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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诗博选粹【罗伯特•弗罗斯特(RobertFrost)诗选】

(2012-05-14 06:5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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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诗博选粹【罗伯特•弗罗斯特(RobertFrost)诗选】 罗伯特•弗罗斯特(RobertFrost)诗选

  

  

  罗伯特•弗罗斯特(RobertFrost)(18741963)20世纪美国最杰出的诗人之一。1874326日生于美国西部的旧金山。他11岁丧父,后随母亲迁居东北部的新英格兰。此后,他就与那块土地结下了不解之缘。弗罗斯特16岁开始写诗,20岁时正式发表第一首诗歌。他勤奋笔耕,一生中共出了10多本诗集,其中主要的有《波士顿以北》(1914),《山间》(1916),《新罕布什尔》(1923),《西流的小溪》(1928),《见证树》(1942)以及《林间空地》(1962)等。

  罗伯特•弗罗斯特的诗语言质朴、清新、近乎口语化,但折射出真理的光辉。这与他诗歌中大量使用的比喻是分不开的。他说过:“诗始于普通的隐喻,巧妙的隐喻和‘高雅’的隐喻,适于我们所拥有的最深刻的思想。”[1]他还说过:“我发现自己对诗歌还有不少谈论,但其中最重要的是谈隐喻,即指东说西,以此述彼,隐秘的欢欣。诗简直就是由隐喻构成。”[2]从某种意义上讲,比喻构筑起弗罗斯特诗歌结构的有机张力,使其诗歌语言清新活泼,生动形象,富于哲理,丰富了诗歌的表达力,增强了诗歌语言的感染力。

  弗罗斯特的诗可分为两大类:抒情短诗和戏剧性较强的叙事诗,两者都脍炙人口。弗罗斯特的抒情诗主要描写了大自然和农民,尤其是新英格兰的景色和北方的农民。这些诗形象而生动,具有很强的感染力,深受各层次读者的欢迎。他的叙事诗一般都格调低沉,体现了诗人思想和性格中阴郁的一面。弗罗斯特的世界观是比较复杂的,他把世界看成是一个善与恶的混合体。因此,他的诗一方面描写了大自然的美和自然对人类的恩惠,另一方面也写了其破坏力以及给人类带来的不幸和灾难。弗罗斯特诗歌风格上的一个最大特点是朴素无华,含义隽永,寓深刻的思考和哲理于平淡无奇的内容和简洁朴实的诗句之中。这既是弗罗斯特的艺术追求,也是他事业成功的秘密所在。

  

  雪夜林边小立

    

  我想我认识树林的主人

  他家住在林边的农村;

  他不会看见我暂停此地,

  欣赏他披上雪装的树林。

  

  我的小马准抱着个疑团:

  干嘛停在这儿,不见人烟,

  在一年中最黑的晚上,

  停在树林和冰湖之间。

  

  它摇了摇颈上的铃铎,

  想问问主人有没有弄错。

  除此之外唯一的声音

  是风飘绒雪轻轻拂过。

  

  树林真可爱,既深又黑,

  但我有许多诺言不能违背,

  还要赶多少路才能安睡,

  还要赶多少路才能安睡。

  

  (飞白译)

  

  谈话时间

  

  当一个朋友从路上叫我

  并减慢了自己的马匹意味深长的步伐,

  在那我还没有耕完的小山上

  我并没有站立不动而四处张望,

  而是在那里叫喊,“干什么?”

  不,那里没有谈话的时间。

  我将锄头插进松土中,

  刃底立起了有五英尺高,

  但还是缓慢地走开了:因为一次友好的谈话

  我要上到那石墙那里去。

  

  黄蜂

 

  平滑的金属线极为艺术地弯曲着,

  它昂首挺胸傲然立在那里。

  它整洁的翅膀自我肯定地翘起。

  它那串螫针气势汹汹摇动着。

  可怜的自我中心者,它决不了解

  它与其他人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摘罢苹果

   

  长梯穿过树顶,竖起两个尖端

  刺向沉静的天穹。

  梯子脚下,有一只木桶,

  我还没给装满,也许

  还有两三个苹果留在枝头

  我还没摘下。不过这会儿,

  我算是把摘苹果这活干完了。

  夜晚在散发着冬眠的气息

  ——那扑鼻的苹果香;

  我是在打磕睡啦。

  我揉揉眼睛,

  却揉不掉眼前的奇怪——

  这怪景像来自今天早晨,

  我从饮水槽里揭起一层冰——

  像一块窗玻璃,隔窗望向

  一个草枯霜重的世界。

  冰溶了,我由它掉下.碎掉。

  可是它还没落地,我早就

  膘膘肪脆,快掉进了睡乡。

  我还说得出,我的梦

  会是怎么样一个形状。

  膨胀得好大的苹果,忽隐忽现,

  一头是梗枝,一头是花儿,

  红褐色的斑点,全看得请。

  好酸疼哪.我的脚底板.

