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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尼斯·里索斯的诗(12首)

(2014-09-05 12:0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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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诗选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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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诗

文学

诗人

        扬尼斯·里索斯的诗(12首)

 

  扬尼斯•里索斯(Yannis Ritsos,1909-1990),二十世纪希腊著名诗人、现代希腊诗歌的创始人之一,生于莫涅瓦西亚,早年来到雅典读书,当过文书和演员,三十年代开始发表作品,1934年出版第一本诗集《拖拉机》,1936年,他为萨洛尼卡烟草工人罢工写成长诗《伊皮达菲奥斯》而一举成名,深得大诗人帕拉马斯的高度评价。他先后出版了近百卷诗歌及其它文学作品,产生了世界性影响;他获得过列宁和平奖(1977)等多种国际文学大奖,多次成为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现代诗选粹》苍劲选编]

 

      

 

 

        旧的,孤独的 
     
    旧的孤独的 
    写下的都是旧的一个一个方块字 
    不是一次出生的它们是孤独的 
     
    我是旧的40年前也是旧的 
    和我握手言和的人打赌的人 
    他们是旧的一个一个在生活里忙碌着 
    而生活是旧的他们的背影多么孤独 
     
    一张白纸从造纸厂运到我的办公桌上 
    都是旧的闪电从窗口刺进它的白 
    多么孤独这些白或许比昨天黑一点 
    就旧一些但绝对比写在上面的字干净 
    干净孤独一种干净和另一种干净没有 
    血缘 
     
    枪是旧的子弹是孤独的 
    痛是旧的血液是孤独的 
    太阳是旧的地球是孤独的 
    疆域是旧的国家是孤独的 
    走在上面的人是旧的他们的手是孤独 
    的 
     
    还可以握住些什么 旧的孤独的 


     
    低处的诗 
     
    我住在一楼这么多年 
    我总是住在一楼从没想过 
    要在空中安家 
     
    缘于热爱我学习写诗 
    但我所写的东西都是关于低处的 
    低处的爱低处的生存 
    低处的幻想与梦孤独与回避 
    堆在一起成为低处的诗 
    我希望我的读者 
    要俯下身来读我低处的诗 
    它们像一群蚂蚁隐藏了虚无的脸 
    和内心的目的在更低的泥土上 
    快乐零乱而不相互遮掩 


     
    黑车皮 
     
    它静静地呆在站台一侧夜就黑下 
    来 
    站台上拥挤着灯光和尖叫它弥漫 
    寂静 
    一截黑车皮从奔驰的火车里卸下 
    来 
    那段往返不住刹车和加速的铁轨 
    留下一个灰不溜秋的私生子 
     
    一些缝隙游走风声另一些里有老 
    鼠逃窜 
    曾经运载的一切已空空荡荡 
    风把它的门砸得哐当当响 
    但谁也不会来关上 
     
    一堆寂静的铁在夜里慢慢腐烂 
    但经过的人看不见经过的人说 
    这一节废弃的黑车皮应该拆下来 
    卖掉 
    还有的人随手拍了拍它的腰 
    便有一声空洞的回响像它的呻吟 
     
    夜更黑了它消逝在黑里 
    谁都看不见它的时候有一列火车 
    出站 
    伴随着铁轨的颤动它似乎又动了 
    几下 


     
    白灵魂与黑灵魂 
     
    白灵魂挂在树梢只在春天开一次 
    但没有香气香气还在那个人身上 
    他陷进冬天的冰窟手持一只锤子不停地敲响声跟破冰一样 
     
    而黑灵魂在一推燃烧的纸钱里 
    翻飞杂草丛生的清明里 
    几颗石头压着白骨 
    它们在翻身仿佛比活着时要重一 
    些 
     
    白灵魂高一些在黑灵魂之上 
    它们的角度构成一个斜坡 
    时光滑上滑下没有声响 
    走在它们旁边的人无从知觉 
     
    有时候它们会握握手 
    像争吵了一辈子的夫妻 
    最终会选一个风水宝地 
    依次躲进去还相互挨着 


     
    缩短 
     
    我长久地仰望着一棵树 
    它缩短了我与天空的距离 
     
    我会在夜里举烛 烘烤泪 
    让它们成灰 去敷那些新鲜的伤口 
     
    我会解开惟一的纽扣 
    让心在风中奔跑 并擦亮银色的马 
    蹄 
     
    有些时候我会把自己关在黑暗里 
    靠轻抚 证明自己身体存在的真实 
    我或许会高声尖叫 在空旷的走廊 
    里 
    被迫交出骨折 交出平坦和端直 
     
    我还会扯掉一缕头发 让他们在变 
    白之前 
    先期去墓地 为我暖坑 
     
    我最终可以做到的 是用双手掬一 
    捧泪水 
    让星里来到面前 
     
    途中的风 只要我还可以奔跑 
    它们就是挂在耳廓上的风铃 
     


    疆域 
     
    一个乡有一个乡的沟壑 一个省有 
    一个省的边界 
    一个国家 有一个国家的疆域 
     
    一把刀子 有它触碰的血液和哀号 
    一张纸有它自己的柔软和锋芒 
     
    一粒汉字 有它的邻居 
    一个初恋的女子有她的欲望和家教 
     
    花有它独自的香 蜜蜂有翅膀的阴影 
    一个老者有岁月的辽阔和苍茫 
     
    根有自己的根须和年轮 火有灰烬 
    月光有埋在霜迹下的一双布鞋 
     
    祖母有她的裹脚和皱纹 有一棺柏 
    木 
    蜷伏在冬雪里的蛇 有它舌尖上的 
    火焰 
     
    一场戏有一场戏的细节 一条河有 
    一条河的溃堤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伤口 

