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十年代的油印铅印小报陈恩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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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十年代的油印铅印小报
陈恩浩
春夏秋冬,来来去去。转眼间,已步入古稀老人之列。夜阑人静,坐在书房里,难得,梳理一下人生的职业生涯。
回首过往,虽是一名教师,却也可谓是半个“报人”,大半辈子在文字中“徘徊、纠结”,蹒跚学步,矢志不渝,先后任职或兼职于上海嘉定的《新苗》《课外天地》《嘉定报·
学生版》和上海《少年日报》《上海科技学院》报及上海《少先队活动》、嘉定《校外新天地》等青少年报刊编辑。
编报,是一件呕心沥血的工作,而且要耐得住苦涩和孤寂。因着喜欢文字,因着这份“为别人做嫁衣”的职业能够看到更多的风景,因着这份职业特别的难得的使命感,我无怨无悔地坚守了大半辈子。可见我这编辑当得多么死心塌地,安分守己。
曾记得,1976年3月5日“学雷锋日”我创办的第一份小学校的校报《新苗》,只是一份手工套红印刷的不起眼的小报。它由一名美术老师划样排版,以一支铁笔、一张蜡纸、一块普通的“火炬牌”钢板和一台老掉牙的手推式油印机,印刷而成。为吸引眼球,逢到“六一”等节日,还加班利用油画颜料土法上马印刷《新苗》彩色版。虽然一道工序只能印一种颜色,一次次套色费时又费力,但我们还是乐此不彼,以此创意而自豪。
那时的《新苗》,虽是蹒跚学步,还带几分稚气,但毕竟走进了懵懂少年渴望的心灵,为孩子们积聚着未来扬帆起航的能量。由此,我也掂出了“为人作嫁”的份量。于是乎,把它作为教学之余辛劳的憩息地,更乐于为它劳作。《新苗》虽“土气”得难入大雅之堂,但我仍悉心保存着从创刊号至第80期的合订本,如今将它捐赠给了“校史陈列室”。因为它毕竟是代表了自己人生旅途的一段经历、一份情愫、一种感动。拂去岁月封尘,中青年时的“夕拾”,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的。
当编辑,有喜也有愁。1988年嘉定教育局主办的《课外天地》报创刊时,每月要审阅近百篇来稿,要是能觅到十来篇好文章,欣欣然也。于是,还得不断地约稿,有时约来稿子不尽如人意,懊恼不已,后来再向熟人约稿时,慎之又慎。可见,操“生死之权”的编辑,看起来权力大矣,其实不好当也。
想当初,来稿都是手写的,自己就是这样默默地在这些工工整整或潦潦草草字迹的海洋里寻找着闪光的贝。每当读到一篇上乘之作,犹如与作者“零距离”交流;每当文章经过自己的指点或润濡发表时,就如同自己发表了文章那样高兴。
那时的编辑,发稿后三校的程序是复杂的。稿子定稿后送到印刷厂,工人用铅字排好版面,印刷后送回编辑部初校。然后再修改,校对,通读,称为二校。为了节省时间,三校时,我总是骑着咯吱咯吱响的“老坦克”下厂,争取半天搞定。
编辑每翻动一个版面,工人师傅就要搬一盘几十斤重的字盘;每删去一个字,他们就要用镊子把铅字捡出,并将后面的文字移上填空。灰暗的排字车间,铅字泛着冷白的光。一些工人师傅过早地戴上老花眼镜。为了搬字盘,很多时间他们是弓着背的,像一只站立的虾。印刷厂的铅腥味,简陋的条桌和板凳,争分夺秒的阅读速度,我早已习以为常。蓦然回首,一脸沧桑:原来编辑有时是很不“老爷”的。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值得欣慰的是《课外天地》报在办了12年后休刊时,出版了127期,累计发行300多万份,还荣获了“全国校报、校刊”一等奖哩!
时代迅速前行,科技不断进步。当2004年被老领导庄顺根书记“赶鸭子上架”创办《上海科技学院》报时,已没有了铅字印刷的沉重,鼠标轻轻点点,完成了改稿、排校过程。印刷已是鸟枪换炮——激光照排,报纸质量也大大提升,直至2018年暑期,我第二次退休时,累计出版了128期,十次获得了上海市高校校报年度评比“版面类”一等奖。
“能在报人生涯经历一张报纸的诞生和成长,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有位老报人如是说。对我而言,曾经历了《新苗》《课外天地》《上海科技学院》《校外新天地》等4份内部报刊的创刊、成长,确是已经够幸运的了。
“人生一世,草木一春”。回望自己在报海里摸爬滚打的岁月,真可谓人生况味,难以尽言。好在我成长和奋斗的征程中,有三位世界名人的格言始终伴我前行,这就是:“我有一个梦想”(马丁·路德·金);“热爱生活”(杰克·伦敦);“永不放弃”(丘吉尔·温斯顿)。我的人生虽说不上什么锦绣,但也没有虚度,自感无愧于社会,无愧于家庭。
鸣谢:陈恩浩先生赐稿分享!
原标题:《七八十年代的油印铅印小报(作者:陈恩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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