  可还得使劲吃住梯子档的分量,

  我感到那梯子

  随着弯倒的树枝,在摇晃。

  耳边只听得不断的隆隆声——

  一桶又一捅苹果往地窖里送。

  摘这么些苹果,

  尽够我受了;我本是盼望

  来个大丰收,可这会儿已累坏了,

  有千千万万的苹果你得去碰,

  得轻轻地去拿,轻轻地去放.

  不能往地上掉。只要一掉地,

  即使没碰伤,也没叫草梗扎破,

  只好全都堆在一边,去做苹果酒,

  算是不值一钱。

  你看吧,打扰我睡一觉的是什么,

  且不提这算不算睡一觉。

  如果土拨鼠没有走开,

  听我讲睡梦怎样来到我身边,

  那它就可以说,

  这跟它的冬眠倒有些像,

  或者说,这不过是人类的冬眠。

  

(方平译)

 

  一片陈雪

  

  角落里有一片陈雪

  我猜它会是

  一张被雨水冲着,想在那里

  休息一下的报纸。

  

  它有着污浊的斑点如同

  被不大的印字布满了,

  一天的新闻我忘记了——

如果我曾经读过。

 

一只小鸟

  

  我希望一只鸟能够飞开,

  它便不会在我的房子旁整天歌唱;

  

  我一旦似乎不能再承受时

  就会从门口向它拍拍手。

  

  过错有几分是在我这里。

  为着鸟自己的曲调它无可指责。

  

  当然,希望使歌声停止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是错的。

 

  补墙

    

  有一点什么,它大概是不喜欢墙,

  它使得墙脚下的冻地涨得隆起,

  大白天的把墙头石块弄得纷纷落:

  使得墙裂了缝,二人并肩都走得过。

  士绅们行猎时又是另一番糟蹋:

  他们要掀开每块石头上的石头,

  我总是跟在他们后面去修补,

  但是他们要把兔子从隐处赶出来,

  讨好那群汪汪叫的狗。我说的墙缝

  是怎么生的,谁也没看见,谁也没听见

  但是到了春季补墙时,就看见在那里。

  我通知了住在山那边的邻居;

  有一天我们约会好,巡视地界一番,

  在我们两家之间再把墙重新砌起。

  我们走的时候,中间隔着一垛墙。

  我们走的时候,中间隔着一垛培。

  落在各边的石头,由各自去料理。

  有些是长块的,有些几乎圆得像球.

  需要一点魔术才能把它们放稳当:

  “老实呆在那里,等我们转过身再落下!”

  我们搬弄石头.把手指都磨粗了。

  啊!这不过又是一种户外游戏,

  一个人站在一边。此外没有多少用处:

  在墙那地方,我们根本不需要墙:

  他那边全是松树,我这边是苹果园。

  我的苹果树永远也不会踱过去

  吃掉他松树下的松球,我对他说。

  他只是说:“好篱笆造出好邻家。”

  春天在我心里作祟,我在悬想

  能不能把一个念头注入他的脑里:

  “为什么好篱笆造出好邻家?是否指着

  有牛的人家?可是我们此地又没有牛。

  我在造墙之前.先要弄个清楚,

  圈进来的是什么,圈出去的是什么,

  并且我可能开罪的是些什么人家,

  有一点什么,它不喜欢墙,

  它要推倒它。”我可以对他说这是“鬼”。

  但严格说也不是鬼.我想这事还是

  由他自己决定吧。我看见他在那里

  搬一块石头,两手紧抓着石头的上端,

  像一个旧石器时代的武装的野蛮人。

  我觉得他是在黑暗中摸索,

  这黑暗不仅是来自深林与树荫。

  他不肯探究他父亲传给他的格言

  他想到这句格言,便如此的喜欢,

  于是再说一遍,“好篱笆造出好邻家”。

  

  (梁实秋译)

  

  白桦树

    

  挺直、黑黑的树排列成行,只见

  白桦树却弯下身子,向左,也向右,

  我总以为有个孩子把白样“荡”弯了

  可是“荡”一下不会叫它们一躬到底

  再也起不来。这可是冰干的事。

  下过一场冬雨,第二天,太阳出来,

  你准会看到白桦上结满了冰。

  一阵风吹起,树枝就咯喇喇响,

  闪射出五彩缤纷,原来这一颤动,

  冰块坼裂成瓷瓶上的无数细纹。

  阳光的温暖接着使那水晶的硬壳

  从树枝上崩落,一齐倾泻在雪地上——

  这么一大堆碎玻璃尽够你打扫,

  你还以为是天顶的华盖塌了下来。

  压不起那么些重量的树枝,硬是给

  按下去,直到贴近那贴地的枯草,

  但并没折断;虽然压得这么低、这么久

  那枝条再也抬不起头来。几年后

  你会在森林里看到那些白桦树

  弯曲着树身,树叶在地面上拖扫,

  好像趴在地上的女孩子把一头长发

  兜过头去.好让太阳把头发晒干。

  方才我说到了哪里?是那雨后的冰柱

  岔开了我的话头——我原是想说:

