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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特•克兰(HartCrane)诗选

(2012-10-26 17:5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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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诗选粹

现代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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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

   哈特•克兰(HartCrane)诗选 哈特•克兰(HartCrane)诗选

 

  

                        树叶会在某个时候再度落下,为

                        大自然的诈骗添加如下目的:

                        你诗行中豪华而忠实的力量。

                           ——哈特•克兰《星期天早晨的苹果》

  

 

  哈特•克兰(HartCrane,1899-1932),又译哈特•克莱恩,美国当代著名诗人,生于俄亥俄州一个糖果制造商家庭,父母关系紧张,最终离异,给克兰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很大的伤害。他便随外祖父居住在古巴以南的派因斯岛上。因此后来他的诗中充满了这种童年的痛苦,也有对异国风光的缅怀。

  克兰十三岁时便开始写诗,17岁发表第一首诗,记录了他紧张的精神状态和同性恋倾向。由于他生活境况不佳,克兰越来越多地饮酒,后来他终于和家庭关系破裂,独自到纽约谋生,在那里接触了一些文学界名人,银行家卡恩给他提供资助,以使他能专心从事写作。他因此创作了大量诗歌,1924年发表了爱情诗《远航》(Voyage),1926年出版了第一本诗集《白色房子》(WhiteBuildings)。他的诗广泛使用象征和隐喻,理解起来不太容易,在他的创作中,他回顾了从坡到艾略特的美国文学历程,认为在此背景下产生的现代意识应是坚定的信念,而不是艾略特的悲观主义。在这种思想指导下,1930年他的代表作长诗《桥》(Bridge)出版,但评论界对此诗作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这使他情绪沮丧,再加上他长期以来精神压力很重,最终在他从墨西哥回纽约的途中投海自尽,时年32岁。

  克兰在评论界的地位是很坎坷的,早期的评论家认为克兰岁是个天才,但他运用不当,但后来随着研究的深入,这种偏见渐渐得到改变,《桥》的地位也不断提高。今天,克兰已被视为本世纪美国最出色的诗人之一。

  《桥》(Bridge,1930)是克兰的代表作,也是美国文学史上的重要诗作。作品中的桥是指的布鲁克林桥。1924年克兰在纽约住的公寓正是此桥的设计师曾经住过的,从窗口可以看到桥的雄姿,克兰便萌发了创作讴歌大桥的长诗之意。

  全诗由一首序诗和8部分(共15首诗)组成,序诗《献给布鲁克林桥》提出长诗的主题,令读者看到希望,又认识到存在的问题。克兰通过此诗对美国历史进行一种现代性、神话性的总结,以期彻底了解这种经历,指出现在与过去的紧密关系及未来的希望。此诗也是克兰对《荒原》的一种回击,他认为《荒原》过于悲观,忽略了“精神方面的事件及可能性”。

  

  

   

  黑色小手鼓

  胡续冬译

  

  地窖里一个黑人的兴趣

  在遁世的门上留下了缓慢的判断标记。

  小虫们还晃动在瓶子的阴影中,

  一只蟑螂又跨过了地板的缝隙。

  

  伊索,陷入沉思之中,发现了

  拥有龟和兔的天堂;

  狐狸尾巴和母猪耳朵盖住了他的墓地

  空气中回荡着混杂的咒语。

  

  那个黑人,被遗弃在地窖中,

  徘徊在某个王国的中央,它黑黑的,位于

  他的手鼓之间,贴在墙上,

  而此时,在非洲,一具尸体迅速被苍蝇占据。

  

  

  

  抽象的花园

  胡续冬译

  

  枝条上的苹果是她的欲望——

  闪耀的悬浮体,太阳的模仿品。

  枝条抓住了她的呼吸、她的声音,暗暗地

  把她头顶上枝桠在枝桠中的倾斜和上升

  连成了一片,模糊了她的眼睛。

  她是大树和它绿色手指的囚徒。

  

  因此她梦见自己成了那棵树,

  风占有了她,编织她稚气的静脉,

  把她举到天空和它迅疾的蓝色中,

  在阳光中溺死她手心中的热。

  她没有记忆、没有畏惧、没有希望

  在她脚底的草和阴影之上。

  

  

  北拉布拉多

  胡续冬译

  

  倾斜的冰的领地

  被天空那石膏灰的弓形所绷紧,

  寂静地把它自身

  射向无垠。

  

  “没有人来这儿战胜你,

  或者令你闪光的乳房上

  生出微弱的羞红吗?

  你没有记忆吗?或者漆黑的光?”

