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邮递员给春姑家送来了一张人民币汇单,有人给春姑家汇来了一笔钱,汇款人没有署名,亦没有汇款地址,汇款的目的“资助孩子上学”。全家人都莫名其妙,这是不是弄错了?哪儿会有人给自家里汇款,而且是资助孩子上学,可没有汇款人姓名,亦没有汇款地址。
而当时的家中也确实需要用钱,否则春姑继续上学的费用就真的会愁坏了一家人,特别是春姑的爸爸妈妈。春姑终于脱颖而出,考取了县里的中学,接踵而来的学费及生活费用如何筹集?正在春姑父母犯愁的时候收到这样的一笔钱,喜出望外不说,又不敢相信,甚至不敢去邮局取回这笔钱。
当时去邮局取钱时是需要收款人带上自己的私章和户口本的,春姑家有户口本,但哪儿有私章啊?邻居村姑的爸妈告诉春姑的爸妈没有私章,现场按下自己的指纹也是可以的。村姑家显然收到过汇款,有这方面的经验。
虽然存在着疑虑,春姑的爸爸妈妈还是带着户口本,果然如村姑家所说的方法,在邮局取回了这笔钱。
有人给春姑家汇款的消息在村子里不胫而走,人们都很奇怪会有谁给春姑家汇钱?听说钱还不少呢,村民们背后里议论纷纷,但当着春姑家人的面却什么也没说,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自从汇款的事之后,春姑的爸爸妈妈发现很多的村民们对自己的态度都有了变化,见面时都显得谦恭了,尤其是一些平时对春姑家并不看好的人。
“春姑家外面一定有人,或许还是大人物?或许还很有钱?据说一次就给春姑家汇来了很多钱?”村民们的猜测是有道理的,但这始终是个谜,就连春姑的爸爸妈妈都不知道的事,村民们怎么会知道?收到了多少钱?春姑的爸爸妈妈也没说,或许还是一直心存疑虑,或许还是因为善良,或许还是有别的想法。
村子里又平静了下来,日子还得继续,日耕暮归,面朝黄土背朝天。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活法,每个人或许又有相同的活法。春姑的爸爸妈妈一如既往。而春姑则面临着离开家,离开父母,至少是暂时离开乡村。不仅如此,春姑还面临着离开村姑,至于是暂时?还是永远?因为春姑与村姑已经不会再是同桌,同窗,甚至不再是校友,至于是否还继续是邻居都不好说了。
村姑的爸爸妈妈也在为即将离开家的村姑忙碌着,村姑考取了县里的一所中学,或许也在预料之中。其实村姑的爸爸妈妈很早就在为村姑离开家做准备了,只是这一刻真的到来时还是会免不了手忙脚乱一番。
村姑家无需等着有汇款再送村姑去城里,村姑家时不时的就会有汇款收到已经不再会引发议论。春姑家是第一次有人给家里汇款,而且春姑又是村里公认的不是经济很好的一类家庭,因此第一次收到汇款会引发猜测和议论,相信收到汇款的次数多了也就不再会,或者是不可能在村民中引发多大的反响了。
村姑就要一个人独自生活了,至少是不和父母在一起了。村姑不会再是一个人独居一室了,听说城里的学生宿舍都是几个女孩在一起,而且还是上下铺呢。村姑既高兴又忐忑,一方面是有了新的学习生活环境,而忐忑的是怎样面对新的学习与生活环境。
村姑的想法有共性,也包括春姑有同样的想法。从生理学角度讲男孩子们似乎会更快地融入到新的学习与生活环境中,而女孩子或许就会差一些。女孩子的小秘密或许会更多,而女孩子的小秘密往往又是最脆弱,最敏感的,因而又是最需要有私密空间的。但集体生活的方式这一切都得被克服,都要被改变,否则?或许就没有了否则。
人生的蜕变就在于第一次生活在众人面前,那是考验,抑或是检验一个人的社会适应能力,乃至于自己在人群中受欢迎程度,自己在人群中适意生存的能力。村姑要经历这样的蜕变,春姑亦是如此。所有经历过这样蜕变的人其人生必定比没有经历过这蜕变的人更具备另外一层深层次的意义。
村姑不再和春姑同桌,同窗和校友了,不再会一同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那条乡间的小路上,甚至还会偶尔调皮地说;“春姑哥,你在想什么呢?”或许这一天必然会来临,然而这一天是否又来得太早?甚至是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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