  我宁可以为是个放牛的农家孩子

  来回走过的时候把白话弄弯了。

  这孩子.离城太远,没人教棒球,

  他只能自个儿想出玩意儿来玩,

  自个儿跟自个儿玩,不管夏天冬天,

  他一株一株地征服他父亲的树,

  一次又一次地把它们骑在胯下,

  直到把树的倔强劲儿完全制服:

  一株又一株都垂头丧气地低下来——

  直到他再没有用武之地。他学会了

  所有的花招:不立刻腾身跳出去,

  免得一下子把树干扳到了地面。

  他始终稳住身子,不摇不晃地,

  直到那高高的顶枝上一一小心翼翼地

  往上爬,那全神贯注的样儿.就像

  把一杯水倒满,满到了杯口,

  甚至满过了边缘。然后.纵身一跳,

  他两脚先伸出去,在空中乱踢乱舞,

  于是飕的一声,降落到地面。

  当年,我自己也是“荡桦树”的能手,

  现在还梦想着再去荡一回桦树,

  那是每逢我厌倦于操心世事,

  而人生太像一片没有小径的森林,

  在里面摸索,一头撞在蛛网上,

  只感到验上又热辣、又痒痒;

  忽然,一根嫩枝迎面打来,

  那一只给打中了的眼睛疼得直掉泪。

  我真想暂时离开人世一会儿,

  然后再回来,重新干它一番。可是,

  别来个命运之神,故意曲解我,

  只成全我愿望的一半,把我卷了走,

  一去不返。你要爱,就扔不开人世。

  我想不出还有哪儿是更好的去处。

  我真想去爬白桦树,沿着雪白的树干

  爬上乌黑的树枝,爬向那天心,

  直到树身再支撑不住,树梢碰着地,

  把我放下来。去去又回来,那该有多好

  比“荡桦树”更没有意思的事.可有的是。

  

  (方平译)

  

  火与冰

    

  有人说世界将毁灭于火,

  有人说毁灭于冰。

  根据我对于欲望的体验,

  我同意毁灭于火的观点。

  但如果它必须毁灭两次.

  则我想我对于恨有足够的认识

  可以说在破坏一方面,冰

  也同样伟大,

  且能够胜任。

  

  (余光中译)

 

  

  熟悉黑夜

    

  我早就已经熟悉这种黑夜。

  我冒雨出去——又冒雨归来,

  我已经越出街灯照亮的边界。

  

  我看到这城里最惨的小巷。

  我经过敲钟的守夜人身边,

  我低垂下眼睛,不愿多讲。

  

  我站定,我的脚步再听不见,

  打另一条街翻过屋顶传来

  远处一声被人打断的叫喊,

  

  但那不是叫我回去,也不是再见,

  在更远处,在远离人间的高处.

  有一樽发光的钟悬在天边。

  

  它宣称时间既不错误又不正确,

  但我早就已经熟悉这种黑夜。

  

  (赵毅衡译)

  爱和一个问题

在黄昏,一个陌生人来到门前,
 嘴里叫着漂亮的新郎。
他手里抓住一根绿色班驳的拐杖
 小心翼翼,那是他全部的负担。
他更多地用眼神而不是用嘴唇
 请求一个躲避黑夜的庇护所,
当他转身,看着远处的道路
 那里没有一扇亮灯的窗户。

新郎出现在门廊上
 让我们仰望夜空,
并且想一想这个夜晚是什么,
 陌生人,你和我。
忍冬树的落叶铺满了院子,
 忍冬的果实暗蓝,
那是秋天,可是冬天已经来到风中;
 陌生人,我多么希望我能知道。

门内,是薄暮中孤独的新娘
 她弯身向着敞开的炉火,
她的脸被燃烧的煤映得通红
 更因为她想到内心里的愿望。
新郎注视着疲惫的道路,
 却又看见里面的新娘,
多么希望她的心盛在一盆金子中
 并且被银色的别针别住。

新郎想着是否应该
 给予一片施舍的面包,一个钱包
或者一个真诚的祈祷,为上帝的
 贫穷,也为了一个咒语的富有;