 

 

棱镜

韦白 译

 

那些日子他们动辄就当着其他人的面流泪,

不光有嘴上无毛的男孩还有成年的男人。像那次

大海难的船员,在费阿刻斯人的土地上倾听那吟游诗人,

用他的手撩起深红色的斗篷,

遮住英俊的脸并开始哭泣。可是,请注意:
      这非常恰当的、雄性化的姿势,头
 
    适当地弯曲于由肘部构成的三角下,并低于 
    那红色的织物——他确实藏起了他的感情 
    或者确实以那种方式强化了它,也可能闻到了那斗篷 
    它由那间屋子的女儿用手才洗过不久, 
    她此刻正笔直地倚在门柱上, 
    那有着三柱火焰的油灯旁,她腮帮绯红, 
    目光迷离。而那斗篷肯定喷吐着盐、 
    桃金娘树的香气,以及阳光透过三叶草漏下的光 
    斑。 
     


    珀涅罗珀的绝望 
     
    她并不是没有在炉边的火光中认出他来;也不是 
    没有认出那乞丐的破布,那伪装;不可能的:他有 
    清楚的标志—— 
    结痂的膝盖,强健的身子,目光中的机警。受惊了 
    倚着墙壁,他试图寻找一些借口, 
    拖延着,为避免回答 
    他为何背叛。二十年白白地浪费就是为了他吗? 
    二十年的梦想与期待,就是为了这个白色的胡须 
    浸泡在血水里的、不幸的人吗?他无言地跌坐在 
    一把椅子上, 
    她迟钝地瞪视着地板上那被杀死的求婚者,仿佛 
    看着 
    她自己的被窒息的欲望。随后她说,“欢迎,” 
    井留意到自己的声音遥远而陌生。角落里她的织机 
    以细格子状的阴影投射在天花板上;那些鸟,迎 
    着那令人惊异的 
    红色岁月里的绿色薄膜穿梭交织,突然 
    在这个归家的夜晚变成了黑色和灰色, 
    飞旋在她最终忍耐的、未曾打碎的天空里。 


     
    人与行李箱 
     
    不要把湿毛巾留在桌子上。 
    是开始清点的时候了。 
    一个月或大约一个月,另一个夏天将过去。 
    多么悲哀的复员,抛下游泳衣,太阳镜, 
    短袖衫,凉鞋,和闪烁的 
    海面上晨昏的霞光。不久, 
    户外的电影院将关闭,它们的椅子 
    被码在角落。船儿不再 
    频频地出海。安全地返家,旅行中的可爱的女孩子 
    将坐到深夜,慢吞吞地穿过游泳者、 
    渔民、女桨手的彩照——没有我们。我们的 
    行李箱,已经码上阁楼,等着发现 
    我们将何时离开,我们这时正赶往何方, 
    以及要去多久。你也知道 
    在这些磨损了的、空空的箱子里只有一点点线、 
    一对橡皮圈,而没有孤单的旗子。 


     
    甚至连神话也没有 
     
    日子逝去,带着灿烂的颜色,如此可爱,而 
    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看守遗忘于看守所里。 
    一只小船漂流在阴影、金色的光与外来的玫瑰中; 
    粘土里的网聚集着黑鱼、脂肪和油沫, 
    映照晨昏的曦微。而后来,当灯点亮, 
    我们走进,再次回到神话,寻找 
    一些更深的关联,一些遥远的、基本的寓言 
    以缓解个体空虚的狭隘。我们什么也没有找到。 
    对于我们,石榴籽和珀尔塞福涅①似乎低廉 
    由于正在逼近的沉重的夜和总体的虚无。 
     
    ①[希神]宙斯之女,被冥王劫持娶作冥后。 


     
    坐在雨的外面 
     
    这里下着第一场雨。打湿的马 
    站在树下,在秋天的昏愦中。 
    当它们假装咀嚼一口干草时, 
    它们的眼睑低垂。玛丽亚 
    想用她的梳子去梳理它们湿湿的鬃毛。可 
    夏天里的那最后一拔人正动身离开。 
    一只母鸡在附近淫荡地咯咯地叫唤。观望饥饿的 
    麻雀 
    跃过驳落的葡萄园,那是何其的悲哀呵。 
    头顶的云朵正改变着形状,飞走 
    尽管乌鸦像黑色的铁钉,在空中攫住它们。 
    因而,区区数小时,玛丽亚已骤然衰老。 


     
    遗 忘 
     
    有着木楼梯和枯子树的房子, 
    面朝硕大的天青色山峰。乡民轻柔地 
    在房间里踱步。两面镜子 
    映照小鸟的啼鸣。只是, 
    在卧室的中央躺着两只 
    因过时而废弃的旧布鞋。因而, 
    当夜晚来临,死者再次来到房间 
    为收集他们留下的东西, 
    一条围巾、一个花瓶、一件衬衫、两双袜子 
    以及,可能由于记忆欠佳或粗心 
    他们拿走了我们的东西。第二天, 
    邮差经过我们的家门,并不停留。 
     
    《现代诗选粹》苍劲网络选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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