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你没去远方
(2013-03-04 07:5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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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雷抒雁马利文化 |
分类： 散文 |
我要到遥远的地方去了，
我是从遥远的地方来的。
那里有什么？
有天使飞舞吗？
有流蜜的河吗？
那里有没有不冻的泉水，不落的太阳？
……
春节前，诗人雷抒雁从北京的家里，给西安的朋友陈维礼发来了一首《远方》的长诗，陈维礼又转发给我和几个雷抒雁在西安的朋友，当时我在家里整理自己的一部律体诗集，有七十二首，是写给秦岭七十二峪的，历时三年，一个一个峪口地跑，不踏遍秦岭峪口，是不会有这个收获的。我所以有这样的决心，细细想来，与雷抒雁的启发不无关系，但要具体地来说，又全然说不清楚，但我三年来造访秦岭的峪口，总会想起雷抒雁和他的诗歌，他是黄土地的儿子，他的诗也写给了黄土地。突然地，辗转读了他的新作《远方》，我的眼睛模糊了，心也跳得像要从嘴里蹦出来。我放下手头的活儿，拨通了陈维礼的电话，知他已从西安紧急飞到了北京，站在了雷抒雁的病床前。
是雷抒雁《远方》的新诗，让陈维礼坐卧不宁，心绪纷扰……我的电话追着他，追到了雷抒雁的病床边，我就想借陈维礼的手机，与大病中的雷抒雁说两句话，陈维礼没有拒绝，但却叹息了一声，轻轻地合上了手机翻盖。可这才过了几天，翻过年来，眼看着漫天爆竹礼花飞溅，我却听到一句悲哀的告知：雷抒雁老师走了！
我知道，
那里总有星星一样的希望在闪烁，
总有使心跳的呼声在飞翔。
……
你给你诗画了一个怎样的远方啊！但你知道，我们朋友不想让你去，而且你也去不了，因为你和你的诗歌，永永远远地活在朋友们的心里，与我们一起同行，就如你歌颂过的黄土地、秦岭和小草一样，黄土地能够远去吗？秦岭能够远去吗？小草能够远去吗？都不能去，而且还要和着你的诗韵，唱出新的歌谣。
是的，你有你的远方，但你去不了远方。
我不能忘记，我新婚的那天，是你和我的同学你的妻子马利，乘飞机从北京赶来西安，参加了我在西北大学老师家里举办的婚礼。与现在人的婚礼相比，我和妻子陈乃霞的婚礼太小了，只有一张家庭饭桌和十个人的嘉宾，但我一直以来，骄傲地以为，我和妻子陈乃霞的婚礼，是人世间最富贵、最盛大、最锦绣的一个，这全都因为你，还有关心我、支持我的几位大学老师，大家自己动手，淘米择菜，烧出来端在餐桌上，又自己动手，开瓶斟酒，祝福的话，仿佛拂面的春风，吹得我和妻子陈乃霞，身暖心更暖，而你兴趣盎然，先是手指蘸着酒浆，在餐桌上作了一首诗，接着就讨来一支笔，在纸上把那首诗写下来，郑重地送给了我和妻子陈乃霞。
想想看，谁有这样的幸福呢？我得到了，也仔细地收藏起来，却因不断地搬家，一次一次，不知把我生命中那么珍贵的礼品藏在了哪里？在我写这篇短文时，翻得家中书满地，衣满床，却就是找寻不出来，我遗憾着，但一点都不失望，我坚信某一时日，那个你的亲笔贺诗，还会带着体温，带着你的情怀，鸟儿一样扑进我的眼里的。
我不能忘记，在你七十一岁生日的时候，你和我的同学你的妻子马利，再次乘飞机从北京到了西安，使我有机会给你主持一次祝寿晚会。像我的婚礼一样，那天晚上还是一张桌子，不过不是家庭中的饭桌，而是在西安享有盛名的亮宝楼豪华包间里。这是陈维礼特意安排的，到场的嘉宾，都是你在西安的文朋和诗友，还有你在西安的老师和同学，出门在外的陈忠实、贾平凹等人还专门打来贺电，他们都响当当如雷贯耳，大家围在一张大得有些离谱的餐桌上，笑语喧天，有美好的回忆，有日常的关心，但最多的，还是真诚热烈的祝福，大家祝你寿比南山，福如东海……这一日在2011年8月18日，这一日还像昨日一样，清晰地映画在我的脑海中，而且还将一直清晰地映画在我的脑海中，可你却无声无息地走了。
你走了，还以诗的形式，说你到远方去了。
情何以堪的朋友们，聚餐在乐游原你为之题写了“球家乐”匾名的小会馆里，由陈维礼倡议，朋友们要办一场追思会，并为你在乐游原上树一尊石刻像，追思会和石刻像的主题也确定了下来，就是我这篇短文的题目：你没去远方。
你怎么能远去呢？你永远屹立在我们身边，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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