可是一个男人是不是应该被要求
 损害两人之间的爱
通过把悲哀隐藏在新婚的房间里,
 新郎多么希望他能够知道。

薛舟

迟到的散步

当我沿路穿过收获的田野,
 那些被收割后没了头颅的庄稼,
平坦地躺着,好象露水打湿了茅草屋顶,
 几乎遮没花园里的小径。

当我来到花园中的空地,
 肃穆的鸟的呼呼声
从枯草的混乱之上传来
 要比任何话语都悲伤。

在墙的一边,一棵树赤裸地站立,
 只有一片逗留的叶子仍然保持着褐色,
我不怀疑它受到我的思索的打扰,
 轻轻地飘落,伴随着簌簌的声音。

在不远的地方,我停了下来
 拣一片最后的紫苑花
把它褪色的蓝
 再一次带到你的面前。

薛舟

繁星

在我们喧嚣的雪地之上
 他们聚集成无限,
刺骨的寒风在吹
 他们以树的形式在涌动——

仿佛给我们的命运带来敏锐,
 我们蹒跚的脚步很少落在
白色的空隙,一个休息的位置
 在拂晓时不被看见,——

然而既没有爱也没有恨,
 那些星如同白雪一样的
女神密涅瓦大理石般雪白的眼睛
 只是没有视觉的天赋。

薛舟

风和一棵窗前花

 爱人们,请忘记你们的爱情,
来把他们的爱罗列,
 她,窗前的一棵花,
而他是一阵冬天的微风。

当霜冻的窗帘
 在正午融化,
笼子里黄色的鸟
 和谐地在她身上悬挂。

透过窗户格,他为她做下标记,
 他只能凭借这标记
好在黑暗时再度来临,
 现在他只有一闪而过。

他是冬季里的风,
 与冰雪有关,
还有枯死的野草和孤单的鸟,
 以及他所知道的少许的爱。

可是他在窗台上留下叹息,
 他把窗棱轻轻晃动,
目睹里面的一切
 那一夜是什么人在清醒地躺着。

偶尔他也能成功地
 在飞行中赢得她的注意
通过零乱的火焰
 和窗边火炉的温暖的光芒。

可是那花却斜依向一旁
 想来是没有什么话好对他说,
当她在早晨发现那阵微风
 风已远在百里之外。

薛舟

  给解冻之风

  

  

  哦,喧哗的西南风,和雨水一起降临吧!

  带来歌唱者,带来筑巢者;

  给埋没的落花以梦想;

  让安稳的雪岸蒸腾;

  请在白色之下找到褐色;

  但是你今夜所做的一切,

  冲洗着我的窗户,请让它流动,

  在积雪去后再将它融化;

  融化玻璃留下木棒

  像隐居者的十字架;

  请闯入我狭窄的牲畜栏;

  请摇动墙壁上的纸画;

  翻过喋喋不休的书页;

  请你驱散地板上的诗歌;

  并把诗人赶出门外。

  

  薛舟译

  

  春天里的祈祷

 

  哦,请在今天给我们花丛中的欢乐;

  请不要让我们思考得太远

  像那些不确定的收获;让我们留在

  这里,在这一年中最有生机的春天。

  

  哦,请给我们白色果园中的欢乐,

  不像白天的什么,只像夜晚的幽灵;

  让我们在幸福的蜜蜂之中,幸福,

  当蜂群围绕着完美的树聚集,膨胀。

  

  让我们在狂飞乱舞的鸟中,幸福

  当蜂群之上突然传来他们的声音,

  如同针尖般的鸟嘴,流星挤进来,

  又冲过中间空气中安静的一朵花。

  

  因为这才是爱,而别的都不是,

  爱为上面的上帝而保存,因为爱

  他可以把自己尽情地神化,

  可是这爱却需要我们来将它实践。

 

  花丛

 

  有一次在清晨的露珠中的那个人

  割完草,我便去翻晒它。

  

  看到这平整的景色之前

  使镰刀刃片锋利的露珠已消散。

  

  我绕到树林的后面观察他,

  在风中听着他磨刀石的声音。

  

  但他离开了,草割完了,

  而我应像他刚才一样——是孤独的,

  

  “全部都该是孤独的,”我在心里说,

  “不管他们是否工作在一起。”

  

  正这样说的时候,一只被迷惑的蝴蝶

  藉着无声的翅膀迅速掠过,

  

  与夜间模糊的记忆一同寻找

  昨日欢乐的静止之花。

  

  当我注意它那旋转的飞行,

  那里花朵在地上枯萎了。

  

  然后它远飞到我的视力所及之处,

  又随着颤抖的翅膀回到我这里。

  

  我思考着这没有答案的问题,

  正要翻晒捋动那草,使它变干;

  

  它却先飞回来了,把我的视野

  带到了小溪边高大的花丛,

  

  镰刀赤裸着在芦苇丛生的溪水边

  不伤害那花朵跳跃的言语。

  

  我起身藉着名字了解它们,

  我一到就去寻找它们这蝴蝶草。

  

  在繁荣中留下它们,不是为我们,

  露珠中的割草人也如此爱这些,

  

  他还没有将我们的一个想法吸引,

  纯然是为着早晨在边缘上的欢欣。

  

  我和蝴蝶落下,

  不过,来自黎明的信息,

  

  让我听到醒来的鸟儿围绕,

  以及他那长镰刀对大地的耳语,

  

  我感觉到了一个与自己相近的灵魂,

  因此今后我不再是孤独地工作了;

  

  与他同乐,我的工作有他做帮手,

  中午疲倦了,我就和他一起去找树荫;

  

  好似在梦中,像兄弟一般交谈,

  而我从前却没有指望能与他沟通。

  

  “人们一起工作,”我心里告诉他,

  “不管他们是否工作在一起。”

  

  树脂收集者

  

  在那里追上了我然后让我加入与他

  一起下山的行列,清晨我们大步行走着,

  和我一起走的那五英里路

  比起我乘坐什么都要好得多,

  他有着个装载东西且摇摆的包

  那包的一半缠绕着他的手。

  我们沿着水面的嘈杂声走着

  且喊叫一样地谈话。

  我告诉他我去了哪里

  以及住在山脉地带的哪里

  而现正走着回家的路线,

  他告诉了我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他来自很高很高的山地

  在那里新开始的溪流冲洗着

  从山丘裂开的一块块石头——

  那看上去足够令人绝望

  因岩石的风化层不能施肥于小草。

  (那是它对苔藓的方法。)

