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姑与村姑各自在家吃了早晚饭,两人约定一起回学校。村姑看了自家的小闹钟,确定两人在天黑之前可以赶到县城,而到了县城距各自的学校就不远了。况且是两人一起,即便是晚了点,天有点黑了也不会害怕,毕竟是往县城走,往人越来越多的地方走。
人们往往害怕的理由就包括孤独与黑暗,孤独或许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充其量只是精神,抑或是心灵上不适应。黑暗则不同了,尤其是孤独的一个人走在漆黑的路上,冷不防从黑暗中窜出一只狗,哪怕是小狗或许也会被吓得不轻,更别说还有可能是别的什么。春姑与村姑或许都有过体会,在自家的小屋里,漆黑的夜晚,突然有了什么动静,会不会惊慌失措,但毕竟是在家,虚惊一场至少不会心有余悸。
从心理学上讲两人或多人在一起遭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时,往往都会想到反正不是我一个人。言下之意未必危险就是我,或者是至少不会是我一个人承担危险。依据这个理论就是,即便遇见了什么,至少不是我一个人。两人或两人以上遇见有不测事情发生时一般来说都是会有相对强壮的一方受命于危难之中。而如果是男女一道,尤其像春姑与村姑类型的肯定是男方受命于危难之中。男人似乎天然的就成了女人的保护伞,春姑与村姑,春姑对村姑保护的使命亦是理所当然,甚至是天经地义。春姑与村姑在一起,春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充当村姑的保护伞。
一个女孩昨天一个人背对着夕阳走在这条路上,一个男孩今天上午迎着太阳走在了这条路上。这条路对春姑与村姑来说都不再陌生,仅仅在很短的时间内两人就分别经历了赶考,求学,回家走在了这条路上。每一次走这条路都有特殊的意义,今天两人一起走这条路,意义依然是特殊。
这次回校,两人没有再一前一后,而是并排走着。这次不是行色匆匆,因为完全没有必要。两小无猜的两个青梅竹马,这次不是赶考,亦非去求学,更没有家长在身边。现在就是两个人的世界,两个少男少女的世界。别去打听两人说了什么,别去管两人说什么,不说什么,春姑与村姑的世界只有春姑与村姑懂的。
路过村口的小池塘,这里有一些比春姑与村姑还要小的孩子。今天是星期天,孩子们多半会来到村口的大槐树下玩耍,就像春姑与村姑小时候一样。春姑回到家,爸爸妈妈应该是下田干活了,门是虚掩着的。在这儿的乡村门只是一个出入房间的通道,这里无需通过锁门防小偷或其他什么的。
在自家的院子里春姑无意间看到了邻居家的院子里村姑的身影,隔着院墙春姑和村姑打了个招呼。村姑的爸爸妈妈也没在家,应该也是去田里干活还没回来。村姑正在鸡笼里取自家老母鸡刚刚生下的鸡蛋,恰好就被春姑看见了。
村姑正想着什么时间返校呢,见到了春姑立刻就来神了,直到她和春姑约好下午一道回县城返校才放心下来。昨天刚刚回家,关键是走了那么多路,若再是一个人返校又得走这么长的路,村姑都在犯嘀咕了。这下好了,与春姑哥一起返校,村姑想想心里都很开心。
村姑没有开口,春姑就说了自己昨晚违约的事,当然主要还是说了为什么违约。春姑没有说他是和谁一起写黑板报的,为什么要说呢?或许春姑就是这么想的。村姑也没有问,跟谁一起写黑板报重要吗?如果春姑对村姑说他是和自己的同桌,而且是一个女同学一起写黑板报,村姑的问题可能会接二连三的。或许正基于这么一点他才没有说是和谁一起写的黑板报。但如果村姑要问起,他也会如实回答,毕竟只是一起写黑板报而已,但是村姑并没有问。
这条返校的路在不到二十四小时内,春姑与村姑已经是来来回回走了一遍,两个单人行,一个双人行,这难道不很有意思?
云蒸霞蔚,夕阳映红了半边天,春姑与村姑不是奔着瑰丽的晚霞而去,而是奔着西边的方向去,那里有县城,有学校,亦有春姑与村姑的未来。晚霞亦是太阳光芒,与初升的太阳光芒有什么不同吗?
沿途的行人多了起来,人间烟火气也旺了许多,就要到县城了,也快要到春姑与村姑各自的学校了。春姑觉得身上出汗了,他把村姑随身携带的包包背到了自己的肩上,再加上自己随身携带的包包。小包包里装有春姑与村姑各自的父母为孩子们准备的一周的干粮,还是有些份量的。春姑情愿为村姑负重,或许不仅仅只是一个男性对女性发自内心的,或许是与生俱来的责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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