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

——照片题解

作者：张艺峰

    孙辈们隔洋相望、棋语相通、谣曲相连、快乐相守、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岂不乐乎。

    外孙女在大洋彼岸，横刀立马，一路“诛杀”一众小生，一个巾帼不让须眉之英，傲然挺立。

    她那炯炯目光直视对手，“杀戮”之气咄咄逼人。小男孩却似淡定，举棋不定，拟想以静制动，殊不知大势已去。

    梁实秋下棋之说：“有一种人我最不喜欢和他下棋，那便是太有涵养的人。杀死他一大块，或是抽了他一个车，他神色自若，不动火，不生气，好像是无关痛痒，使得你觉得索然寡味。”

    此刻的外孙女不知是索然寡味，还是胸有成竹的看透了对方窘迫无奈的“拖延”。

    有人说，对弈属小术，形似赌类，只是比“无所用心”略胜一筹，无疑此话大谬。

    有人说，对弈即博弈，博弈充满哲理，是一种对抗策略的科学，此乃真谛。

    小外孙沪上作棋，笑容可掬。在他的笑容里不啻是童心里充溢着的游戏快乐，还有他天性表象里的一种“韬略”。小外孙好胜。我想此乃人性相通，亦合人类之共性。为此这种“斗智不斗力”的游戏，足以能在全人类，不同的阶层里乐此不疲。

    小外孙下棋会宣布一下诸如：落棋无悔，观棋不语之类的告诫。但在他出错之际往往能看到他笑嘻嘻的说：你的棋子还未落定。当你行进受阻，嘴中不免自怨自艾，念念有词之际，他会笑嘻嘻的说：违规罚子。

    当然，他也会有犯难之时，此时他也会一脸愠色，多数是不服输的，他会据理力争。这一争一吵，居然趣味横生，一个不依不饶，步步逼紧，一个抓耳挠腮，无言以对。最后，只能以“不算重来”为结局。

    尽管古人提倡：“君子无所争”，但下棋是一定要争的。梁实秋先生说：“下棋不能无争，争的范围有大有小，有斤斤计较而因小失大者，有不拘小节而眼观全局者，有短兵相接者做生死斗者，有各自为战而旗鼓相当者，有赶尽杀绝一步不让者，有好勇斗狠同归于尽者，有一面下棋一面诮骂者------”

    下棋之道不一而足，下棋之道况于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