  在那里他建起了一间小木屋。

  那是间低矮的木屋

  因为对火焰与毁灭的恐惧

  而经常打扰伐木工人的睡眠:

  梦里世界一半的景象烧焦成了黑色

  太阳在烟雾中收缩而变黄。

  我们知道当有人来到城镇时

  会把莓子放在马车座位下面,

  或者把一篮子鸡蛋放在他们的双脚之间;

  这人放在棉花袋里带来的

  是树脂,山上云杉的树脂。

  他给我看了几块有香味的原料

  如同未雕琢的宝石,钝而且粗糙。

  它来到市场是金黄褐色的;

  但在牙齿间转为粉红。

  

  我告诉他这样活着很愉快

  将你的胸膛放在树皮上

  那样你整天的悲观都会被放下,

  然后伸起一把小刀,

  松开树脂然后采下来

  当你满足了就将它带到市场上去。

  

  鬼屋

 

  我住在一个多年以前就已

  消失了的孤独小屋,只除了

  地下室的墙壁,没有其它任何痕迹,

  而地下室有白天的光线照射,

  有着紫茎的野黑莓生长着。

  

  栅栏毁坏以后葡萄树保护着

  在草丛里复苏的木头;

  园里的果树长成了一个

  新树林,那些老树被啄木鸟啄着;

  到达水井的小路复原了。

  

  我带着奇怪的心脏痛,住在

  那消失很久的住所

  废弃和被遗忘的路上

  不再有为蛤蟆扬起的满天尘土。

  夜晚来临;黑色的蝙蝠仓惶蹿动;

  

  夜鹰就要来喊叫

  或静或动,拍翅在周围环绕:

  我听见它在够远的地方

  就开始一遍一遍地叫喊起来

  直到最后全部畅所欲言了。

  

  这是夏天渐渐模糊的星空下。

  我不知这无语的邻居到底是谁

  虽然和我同享这无光的地方——

  那些石头在矮树丛下

  刻着的名字被苔藓盖住。

  

  它们不知疲劳,但令人伤感,

  最近两个,是少女和少年——

  对于他们,倒没什么可传唱的,

  但是,考虑到世上有很多事情,

  他们还能算一对甜蜜伙伴。

  

  城中小溪

 

  农场还在那儿,虽不希望与

  城市街道相同,但它不得不让自己

  戴上一个门牌号码。那像肘状

  环绕着房子的小溪怎样了呢?

  我如同一个了解小溪的人问着,

  我了解它的力量与冲动,我曾将手指

  伸进溪水,使它从我指节间流过,

  曾将花朵扔进去测试它的水流。

  还在生长的蓝草,或许被水泥

  固定在城镇中的人行道上;

  苹果树被送到炉底的火焰中。

  湿木材会同样服务于溪水吗?

  此外会怎样处置那不再需要的

  永久力量?将许多余渣倾倒

  在其源头,使其止住?溪流翻落

  进入石头下面深处的地下水道

  在臭气与黑暗中依然存活,且流动着——

  它做这些或许全都不为着

  什么,只是为了忘记恐惧。

  除了远古地图没有任何人知道

  这小溪的流水。但我想弄明白

  它是否想永久呆在地下,而不可能

  有重见天日的想法,以让这新建的

  城市,既不能工作也没办法入眠。

  

  对暖和的风

  

  和雨一起到来,哦高声的西南风!

  带来那歌唱家,带来那农夫;

  给那埋葬了的花一个梦;

  使那下陷的雪堤蒸发;

  发现褐色在白色下面;

  但不管你今晚做什么,

  你得清洗我的窗户,使它流动,

  如同雪要离开一样融化它;

  融化玻璃,好留下窗框子,

  如同隐士的十字架一样融化;

  然后在我狭窄的房间突然显现;

  摇摆着墙壁上的图画;

  匆匆看看那些发出声响的书页;

  让诗歌在地板上分散;

  把诗人从屋内驱逐。

  

  泥泞时候的两个流浪者

  

  两个陌生人从泥浆里走出来

  发觉我在院子里劈木头。

  其中的一个用快活的打招呼声将

  我的注意转移了“努力劈开它们!”

