个个器宇轩昂。我们走得急,加之所长特别嘱咐要穿多些,我们几个都穿的单位发的大棉袄,就是石油工人那种,纯棉蓝色条纹状工作服面料那种,暖和极了。但在那种场合,明显的有些不协调。
候机楼空调开的热,我们几个一会儿就满头大汗,都把棉衣解开,敞胸露怀的,现在想起来甚是不雅。还没来得及换登机牌,就有三四个高个子便衣围过来,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请我们到旁边小屋里盘问。
态度还算和蔼,看了我们工作证就是不信,部里的单位怎么在南方?你们几个好像还不够坐飞机的条件等等等等,气得不行。后来来个像是头儿的,几句话就笑了起来让他们赶快放人,还跟我们开玩笑说,就是正宗石油工人到北京开会也会换衣服,哪像你们这样。
我们心里了不服啊,哪个文件说了,坐飞机一定要穿西装(心里想,我们也没有啊)?穿上石油工人衣服看来像是坏人?从此对坐飞机就有些耿耿于怀。
八九十年代(前期),我们出差频繁,大家都愿意坐火车,嘴上说的是机场可恶,实际上都是为了省钱。那时差旅费包干结余归己,坐飞机一分钱省不下来。记得从北京坐硬座单边可以省下11块多,上海单边坐硬座更是可以省下13块之巨!
那是何等巨款啊,两块多的大白兔五六斤,白糖要买十斤,或者给家属买一件赏心悦目的羊毛衫。坐火车白天无所谓,临晨三四点钟特别难捱,累了管他什么的,两张报纸一铺,钻到座位下照样睡得香甜。
两三个通宵回家腿都是肿的,只要想到回家后娃儿和家属的欢喜,这算什么?再说了,坐火车安全不是?
不说了,为3.8马航MH370祈福。

2014.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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