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建在,其实只是一个类似于山的坡地上,对于一个平原城市的市中心而言,那就是山了。
老屋的后山上,谁家种上了蔬菜,简陋的篱笆栅栏,拦不住孩子们的嬉戏与打闹。后山有金角(个)虫,糯米蜻蜓,蜜蜂,无名小花,还有白色的槐树花。借用时下的,那算得上“网红打卡地”。
捉住一只糯米蜻蜓,再将它柔软的尾巴折弯送到它的嘴边,硕大的脑袋,獠牙利齿,大快朵颐,正是蜻蜓吃自己的尾巴,自吃自,骇人听闻。一只小篾片插在金角虫背上厚厚的铠甲里,虫儿欲飞不能,扇动翅膀,发出嗡嗡的声音。用竹竿,或上树,成束的槐树花,直接就开吃了。不小心被蜜蜂蜇了,哭着,叫着,快乐着。
胡家的大男孩生性胆小,貌不惊人,却一不小心当了专家。王家的四川妹子,那个水灵,多少年后依然是记忆犹新。胖墩墩,未曾生育的阿姨与喜欢西装革履的瘦削男人,苏州女子与皖北男人的绝佳配对。五分钱五香蚕豆,一杯老酒打发早晨的鳏夫宋伯伯。嚎哭不休的鲁家大女儿,都说她的父亲去世就是因为她无休止的哭。
老屋的后山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泼辣的悍妇,精明的男人,羸弱的女子,调皮捣蛋的孩子,当然也有好好男人,贤惠女子,包括官家要人。九流十三教,应有尽有。如今,老屋的后山没了,老屋也换了新屋,物是人非,老屋后山上的故事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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