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诗人徐辉诗选12首

 

    徐辉（网名：清风徐来），六十年代出生，军人家庭。著有诗集：《清风徐来》、《象征十四行》，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山东作协会员。

 

 

缪斯的彩云

 

追寻你，就追寻那变换妖娆的彩云

为了你的美，为了你的爱

穿梭于虚幻的空间，你活在梦里

渐渐地渐渐地完成一生的想象

 

怎样能够给你一个合适的定论？

真理和谬误有时说不清楚

你选择爱情和美，爱得到永生

美得到升华。爱你的人们得到痛苦

 

生活的荒谬，直视一个人死亡

而生命的照射深入人们的血液

时光飞速旋转，那片彩云

 

乌鸦盘旋，谈论落满尘埃的故事

远处的山恋，牵引着人们视线

凝固成一座雕像，永驻人们心间

 

 

痛苦

 

像古老的爱情洒下最后一抹光明

小清河不知不觉，不留痕迹地消融

是时候了，落日的苍黄中我们走向死亡

日思夜想的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结局

 

痛苦是清醒，清醒的是你不忘流淌

断断续续，如我的思想中风梗塞

雕塑大师倾毕生精力完成的精品

被一个不经意的无知举动损毁

 

商品经济时代，厚颜无耻地交易

像从婴儿嘴里抽出正在吸允的乳头

我们无法给你一个最完善地解释

 

你的品质是真理的注脚，爱得到永生

爱与诀别，像歌曲的曲终，要么高亢

要么低沉。像你青涩的眼神捕获了我一生

 

 

腐朽

 

像一根藤蔓，从未屈服人类的召唤

从容不迫飞云流水般轻曼

你的四肢和四肢的末梢神经

在无声无息静静地延伸——

 

犹如叶子的叶脉在风中低吟

艺术家以自己的方式勾勒艺术

沉默地表白。从没有耀眼的过去

也不想有光彩的未来。而腐朽

 

堂而皇之正襟危坐。污浊喜欢渲染

正如小清河变换色彩的黄蓿菜

贫穷不可怕，汗水是你的宝藏

 

真正可怕的是信仰的贫穷

而此时，思想却封闭于一个金色的梦里

你必须独自去完成生命的长途奔袭

 

 

断流

 

因何断流？是浇灌大地的禾苗

或是，把黑夜交给远方的爱人

泪流毕至。真理已经死亡

哦，我的爱人，依然这样坚守

 

在梦里，你大口允吸着波涛

芦苇婆娑，水鸟鸣叫

月光抚摸着熟睡的船头

在黎明到来之前猝死在我的身旁

 

一个浅显的道理，经过多少次尝试

一条河流的倾诉，藏在人的心底

人类近似疯狂的脚窝，草木悄然枯萎

 

拯救者的墓碑刻在飘扬的帆上

阳光不属于我们，春天不属于我们

我的爱人，守候是我苟活的唯一选择

 

 

爱的沼泽

 

久久地凝望着即将拆除的那堵矮墙

刚过去的暴雨淋漓至尽冲刷着心灵

记起那天，翻越矮墙走进你的闺房

你的脸颊“腾”的生成一片红霞

 

闪闪地眼睛，愠怒而欢喜

不知到是那句话刺伤你，你的眼泪

像河水溃堤向着我汹涌扑来

我下意识地躲闪逃避，脑子一片空白

 

人生，在多数时间里都在犯错误

而更可怕的是有些错误根本不能犯

像爱情，要用一生去救赎

 

没有是与非，只有对与错

远去的大雁不会回头。一首诗埋藏心底

享受着孤独，那就是我们爱的沼泽

 

 

黄昏，一双眼睛

 

黄昏把所有的热血倾注大海，倾注

一双眼睛。大观园熟悉急切的身影

慌乱的神情，支离破碎的话语。一双眼睛

再一次把爱情的潮水阻击、冲淡

 

玫瑰褪色枯萎，言辞充满麦芒

你天使般的目光荡漾着少女情怀

那天以后，再也没有那似火的黄昏

而痛苦却出没于每个夜晚，生生不息

 

不可实现的爱，如罂粟花残忍怒放

不可以爱的现实，如雷电划破黑暗

点燃心中的篝火，不发出任何声音

 