  我几乎知道为什么他留在后面

  而让另一个上了路。

  我几乎知道了他的打算:

  因为薪水他想在我这里获得工作。

  

  上等山毛榉木块是我劈开的,

  大约和砧板一样大;

  每一片我直角地劈开

  如同分裂的石头一样变得不会碎裂。

  自制的生命或许会将劈材

  所耗的精力节省下来,为着服务于

  公共利益,但那天我却劈着琐碎的木头,

  为给我的灵魂一个解放。

  

  太阳温暖但风却寒冷。

  你知道在四月的日子里

  当太阳出现风却静止时是怎样的,

  你提前了一个月,来到了五月中间。

  但如果你敢于那么说,

  一片乌云就会来到阳光的亮拱,

  一阵风从冻结的山顶下来,

  你又退后了两个月,回到了三月。

  

  一只北上的蓝知更鸟温和落下

  在风的面前将羽毛弄平

  他的歌声定了调似乎不想使

  一株即将单独开放的花朵激动。

  雪片降下:它当然知道

  冬天只是在装睡。

  虽然是蓝色但很快乐,

  它也不会建议哪一样东西开花。

  

  我们或许会用巫婆的短丈

  在夏季去探探水源,

  可现在每条车辙都成了小溪,

  每个蹄印也成了池塘。

  要为有水而感到高兴,但不要忘记

  那在地球之下潜伏的严霜

  会在太阳落山之后偷偷出来

  然后在水上展示它那水晶状的牙齿。

  

  当我做着我喜爱的工作的时候

  那两人却用想挣工资的问话

  使我更加热爱我的工作。

  可以说我以前从来没有感觉到

  在高处悬着斧子顶部的重量,

  展开的双脚抓紧地面,

  柔软光滑的肌肉流着汗,

  有着在青春热度里的活力与节奏。

  

  两个人沉重的脚步来自林区。

  (天知道昨晚他俩在哪里睡觉,

  但肯定离木材营不远)

  他们认为他们有权利砍伐。

  樵夫和伐木工人们,

  他们评价人就凭拿手的工具。

  对于那拿斧子的人,

  他们一眼就能识别好手和傻子。

  

  他们哪一个都没说什么。

  他们相信只要停在自己所在的地方

  他们全部的逻辑就会充满我的头脑:

  似乎我没有权利这样和其他

  为着赚钱而工作的人闹着玩。

  我的权利也许是兴趣,而他们的是需求。

  当两个并存的时候

  他们的权利当然优先——都会这样认为。

  

  那么屈从于他们的这种分裂?

  我活着的目标就是要结合

  爱好与职业,这就像

  我的两只眼睛合成了一个视界。

  只有将喜爱和需求结合,

  将工作当作投资的游戏,

  那就会是为着上天和人类的将来

  曾经真正所做成的工作。

  

  花船

  

  渔夫在村庄理发店那里一边

  理发一边与理发师聊天,

  而房屋和谷仓的角落上

  他的渔船也早已寻找到海港。

  

  停靠在向阳的草地上

  当风吹起时它曾从乔治的堤岸

  与鳕鱼一起转回它家

  满船的花草都已长到舷缘。

  

  我从那像天堂的货物判断

  它们需要的是狂暴的天气,

  渔船与主人会靠运气出航

  一起去寻找那快乐的岛屿。

 

  在伍德沃的花园

  

  一个男孩,滥用着他的智慧,

  有一次向笼子里的两只小猴子

  炫耀它们并不了解的取火镜

  它们绝对不可能了解。

  用词都不好,应该说是一片

  能够聚集太阳光的凹镜:也不怎么好。

  让他显示这武器是怎样运转的。

  他把太阳光线聚到第一只

  的鼻子上,然后聚到了另一只

  直到它们的两只眼睛昏眩

  即使眨着眼面前也是一片模糊。

  它们竖着胳膊,在栅栏攀爬,

  接着交换的是无法看清时事的一瞥。

  有一个用沉思的样子将手放在

  鼻子上,好像想起了什么——或者可能

  是一百万年前的一个主意。

  他的紫色小指节刺痛。

  那早已显明的,再一次

  被这场心理学上的实验加以证明,

  要不是那男孩靠近笼子太近,或者时间太长,

  所宣告的就只是这调查结果。

  一次攫取,一只猴子伸出胳膊,

  火镜成了猴子的,而不再是男孩的。

  它们猛地回到笼子里

  然后进行它们的调查

  研究,虽然没有所需要的洞察力。

  它们居然咬了咬玻璃,然后倾听其滋味。

  它们打破了手柄,和它的镶边。

  因为没发现什么,就坦然放弃了,

  将它藏在用作被子的干草里

  用来打发这囚禁日子里的无聊,

  然后又枯燥地来到栅栏前

  自己为自己作答:谁说

  猴子了解、或不了解什么都很要紧?

  它们也许不明白一片取火镜。

  它们也许不明白太阳本身。

  可要知道的是该怎样做有价值的事。

  

  冬天的伊甸

  

  冬天的园林在桤木的湿地中,

  兔子出来在那里晒着太阳,并嬉闹着,

  尽其可能,它靠近天堂

  雪没有融化,树木仍在冬眠。

  

  它将存在提升到雪面上

  比下面的陆地又高了一层,

  并且离上面的天空更近了,

  去年的莓子正闪耀着鲜红色。

  

  它提升了一头憔悴的奢侈野兽

  在那个高度,它能伸延并抓住

  野苹果树鲜嫩树皮的最高美食,

  这证实了那一年最高的围绕记号。

  

  靠近天堂时,所有成对的动物静止了:

  无爱的鸟如同冬天的伙伴在这里集聚着

  并满足于检查蓓蕾。它们假定

  说蓓蕾哪些要开,哪些要长成叶子。

  

  一个羽毛的锤子,产生了两倍的敲击。

  这伊甸的一天在两点时刻完成了。

  要使生命醒来运动一会儿

  这冬天里的一小时似乎太短,而不值一提。

 

  丧失

  

  我曾在哪里听到过这风声

  像这样变成的深刻嚎叫?

