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璐要帮着爸爸收拾碗筷,被爸爸拒绝了,他让女儿回自己的屋里去,开学了,也会有家庭作业了,当过老师的爸爸知道。他也让妻子去睡一会儿,夜里还要去上班的。而他自己回到了家,就与外界的关系不大了,除非真的有什么事需要出门,一般来说回家后的男人就不会再出门了。那他又能做些什么呢,当老师那会儿回到家可能还要备课,第二天要教学啊。或者就是学校里很忙,有时得很迟才回家,即便是学校里的学生早放学了,且教职员工也下班了,但作为班主任,又是代课老师可能还会有很多事没做完。
现在那些现象都没有了,即便有时会回家的迟一点也不是因为工作太忙,事情没有做完,而是作为一个领导尽可能的在下班后走在员工的后面。虽然这样做意义不是很大,但习惯了。况且下班的时间一到立即就离开办公室回家,而有些员工都没有离开办公室,作为领导似乎也觉得不好意思。可倘若是真的就准时下班,其实也没人会说什么。
做夜班的妻子破例也没有立即去休息,刚刚女儿似乎有什么事要说,可欲言又止,做母亲的自然想知道女儿究竟想说什么?还是有话非得要等她爸爸回来再说?李璐实际上没有欲言又止,也不是有什么话非要对爸爸说,可能是妈妈误会了。准备回房间的女儿见妈妈叫住了自己,似乎有话要说,于是也停住了脚步。
李璐刚刚回家时确实情绪有点不同寻常,做母亲的一眼就看出来了,开学一段时间了,女儿基本上没有说过学校里面的什么事,这或许本身就是不正常。按理说刚刚进入一个新学校,什么都是新的,就没有一点值得女儿回家说说的吗?母亲也是从学校,学生时代过来的,自然会知道学校里一定有值得回家和爸爸妈妈说的事。
就在女儿要回到自己屋子的时候,妈妈叫住了女儿,“新学校有什么新鲜事能说来听听吗?”话匣子打开了,女儿也不进屋了,确实她有很多话想和妈妈说,当然也想对爸爸说。
李璐酣畅淋漓地把班级里的事像倒豆子一样的都说了,这其中或许有她的情绪,也许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然而妈妈却感觉到了什么。女儿的口中屡屡出现了春姑的名字,妈妈就很好奇了,仿佛女儿说的事都与这个春姑有关。和女儿一起写黑板报,还竞争胜过了女儿当上了班长,还有居然女儿和春姑还是同桌。
妈妈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让女儿回房去写作业,这边她倒有点浮想联翩了。母女俩的谈话隐隐约约传到了还在厨房里的李璐爸爸的耳朵里,起初他并没有在意过什么,也就是在听到女儿屡次提到春姑的名字后,他才有所关注和警觉了。
没有人在村口等候春姑,当春姑一个孤独的身影出现在村口的时候,大槐树下也没有了孩子们的身影。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村子里则很安静,孩子们应该都回家了,包括在县城读书的春姑也要回家了。
日常生活中没有那么多的诗情画意,小说中,剧本里所呈现出的画面往往是人们的一厢情愿,是被理想化了的,甚至是人们想要达到的生活,其实往往并非如此,甚至是相反。春姑回到了家,或许爸爸妈妈已经做好了丰盛的饭菜等着自己,也或许家里的炉灶里正吐着火焰,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爸爸妈妈还没有回到家,而家门,抑或是院子的门是虚掩的。
春姑家的院子与村姑家的院子挨的非常近,隔院墙相望彼此都会清清楚楚的看见彼此院子里的一切。两家的两位老人都在院子里摆放了一只小方桌,两把竹椅。村姑的爸爸妈妈没有在院子里,也没有去村口等候村姑,村姑今晚去她城里的姐姐家,她的爸爸妈妈都是知道的。春姑原本还想着见到了村姑的爸爸妈妈向二位老人问个好呢,现在就不必了。
春姑的爸爸妈妈应该是知道儿子晚上回家,因此做好了晚饭就等着春姑回来呢。见到了春姑,爸爸妈妈把饭菜端到了院子里的小方桌上。屋子里暗的比较早,而院子里显然要暗的迟一些。人们充分认识和利用自身之外的一切可利用资源,而又是不触犯任何利益集团的利益,或许就是大智大慧。然而其并不认为这是大智大慧,而是一种本性使然罢了。谁都知道在有夜色的室外比起没有灯光的房间里,室外更有光亮的性价比,因此在天色将要暗下来,室外的小方桌上应该就是充分利用了夜色的作用。
春姑和爸爸妈妈,一家三口围坐在院子里的小方桌前,开始了一个普通人家的晚餐。这应该和春姑同桌李璐同学家的温馨晚餐一样,即便没有特别丰盛的菜肴,但是有妈妈的味道,而且是有家的味道和家的存在,或许这就是,即便是普通的晚餐,或许又是非同寻常的意义。
爸爸妈妈看着春姑神采飞扬的说着,老人家只是默默的听着,但脸上始终的笑容说明二老是非常满意儿子的。儿子有出息了,或许从春姑那个惊恐的夜晚开始,这个曾经非常瘦小的小男孩突然在父母的心目中变得高大起来了,春姑长大了,春姑当班长了。结果班长究竟是什么?或许春姑的爸爸妈妈还是懵懂的,但家里又有谁曾经当过什么班长?
爸爸妈妈满意的表情更激发了春姑的信念,他要当好这个班长。周六晚的回家或许就是为了告诉爸爸妈妈,春姑当班长了,但更重要的是下一周的生活,伙食才是更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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