  

  冷透了的安静。这儿只有那些狡猾的时辰

  它们朝着春天的背面旅行——

  回答是

  没有出生、没有死亡、没有时间甚至太阳。

  

  

  

  我祖母的情书

  胡续冬译

  

  今晚没有星星

  只有记忆中的星星。

  而在柔软雨水的松弛束腰里

  有多少间屋子留给了记忆。

  

  甚至还有足够的屋子

  留给我的祖母伊丽莎白

  的情书,

  它们很久以来一直被

  压在屋顶的角落里

  它们褐黄、松软,

  快要象雪一样融化。

  

  踏上此处的伟大

  脚步一定要温柔。

  它们全都被一根看不见的白发悬挂着。

  它们颤抖着象桦树枝在网罗空气。

  

  我问自己:

  

  “你的手指有没有足够的长度

  去弹奏仅仅是回音的琴键:

  沉默有没有强大到

  可以把音乐送回它的源头

  再次交还给你

  就象给她?”

  

  而我情愿拉着我祖母的手

  穿过这许多她搞不懂的东西;

  因此我绊倒了。雨继续在屋顶上

  带着一种轻柔的怜悯的笑。

  

  

  河的休眠

  胡续冬译

  

  柳树带来一种迟缓的声音,

  风跳着萨拉班德舞,扫过草坪。

  我从不记得

  沼泽地火热而固执的水位

  直到年岁把我带到海边。

  

  旗帜、杂草。还有关于一面陡峭凹壁

  的记忆:在那儿柏树分享着月亮的

  暴政;它们快要把我拖进了地狱。

  猛犸海龟们爬上硫磺梦

  而后塌下来,阳光的裂口把它们

  割成了碎片……

  

  我放弃了怎样一笔交易啊!漆黑的峡谷

  和山中所有奇异的巢穴:

  在那儿海狸学到了缝纫和牙齿。

  我曾进去过又迅速逃了出来的池塘——

  现在我记起来那是柳树歌唱着的边缘。

  

  最后,在那个记忆中所有东西都在看护。

  在我最终经过的城市——象流淌的滚烫油膏

  和冒烟的飞镖一样经过——之后

  季候风巧妙地绕过三角洲

  到达海湾的门口……在那儿,在堤坝以远

  

  我听见风一片一片剥下蓝宝石,就象这个夏天,

柳树不能再保留更多稳定的声音。

 

  

星期天早晨的苹果

  给威廉•索默

  胡续冬译

  

  树叶会在某个时候再度落下,为

  大自然的诈骗添加如下目的:

  你诗行中豪华而忠实的力量。

  

  但是现在,在成熟的赤裸之中

  是对春天的挑战:头颅

  伸进

  刀剑的王国,她紫色的阴影

  在某个世界的冬天爆发:这世界

  来自蔑视雪的白。

  

  一个男孩带着一条狗跑在太阳前面,骑着

  造就了他们独立轨道的自发性,

  他们自身光亮的四季周行

  藏在你居住的山谷中

  (人称白兰地酒山谷)。

  

  我曾在那儿见过晃着你的秘密的苹果,——

  心爱的、疯狂得有道理的苹果

  满足了你悬着酒水的探究。

  把它们再次放在一个插着刀子的水罐旁边,

  让它们保持饱满的姿势,准备爆发——

  苹果,比尔,苹果!

  

     

  桥•序诗

  赵毅衡译

  

  多少拂晓,因颤动的休息而受冻,

  海鸥的翅膀俯冲忽又旋身向上

  洒下散乱的白环,在被锁住的

  海水之上高高地建起自由神像——

  

  然后,在完美的曲线中消失,

  像幻景中的帆一般穿过

  几页只待搁开归档的数字;

  ——直到电梯把我们从白昼降落……

  

  我想到电影,场面壮观的技巧

  大群人俯下身来面对闪闪的景色

  从未发现真情,却在同一银幕上

  匆匆地向另一些眼睛又作语言。

  

  而你,跨越海湾,银色的步伐,

  太阳好像跟着你走,你的脚步

  却留下一些运动没有使用——

  你的自由暗中把你自己留住!

  

  从地道,小屋或阁楼上跑来,

  一个疯子高速飞跑冲向栏杆,

  一个歪倒,尖叫这,衬衣像气球

  一个玩笑从无言的商队里跌落。

  

  正午中桁梁的空隙漏入华尔街头

  像乙炔灯把天空烧裂成齿状,

  驾在云头的吊杆整个下午转动……

  你的巨缆吹静了北大西洋。

  

  晦暗,就像犹太人的天堂,

  你的奖赏……你授予的

  无名爵位连时间都无法解除;

  你显示了振荡的缓刑和赦免。

  

  哦,狂想熔铸的竖琴和祭坛,

  (单靠辛劳怎能调整你合奏的弦!)

