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老茶馆的旧时光
(2017-04-22 14:3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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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岁月的凝聚孤独老人聊斋的故事 |
分类： 原创-摄影与文学《随笔》 |
黎明前的清晨，成都市双流区彭镇，一座不起眼的木质旧铺板瓦房，在昏暗的灯光下摇曳着，黄色的光线透过旧门板，散落在小巷的路上。老茶馆没有店名，也没有招牌，老式穿斗房，里面的空间很大，斑驳的墙面露出竹篾；外面的星空，透过房顶破损的青灰色瓦片的缝隙依稀可见；梁上的几盏小灯映出墙上红色光芒中那个硕大的“茶“字”；还有更具特色的记忆，毛的画像， “毛主席万岁”以及毛的语录的字样清晰可辨，它们虽历久时空，颜色暗淡，却依然红色……眩晕；屋檐下那颗镶在玻璃中间的闪闪红星依旧醒目；这一切仿佛都在唤醒着人们对那个年代的记忆，并言说着它的故事，在这宁静的清晨，仿佛能听见那个荒唐时代的口号声和呐喊声……
泛红的、透着油润光泽的竹椅和小木桌横七竖八的摆放在凸凹不平的、像水波纹一样的千脚泥的地上，灰色的老虎灶上，叠放的被烟熏得黑黑的铝制壶，壶内早已烧沸的水冒着蒸汽，老板从老虎灶里钳出的蜂窝煤，将老板的脸映得通红，这是现在少见的烧水方式了；老虎灶旁边水泥池子里装满了清亮的井水；池子下面竹编的、塑料的热水瓶整整齐齐的排列着，这一切的一切都透着旧时光的印记。
清晨5:50，老茶馆里寂静无声的暗光下，一个起得很早的老人慢慢的啜饮着眼前的一杯清茶，一会低头、一会托腮，似是在沉思，是想起了什么人吗？还是想起了什么事，亦或是远去了的风花雪月或峥嵘岁月？意识的思绪在空中烟雾般的升腾、弥漫、覆盖、甚而重复，她是在品茶吗？她是在品味人生呀！
无论她想起了是什么，眼前的她是孤零零的，让人不忍凝视，又不得不凝视。这种庸常单调的生活折射出的是她心灵深处的孤独与落寞。生命大抵如此，谁都不会是铁板一块，坚不可摧，无懈可击。生命的本性不是某种流行理念的装饰，而是某种无可挽回的丧失。
老虎灶台上的猫，似乎圆通得道，它悠然自得，孤独的它，有它不孤独的乐趣，可否品出茶香？可否品出暖意？“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乎”？此刻，它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与我对视，似是审视，似是询问……
当天边露出湛蓝时，老茶馆开始热闹起来。喝茶、聊天、打牌、理发的、掏耳朵的老人们陆陆续续来到老茶馆，一元钱一碗茶，经济实惠，对老人们来说，这个谈天说地的娱乐场所很惬意，这里已经成为老人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了。
那盖碗茶、长嘴的铜壶、长长的铜烟袋，是老茶馆日常生活的写照。它带着岁月的凝痕，历史在此沉淀，这些记忆的镜像切片，可以使人遥望一种社会形态的生存方式，令人咀嚼、回味……
这里的老人各有特色，一头戴礼帽的老者，鼻梁上架着金丝边老花镜，身着呢子大衣，银色的山羊胡子，他手拿琥珀烟斗打磨着，眼神中透着阅历和几许智慧，老练而沉稳。我想，是否天府养人？或许是这里盛产美女帅哥？
与一位手拿长长的烟袋锅的刘学儒老人闲聊，他兴趣索然的给我摆开龙门阵，并拿来一张泛黄的照片，讲了一个聊斋的故事，也是他自己的故事。照片上的他坐在太师椅上，一束光打在他身后一个年轻的女子身上，女子手拿绢扇，用一双媚眼秋波斜视着他，撩人心魂，这样的情景可以使人想到某部电影里的场景。
他臆想他是古代周文王转世，遇见了非常漂亮的狐狸精，他被狐狸精迷住，竟让他变成了一条青龙……
他竟情绪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让我看这张照片，问我这个狐狸精是不是很美？他的眼睛久久的盯着照片，不愿意从这个故事里走出来……
这样的一个老茶馆，这样的环境和布局，这样的一群老人，以及这样或那样的故事，成就了这个无名又闻名的老茶馆，也让我们摄影人在这样的老茶馆里感受到旧时光。
音乐：纯音乐《我懂》李汉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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