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 三 行
有县令姓苏,名西坡,好大喜功又鼠肚鸡肠。
有读书人乌生,歪才,写打油诗挖苦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乌生舅父,生意人,住辽阳,独眼龙。
明末,山东大旱。苏西坡知山东某县,率众百姓筑高台求雨,月余,仍晴空万里,心中窝火。
乌生以县令求雨不成为内容,写成打油诗一首并被传播:
老爷求甘霖,大雨来倾盆。
推开窗户看,月照人!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风一样传到了苏县令耳朵里。县令差人把乌生传到大堂,准备拷打,以解心头之恨。
县令惊堂木拍的震天响“你作的好诗......”乌生不知耻“老爷夸奖,小生确实作得一手好诗!”县令更怒。但转念想,仅凭乌生嘲讽自己的小诗也就打一顿板子完事,不如让其作诗,多抓把柄,治其重罪。
县令:“那就作诗,作得好,有赏,作不好,板子侍候!”
乌生:“老爷出题!”
县令:“以老爷我的名讳为题。”
乌生随口道:
古有苏东坡,今有苏西坡。
西坡比东坡,差得多!
县令讨了个没趣,怒不能言。这时从后房跑来一大脚丫环。县令道:“以我家丫环为题!”乌生张嘴道:
远看一婆娘,近看也平常。
金莲仅三寸......
"
“何来三寸金莲?”县令惊堂木一拍,急不可待吩咐“掌嘴!”
乌生诧异:“老爷,横着量。”
县令无话可说。
丫环来到大堂前:“给老爷报喜,太太又添了个千金!”
苏西坡年近半百,盼儿不得,更暗生怒火,对乌生说:“以此为题,再作一首!”乌生张口又来:
老爷坐大堂,太太产儿郎。
县令怒:“混帐!明明是个千斤......”
乌生自然道:“掀开包被看,象她娘!”
县官知道乌生笑自己无子,气得脸象紫茄子,叫嚷着:“给我打!给我打!押进大牢!押进大牢!”三天后,乌生又被以莫须有的罪名充军辽阳。
乌生舅父得知乌生发配而来,到城南迎接。千里之外,甥舅抱头大哭。
舅父:“何罪充军?”
乌生:“作诗!”
舅父:“作诗犯罪?我倒要见识见识!”
乌生:“不敢造次!”
舅父说:“无妨,我不生气,更不会怪罪于你!”
乌生触景生情:
"充军到辽阳,见舅如见娘。
甥舅抱头哭......"
乌生略一顿,舅父更哭着道:“情景交融,对仗工整,此等好诗,外甥旷世诗才,定是被别人嫉妒、冤枉......”
乌生:“舅父,您听完我第四句,再评,好不好?”
舅父:“快讲!”
乌生:“泪三行!”
舅父一沉吟:“到也通顺,不过泪两行,泪四行我都能懂,怎么你说泪三行?”
乌生说:“您一只眼,我两只眼,咱爷俩流泪不是三行会是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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