  限制所预知的可怕的门坎,

  漂流者的祈祷,情人的哭泣——

  

  汽车灯光又掠过你流畅的

  不间断的语言,星星洁净的叹息

  环连起你的路径——凝聚的永恒

  我们看到夜被你的手臂托起。

  

  我在桥墩上,在你的影子上等待,

  在暗处你的影子变得十分清晰。

  城市燃烧的包裹全解开了

  白雪已经淹没铁的岁月……

  

  哦,你屋面,就像你身下的水流

  穹盖着大海,和草原做着梦的土地,

  有时你猛降到最卑微的我辈身上

用一种曲线性把深化借给上帝。

 

  

  在梅尔维尔墓前

  

  经常,在海波下,离暗礁很远,

  他看见淹死者的白骨做的骰子

  遗下了音信。当他注视

  骰子落在泥岸上,点数模糊。

  

  沉船驰过,没有敲钟,

  死亡的略微获物开出花萼送回

  断章残简,青黑的象形文字,

  贝壳走廊里缠绕着不祥物。

  

  此后,大圆圈中小圈子静下,

  水的抽击被惑住,解了恨,

  迷糊的眼睛高筑起祭坛,

  无声的回答爬过星群。

  

  罗盘、四分仪,六分仪,再无法

  催起潮水——在蔚蓝的陡岸之上

  波浪之歌无法唤醒水手,

  只有大海保存这奇异的影子。

  

  选自《白房子》(1926

  

  外婆的情书

  赵毅衡译

  

  今夜没有星星

  只有回忆之星。

  这可是细雨缠绵下

  多少事让人回忆。

  

  甚至还让人想起

  我母亲的母亲

  伊丽莎白写的信,

  在屋顶下的角落

  塞了多少年

  早已发黄变脆

  随时会化掉,像雪。

  

  时间那么遥远

  脚步必须放轻。

  信悬于一根看不见的白发,

  颤抖,像白桦树枝在风中哭泣。

  

  我问自己

  “你的手指那么长

  能弹已成回音的琴键:

  寂静的力量那么强

  能把音乐带回声源

  再传回给你

  就像传给她?”

  

  但是我还得拉着外婆的手

  领她穿过那么多她不懂的东西;

  我迟疑。雨依旧打着屋顶

  那声音像怜悯的笑,很轻。

  

  选自《白房子》(1922

  

  

  

  黑手鼓

  赵毅衡译

  

  地窖中黑人的利益在世界

  关着的门上看到迟延的判决。

  蚊呐在瓶子的阴影里折腾,

  蟑螂测量着地板上的缝隙。

  

  伊索,被迫思考,他发现了

  一个有龟,有兔的天空;

  狐尾和猪耳在他的坟头,

  把神秘的咒文混入风中。

  

  那黑人,被抛弃在地窖中,

  在一个黑暗的中央王国漫游,

  一边是他挂在墙上的手鼓,

  一边是在非洲很快长蛆的尸首。

  

  选自《白房子》(1926

  

  

  北拉布拉多

  赵毅衡译

  

  巨冰倾斜的土地

  被石膏般灰白的天空拥在怀里,

  把自己静静地

  抛入永恒。

  

  “从来没人来赢取你,

  或者让你闪光的

  胸脯上微微起点红晕?

  你没记忆吗,哦黑暗的光明?”

  

  寒气噤口,只有时间变化,

  旅程终点没有春天——

  没有生,没有死,没有时间和太阳

  来给你回答。

  

  选自《白房子》(1926

  

  岛上采石场

  赵毅衡译

  

  方被单——他们把大理石

  锯成平板,在那山脚

  道路转弯处的采石场上,

  笔直的路好像撬进石缝,那粗暴的

  尖矛般的大理石,和远处的

  手掌一起,插进日暮那高耸的大海,可能

  也插进人类世界。在某些时刻——

  

  黄昏就是这种时刻,似乎这岛在升起,漂浮在

  印第安温泉上。在古巴的黄昏,眼睛

  沿着笔直的路,走向雷电——

  这干燥的路银光闪闪,伸向采石场的阴影,

  ——有时候,似乎眼睛烧得如此坚硬、兴奋,

  不走上那往右边颤抖,远远离开大山的

  山羊走的小道——不走向眼泪,不走向睡眠——

  而是走进永不哭泣的大理石。

  

  选自《白房子》(1926

  

  归来

  赵毅衡译

  

  大海陡立,像钟楼……我听到风

  分享咸水,飞旋出圆柱状的吻

  像倾盆暴雨——巨浪搏岸,切开

  我们的心胸——我——你,切开我们生来就有的力量……

  

  选自《诗全集》(1933)来自:胡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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