  它会怎样看待我站在那里,

  握住一扇打开且难以控制的门,

  并俯视那浅浅的海岸?

  夏天与白昼结束了。

  昏暗的云朵在西边聚集。

  外面走廊上都是下陷的地面,

  树叶缠绕起来,发出嘶嘶声,

  它们盲目地碰我的膝盖,却未碰到。

  语气中那险恶的东西

  告诉我,我的秘密一定会被人知道:

  说出我是独自在房间里

  并以某种方式让消息传播,

  说出我独自在我的生命中,

  说出除了神外,没有什么可以留下。

  

  无限的一瞬间

  

  他在风中停住,然后——那是什么

  在远处枫木中,那苍白色的,不是鬼魂?

  他站在那里,将三月带进他的沉思,

  然而却很难相信,眼睛所看见的这一切。

  

  “哦,那是盛开的天堂,”我说;

  而且对于花朵来说,它实在太美丽了

  但我们可以假设在三月

  它这么白,只是为着在所准备的五月繁茂。

  

  我们在一个陌生世界站了一个瞬间,

  我自己也像他那样自称被骗;

  然后我说出了事实(我们继续前进着)。

  一株未成熟的山毛榉附着它去年的树叶。

  

  启示

  

  我们在那些取笑与轻视

  的言语后,总会留点余地

  但哦,要是什么人真正懂了

  我们,我们心里就会有些焦急。

  

  可这又很可惜:若情况需要

  (我们这么假定)我们会在最后

  逐字逐句地说出谜底以让朋友

  能够完全理解。

  

  但尽管,从玩着捉谜藏的孩子

  到那在远处的神,

  那些躲藏得很好的

  必须发声并告诉我们他们在哪里。

 

  传达坏消息的人

  

  传达坏消息的人,

  他在到这里的半路上,

  想起传达坏消息

  是一件危险的事。

  

  他来到一个岔路

  那里一条通往王座

  一条经过山脉

  然后通向未知荒野,

  

  他选择了去山脉的那条路。

  跑着穿过克什米尔山谷,

  跑着穿过杜鹃花

  一直到帕米尔人的高地。

  

  在那里,在悬崖深谷

  他碰到一个和他一样大的女孩

  她把他带到了她的凉亭,

  否则他或许还会流浪。

  

  她告诉了他自己部落的宗教:

  很久很久以前

  一个中国公主

  在和一个波斯王子结婚

  

  的路上怀了孕;她的卫队

  不得不中止前进。

  虽然这孩子的父亲是一个神

  也没人认为公主有什么不是的

  

  他们在那里逗留着

  既不前进,也不退回。

  他们留了下来,并且驻扎在

  有牦牛出没的一个村庄。

  

  出生于那公主的孩子

  因而确立了一条皇家家系,

  他的命令必须留心

  因为他的出生是神圣的。

  

  那就是为什么有人住在

  喜玛拉雅的一个山谷;

  传达坏消息的人听完这话

  自己就决定要留在那里。

  

  至少他和他们对所作的选择

  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有他们在自己

  想停下的地方停下的原因。

  

  至于他要送的那个坏消息,

  就是伯沙撒要被颠覆,

  为什么要急着告诉伯沙撒

  他马上就会知道的事情?

  

  沙丘

  

  海浪是绿色而潮湿的,

  但从它们平息的地方

  依然卷着其它更大的浪,

  但这些是褐色的而且干燥。

  

  它们是沙海变成的陆地

  涌进这捕鱼的城镇,

  想用固体的沙子掩埋

  海水所不能淹死的人们。

  

  海或许了解海湾与海角,

  但它却希望按照那变化

  的样子,从它的思想里

  永远地抹去人类。

    

  人们留给了它一条船使其沉没:

  同样也能让一座小屋淹没;

  他们会更加自由地想着

  再一次抛弃那无用的外壳。

  

  出生地

  

  和那远处的山坡相比

  这儿似乎没有过任何的希望,

  父亲建造小屋,拢起了泉水,

  用围墙般的锁链围住所有东西。

  周围的地面不只长荒草,

  还维持了我们各自的生命。

  我们有十二个女孩和男孩。

  高山似乎喜欢这热闹,

  用很短的时间就了解了我们——

  它的微笑总像含着什么,

  也许到今天它还是不知道我们的名字。

  (当然没有一个女孩保持着原样。)

  高山使我们从它的怀里离开,

  而现在它的山坳满是树木。

  

  电话

  

  “我今天正好可以用步行的方式

  去要去的那远方,

  有一小时

  的安静时辰

  当我的头对一朵花倾斜时

  我听见你在说话。

  不要说我没有,因为我听到了——

  你从那花朵旁边的窗台上说——

  你记得你说了什么吗?”

