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韩国游的旅游线路都含有1至2日的自由行，我选择的是含一日自由行的线路。由于首尔的景点不多，自由行的内容也就是逛街，而首尔最著名的街“明洞”已经在这条线路的行程中。所以，这一天的自由行还需要我去寻找首尔第二著名的街。

 我们在首尔的入住酒店四周很热闹，有不少饭馆，也有不少商店。最重要的是，酒店附近有地铁，所以出行很方便，这是自由行最重要的交通条件。

 旅行社的领队给我们每人都发了一张首尔的地铁交通卡，只要往里面充钱就可以使用。向导游和领队打听之后，得知首尔第二著名的街是东大门。从酒店附近的地铁站乘坐地铁可以直达东大门，共16站，票价是1450韩元。

 韩国真是缺劳动力，不像中国的地铁站布满了工作人员，首尔的各个地铁站都没有任何工作人员。好在充值机可以选择语言，只要选择中文就可以获得中文提示。这样国际化的设施，对于异国游客来说，相当方便。韩国的地铁单程至少1250韩元，所以往地铁交通卡里先充值3千韩元。

 乘坐地铁，听不懂韩语报站也没关系，站台上的站名有中文。等快到站了，我就伸长了脖子使劲看站台上的中文站名。到了东大门，逛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感觉很失望。这里卖的东西，那档次也就相当于中国的普通小县城。这里有几个批发市场，价格是很低，但无论是规模还是档次都比不上北京的动批、官批等批发市场。

 看到东大门这里没啥可逛的，我决定还是把剩下的时光打发到明洞一带。于是，一边用谷歌搜，一边在街头问，如何去明洞？怎么问路是个大问题，首先是自己不懂韩语，其次是韩国会英语的人很少。不过，我发现了一点小窍门，可以分享一下。

 我注意到，韩国的街上最多的商店是卖面膜的化妆品店。多到什么程度呢？走两步就能看到一家，而只要是卖面膜的店，里面的店员往往会有一个是中国人。也就是说，在首尔的大街上很容易找到在韩国化妆品店里打工的中国人问路。

       从东大门到明洞，交通工具还是地铁，中间需要换乘，我又往地铁卡里充值2千韩元。在地铁入口遇到故障，在入口处刷了交通卡之后却没放行。也就是说，收了我的门票却不让我入内。由于地铁站里没有任何工作人员，所以我遇到困难也找不到人求助，最后只能钻进去了。

       通过这件事情，我觉得地铁站还是有人管理好一些。当地的韩国人遇到情况可以打电话求助，可我们异国旅游者打电话也没用，因为语言不通。我想到，在北京的地铁站也遇到过刷卡故障，但不用发愁，马上会有地铁站的工作人员过来帮助处理。

       在自由行的前一天，我们有在明洞的自由逛街行程，逛了2个小时。当时觉得明洞这条街卖的东西很一般，可跟东大门一比，终于发现还是明洞像点样。

 我在韩国问路还有一个经验，不能问老年人，要找年轻人。如果是在北京问路，我会尽可能找北京当地的老头儿，年轻人多半是外地来京打工的，自己都搞不清东南西北。在韩国，如果向老头儿问路，听到的是叽哩哇啦的一串韩语。而向年轻人问路，他们首先掏出手机，然后马上搜索。语言不通没关系，地图是世界通用的。

 乘坐地铁回来后，想到地铁交通卡里还余下不少钱，于是我用英语向一个韩国姑娘打听，怎么把卡里的钱兑换出来。韩国姑娘听懂了我说的问题，但她不会用英语回答，于是她掏出手机，将一个韩语单词翻译成英语给我看：便利店。别看就一个单词，我立刻明白了，这交通卡在便利店里能消费。

 首尔街头的大商店不多，大超市也难见，但便利店却随处可见，真是便利得很。我随便找了一家便利店，就把交通卡里的钱都花了。办完了这件事情，我好得意。因为这个问题我事先问过领队，别看领队来过韩国已经有数不清的次数，但她却偏偏不知道地铁交通卡里的钱怎么才能弄出来。

 听导游介绍，韩国的出租车分几个挡次，黄色的出租车最便宜，起步价是3千韩元，大约20元人民币，黑色出租车起步价是4500韩元。我根本就没打算乘坐出租，觉得乘坐地铁不仅是便宜，更重要的是，这是一种生活体验，可以更直接地体验韩国普通人的生活。