就这样，默默地等待或是默默地死亡

悲哀是自己的。虽然知道遥不可期

黄昏的激情，在绝望的路上流淌，流淌——

 

 

在梦里，那枚红苹果

 

梦的源头，是你羞涩的脸颊

像枚红苹果。你有一手好字

便叫你一起办板报。懵懂的季节

如黄鹂毫无倦意欢快地鸣啼

 

我背着行囊初尝人生的艰难跋涉

风雨不问季节，一切已尘埃落定

荒谬地生活，为我们制造了梦的场景

当你成为他人的红苹果，漫漫长夜

 

伤痛的季节，因爱而欠下的债务

恰如一枚枫叶无声无息地飘落

倾其所有的红颜，挂上那枚红苹果

 

语言无法阻止眺望，眺望以往

有限的日子，能不能打开灵魂的隧道

沉重的夜啊，妄想着梦能够再延长一些

 

 

凄美

 

凄美是一种境遇，来自飘零

飘落着、摇曳着，犹如流水般轻盈

芳草青青静候一条河由浊变清

像一个人穿越喧嚣的城市

 

却找不到任何生命存活的迹象

一首诗的干瘪：可以打开珍藏

也可以愤怒哀伤。而美的震撼

正从痛苦中走来，像堵不住的洪流

 

用廉价的爱，麻痹自己也麻痹别人

信手拈来的信仰，像走上高高的祭坛

灵魂的崩溃是瞬间穿越峡谷的激流

 

凄美来自漂流，痛苦视为欢乐

我们的来去太过匆匆，我等待着

你也等待着，等待一个美丽春天的到来

 

 

等待

 

沿着河岸，忍受流尽最后一滴血的疼痛

月光如刻刀，漫不经心地雕刻着河床

等待是最后的交割，不留任何痕迹

像淘气的孩子毫不顾忌时间的消融

 

人们往往期待着某种时刻的到来

或悲或喜，必须完成某种交割

更何况一个没有约定的等待，等待

给错误一个纠正的机会，结束或死亡

 

像没有栀杆的船，任由时间摆渡

任凭风雨掠过面颊而无动于衷

你可知道，生活在妄想与虚幻的时代

 

世界不再有什么可留恋，一切在败落

等待救援。像这枯黄的季节凌冽划过

承受摧残。仿佛一首挽歌，慢慢走向灰烬

 

 

从一座城奔向大海

 

由洞箫、古琴或古筝曲送出城的新月

犹豫不决地斜在晚归的船上

像一盏灯，照亮沉思的草地

高举的芦花默念鬼使神差地开凿

 

海风来了，已听到海鸥的欢叫

所有的情绪调动起来，像高耸的浪花

走近你不带任何幻想和企图

辽阔的海能满足我无限的希冀

 

海风来了，我们越走越近

宁静的波纹打上新月的憧憬

乘着夜色昂首挺胸迎接黎明的召唤

 

这世界伟大的诗篇，完成生命交响

奔向大海，把生命交给伟大的自然

还有我这具可以随意处置的臭皮囊

 

 

缄默的民族

 

人们渴望着遥不可及地目标

像每天撕下日历，最终一堆废纸

无论你是否为此付出了什么

空荡荡地秋天，与并不存在的目标

 

展开殊死搏斗。围绕战争开始推演

在躺着也中枪的时代，人人自危

乌托邦的先贤们试图改变，最终

不是深陷囵圄就是失败而终

 

这是怎样的一场战争，虚幻地目标

背叛者的篝火掩人耳目地燃进亲情

你一直保持着缄默，思想纷纷扬扬

 

没有战胜者，时间将证明一切

社会潮流引领人类走向衰亡。缄默

缄默的民族，在某个早晨爆发突破

 

 

你已走远

 

隆冬的寒冷延续着残梦

你像终于解脱一样张开翅膀

我只有承受着苍白的笑意

感觉到你已走远 我转过身来

 

你的身影朦胧化成飞鸟

我的眼睛 模糊了一再模糊

心中的形象却在不断膨胀生根

天空下鸟儿飞翔 天籁般歌唱

 

你已走远 海角天涯

生命的花香一如游丝

放飞 等于收获快乐和希冀

 

没有一种勇气可以放飞以往

像抓不住的风 但是我会等待

等你带着疲惫回到最后的堡垒

 

 

选自： 山东诗人徐辉(博客)

 

选编：苍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