  

  “先告诉我你感觉你听到的是什么。”

  

  “我发现了花朵并赶走了蜜蜂,

  斜着我的头,

  托着它那茎,

  我听到了并且我想我听清楚了——

  那是什么?你叫我的名字?

  或者你说——

  有什么人说‘来’——我弯下腰时听到的。”

  

  “我也许这样想过,但没大声叫出。”

  

  “是的,所以我就来了。”

 

  春之池塘

  

  这些池塘,虽然在森林中,却依然

  映着那整个几乎没有任何缺点的天空,

  并且像身旁的花朵,寒冷且颤抖,

  也像另一些很快要枯干的花朵,

  然而它不会通过溪水或河流到外边,

  却由根立起,而使那黑暗之叶生长。

  

  那些在新的蓓蕾中吸水的树木

  郁郁葱葱地,即将成为夏天的繁茂——

  在它们用力喝光这水,使它枯干之前

  先可以让它们考虑两次:

  好似花朵的湖水,含水的花朵,

  是那只会在昨日所融化的雪。

  

  修补墙壁

  

  有一种东西不喜欢墙壁,

  它使冻结的地面在墙壁下膨胀,

  在阳光中倒出地表的大石头;

  甚至使裂纹超过了两人并起的肩膀。

  猎人毁墙则是另一件事情:

  我要跟在他们后面修复他们经过

  且不把石头放回原处的地方,

  他们还会让兔子不再躲藏,

  以取悦那吠叫的狗。我所说的裂纹,

  没有人看见或听见它们怎样形成,

  但在春天修补的时候便会看到千疮百孔。

  我约了那位山那边的邻居;

  在某天我们走到那断墙并见了面

  又一次将墙壁搁置在了我们中间。

  我们边走边把破的墙补上,

  用落向各自墙角的所有石头。

  有些如同面包片有些则类似球形

  我们要用一段符咒来使它们平衡:

  “我们转身之前,请留在你所在的位置!”

  处理它们使我们的手磨得粗糙。

  哦,像是另一种户外游戏,

  一个站一边。有点感觉了:

  其实这里是我们不需墙壁的地方:

  他那儿全都是松树而我的是苹果园。

  我告诉他,我的苹果树绝不会

  穿越过去在他的松树下吃松果。

  他只说,“只有好栅栏才能促成好邻居。”

  在我心里春天是个危害,我在想

  我能否在他脑中放置这样一个想法:

  “为什么栅栏能促成好邻居?难道它

  不该竖在有奶牛的地方?但是这儿没奶牛。

  在我建墙壁之前我就该知道

  我做围墙是想围住以及隔开什么,

  我又可能会得罪谁。

  有些东西不喜欢墙壁,

  希望墙壁倒下。”我会对他说那是“小精灵”,

  但正确说那不是,我宁可

  让他自己说那是什么。我看他在那里

  用双手尖紧紧抓着

  块石头,像原始人的石器武装。

  在我看来他在黑暗中移动,

  不止是木头还有树木的阴影。

  他不会去探究父辈所说的话,

  他倒喜欢想起这一句所以会又

  说,“只有好栅栏才能促成好邻居。”

  

  花园里的萤火虫

  

  真正的星星来填补那上面的天空,

  而在地上到来的是与其竞争的昆虫,

  虽然它们从来在大小上都比不上,

  (它们本来不是真正的星星)

  可有时却能达到和星星极为相像。

  当然,它们不过并不能一直这样维持。

  

  门口的轮廓

  

  我们的火车越过了山区高处

  眼前几乎看不到什么景色

  只有矮小的橡树生长在那不厚的

  泥土,因被阻止而成了大树。

  我们在无聊的单调中跑着,

  来到一个有活人的地方。

  他巨大而憔悴的轮廓堵在小屋门口,

  要是他向后倒在地上,

  他一定可以测量更远的那面墙。

  但我们经过那里没有看见他倒下。

  他远离尘世来到这荒野地方

  显然全都是他能力所能承受的。

  他不动摇地站立,虽然有些憔悴,

  那不一定是因物质贫乏所造成。

  他有橡木供他照明与取暖。

  有母鸡,在不远处有头猪。

  有口井,有可以接下的雨。

  有十到二十小块圆地。

  也不缺少普通娱乐。

  我猜想那就是我们经过的意义。

  他能够看见我们在那里吃饭,

  他挥动展开的手臂在问候我们。

  

  一片废弃的墓地

  

  活人带着踏了草的鞋底到来

  朗读着小山上的墓碑;

  墓地依然吸引活人,

  却不再有死人会再去那里。

  

  墓碑上的诗句千篇一律:

  “那活着的人今日来到

  念出那碑文,随后离开

  明日死亡之后,将会来这里。”

  

  对死亡这么确定的无情诗句,

  仍然不得不一直留心

  为什么不再有死人来到这里。

  人们回避的,到底是什么?

  

  可以很简单,也很聪明地

  告诉墓碑:人们讨厌死亡

  所以现在停止了死亡,直至永远。

  我想它们对这个谎言会相信。

  

  

  (选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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