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封的日子-刨花飞舞时”

一根大木头,一侧是满满,卷卷的刨花,那刨花也太好看啦!原来在做木匠活啊,我懂的呢 !多漂亮的木头,多漂亮的刨花,好像还听到了刨锯在木头上移动时发出欢快的嚓嚓嚓。
喔,我也曾是小木匠,我爱刨子,我爱刨木头,我爱刨花!这个,我没有向任何人说过。看到这张图片,让我想起了四舅,想起了快乐的童年。
四舅,非常厉害。做生意赚钱那个会,我们不说。琴棋书画,什么长笛,什么画画,什么摄影,什么半导体,甚至木匠,都会!在外婆家的时候,亲眼看着四舅和小舅,从一个螺丝,一根木头,硬生生地为家里添了一套家具,有大衣柜,五斗橱,床头柜等等。家里的老老小小上上下下,尤其是外公外婆,非常引以为骄傲。
小孩子,就喜欢看大人忙,尤其忙那些自以为能看懂一二又新鲜的事。其它的记不清了,印象中雕家具的脚,蛮费功夫的。因为它不是现在流行的简约派,而是什么老虎脚爪。工具简单的年代,要弄出那个造型着实不易。砂皮,分粗细,打磨用的。看着简单,但能使粗糙的变光滑,难看的变好看,挺神奇的。偶然,四舅会让我在一块废弃的板材上用旧砂皮糊弄一下,满足一下好奇心,省得我在一旁烦他,打断他的思路,影响进度。锯木头好玩的,看着木屑雪花般落地,堆积起来,长木变木板,变短木,变木块。我在一旁,随心所欲地玩起了搭积木,有什么搭什么,想怎么搭就怎么搭。。锯木头,我也会!
所有木匠活中,最最喜欢的是看四舅用刨子刨木头,真爽!那刨花太好看了,舅舅也太酷了。随着刨子在木头上蹭蹭蹭的来回移动,刨花一卷卷蜂涌而出,源源不断。我在一旁看入迷看傻了,看得一愣一愣的,四舅手下有神功啊!不同尺寸的木料,舅舅有不同大小的刨子。一再央求下,四舅让我用最小的刨子意思意思了2~3次。毕竟这个容易弄破手,且哪有小姑娘整体摆弄这些的。但我是真爱看刨子刨木头,更想能像舅舅一样刨出那么漂亮的刨花。不过,这似乎对我以后的兴趣,学业和职业没有什么影响。那一幕,只是深埋在我的记忆深处。现在再看这些刨花,觉得它们很像卷笔筒卷出来的卷笔花!
那时大人们都各忙各的,无暇顾及这些细节。要打一套家具,那时一定是笔大花销了,四舅一定深思熟虑了很久,有了周密的计划,才提出这个想法并说服外公外婆的。现在想想,我或许是除了四舅小舅,唯一一个欢蹦乱跳,从头至尾,时时刻刻在场的体验见证者了。过去了那么多年,这份经历和记忆因为一张照片被不经意的打开,原来如此的珍贵美好。
转眼舅舅退休也有年头了,是不是还间接地操作公司生意不晓得。疫情前,只见舅舅舅妈神仙侠侣般全世界飞。之前还约,后来总约不上,就连给他买的相册也递了很长时间,人老不在上海。久而久之,就懒得约了。不过,彼此常联系,现在距离不是问题。去过的地方,遇见的人,吃过的美食,经历过的事情舅舅经常向我一一数来。
舅舅的摄影技术小有名气,而他作品的主要特点之一是女主,女主永远是舅妈。不同国度,不同季节,不同气候,不同氛围,不同场合中的舅妈。我时不时地提出抗议,要求男主出境,但很少,虽然他的卖相要比舅妈更好,舅舅是个完美主义。一句话,舅舅的眼中心里,只有舅妈。从他的作品中,让我深深感受到了那个时代和那个时代的爱情
那时的人很专注,一生只从事一个职业,一生只爱一人。
那时的时间很金贵,一生只够从事一个职业,一生只够爱一人。
这几年,舅舅舅妈的脚步开始放慢,涉足的区域逐步缩小。三年前疫情来过一次,本以为就此翻篇,没想到三年后会重来,且来势汹汹,去意不定,似和我们玩上了,不想玩也不成。是我们湿手了?是病毒变异成干面粉了?搞得甩都甩不掉?
即使衣食无忧,足不出户的日子也不好过,更何况疫情如同战况般实时更新,数字触目惊心。不过,总还是有法子。
小红点亮起来了。点开,眼前一亮,是一幅静态素描。喔,舅舅又开始操练他的旧好了。
大大的赞!
于是隔三差五,会收到舅舅的作品。

一天,收到一幅玫瑰,带着晨露,娇艳欲滴,含苞待放的玫瑰!
舅舅
“没买花,画一张送给你”
我
“带露珠的玫瑰,舅舅好棒!”
舅舅
“非常时期,画饼充饥,略表心意”
我
“谢谢舅舅!非常珍贵呢”
“不过,我又要调皮一下了”
“这朵玫瑰可以送好多好多女士呢!”
总爱不失时机地和舅舅搞搞
舅舅
“送了三人,一舅妈,二外甥女,三劼子”
舅舅一五一十地告知,又发来一幅萌萌的咪咪
我
“人家是妙语连珠,妙笔生花,舅舅是妙笔生画啊”
我,嘴甜的紧;不过,看人的。我,嘴也很笨呢。
之前一直想写写舅舅舅妈,但不是忙,就是忙完了那个点也错过了。这次,被我抓到了 。
和舅舅,虽说两个辈分,但我们年纪没差那么大,因为共同相处的那段时光,让我们很自然地相通,即使隔多久多远,也不会生疏。
那里刨花飞舞,这里有了然后;然后,然后里有回忆,有快乐,更有对未来的期盼 。。
(感谢好友的问候和发来的照片,让我们想起许多的美好,封控的日子也一样积极,勇敢,泰然 )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