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49“已经被学校化了的人无法获得那些测量不到的体验。对他们来说,不可测量的东西是次要的、不安全的。他们未必是被剥夺了创造性,而是经过学校的教学忘记了去“做”自己的事情或“成为”他自己,并且认为只有已经做成的事情或可以做成的事情才是有价值的。”
P119“所谓希望,从积极意义来说,意味着笃信自然的善性;而所谓期待,如同我这里将要指涉的含义那样,意味着依赖人所筹划与控制的结果。”
P48“人们一旦承认学校的必要性,那么也就容易成为其他制度的俘虏。青少年一旦听任课程教学形塑自己的想象,那么也就会习惯于接受任何一种制度性计划。”
伊里奇认为,我们整个社会都已经被学校化了,而反应在个体层面则是“被学校化了的人”。我认为,“被学校化了的人”身上最为突出明显的则是被学校化了的“学习”,其典型表现主要有二:其一,在学习目的上,学习理所当然是为了考试,为了晋升,为了文凭,为了某种资格,而不为这些目的的学习是无法理解的,是“高境界”的;其二,在学习发生上,我们本希望制度化的学校教育促进学习发生,却无意中让个体越来越依赖于制度化的学校,即习惯于让学校安排、操控一切,却放弃对自身学习所承担的责任——他们中的很多人一旦离开了学校就不再学习正是佐证。
附:
从学习机会看学校产生与消亡之必要性
在一个相对封闭专制、资源匮乏的社会里,学校作为一种着眼于扩大学习机会的实体应运而生有其必要性;若没有学校的话,身处边远地区的人将一代代重复着“放羊——挣钱——娶媳妇——生娃——放羊”的循环,很难拥有一些学习机会。但在一个越来越走向开放民主的社会里,资源也变得日益丰富且触手可及,学校反而因其本身的“尾大不掉”、目的异化、资源垄断又相对限制了学习机会,因此,学校消亡的必要性又来了——个体在这样的社会里本应该拥有更多的学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