        跟团的那几天，我已经很烦韩餐了。所以自由行这一天，我把午餐选择在明洞的麦当劳吃汉堡和薯条，晚餐则选择在离酒店不远的一家中餐馆吃饺子。老板娘来自中国的东北，饺子是猪肉芹菜馅，做得真好吃，至少比北京的连锁饭馆“饺子王”的饺子好吃。一盘饺子有20个，6000韩元，大概相当于40元人民币。

 韩国不仅是缺乏物质资源，旅游资源更是可怜，所以发展旅游业实属不易。最初，韩国是依靠输出韩剧，先让世界各国都能知道韩国的存在，以此作为打开旅游大门的第一步。不过，韩国的旅游业目前也只是把日本人和中国人吸引过来，因为离得近。在韩国的街上，难得看到欧美人。显然，缺乏旅游资源的韩国，很难对远在欧美国家的人产生吸引力。

 去年的萨德事件，中国人一致抵制到韩国旅游，导致韩国的旅游业瞬时降至冰点。听姜导说，他去年的日子很不好过，那时他只能当司机，接少量自由行的散客。姜导解释，韩国的司机一般没有60岁以下的，多在70岁左右。因为司机这工作技术含量低，工资自然就低，而年轻人的选择余地大，所以年轻人都不会选择当司机。也就是说，在韩国，当司机意味着挣钱少到了最低水平。可叹，在韩国吃旅游饭真是不容易，中韩关系一紧张，旅游从业者的家庭经济就跟着紧张。毫无疑问，一个国家的旅游业与国际政治紧密相连。

 姜导当年是在沈阳大学读的旅游专业，毕业后在中国当了7年导游，然后到了韩国当了四年的导游。比较起来，在韩国挣得是中国的5～6倍，但压力大多了，而且还需要付出所有的时间。总之，同样是当导游，在韩国没有在中国轻松、有空闲。

 姜导提到，他的导游生涯的最初几年是在中国带韩国的旅游团。韩国旅游团的游客年龄齐刷刷，都在55～65岁之间，不会比这个年龄段小，也不会大于这个年轻段。姜导说，在他讲解的时候，韩国游客没人睡觉。他们喜欢喝酒、唱歌、跳舞，在旅游车上也有卡拉OK机。

 卡拉OK最早是起源于日本，然后传遍东亚，再遍布整个亚洲。我原来以为最爱唱卡拉OK的是中国人，没想到韩国人比中国人更热衷于K歌。其实，同样位于东亚的中、日、韩三国有很多共同之处，除了K歌、还有火锅，而最重要的共同点，是语言中的汉字。

 韩国街头的汉字远没有日本多，这是由于韩国前些年曾经致力于去汉字化，实施拼音化的韩文。但最近恢复汉字的呼声在韩国逐渐加大，因为拼音存在着一个致命的缺陷，即无法分辨同音异意词。当年咱们中国也曾经搞过汉字拼音化运动，也是因为遇到了这个难解的问题，最后以失败而告终。

 韩国目前的旅游业比去年是好多了，但远没有恢复到以前曾经有过的繁盛，因为来自中国的游客比以前少多了。我最初是打算报一个首尔与济州岛的连线，却被告知因无人报名而无法成团。即使是首尔一地，即使是正值端午节假期，我们这个旅游团也只有10个游客。通过这次旅游，我替韩国的旅游业感到悲哀，其原因不仅仅是旅游资源少，更主要的是旅游公司的路子走歪了。

 在这五天的行程中，第三天主要是购物，其中有两项购物（高丽人参和护肝片），姜导说与他的业绩挂钩，希望大家能够体谅他的苦衷。第一仗，姜导惨败，他说自己的业绩为零，因为全团无人购买高丽参。第二仗，眼看着大家依然均无购买兴趣，姜导开始挨个动员，更确切地说是哀求，而且是像乞丐讨钱一样地哀求。最后终于有两位大妈心一软，每人买了一瓶护肝片，一瓶的价格是3千元人民币！

 看到游客花钱购物了，姜导松了一口气，说他的业绩有了20分，不再是零分了。不过，自这两项购物之后，原本一直很活跃的姜导就开始无精打彩，也没情绪解说了。

 作为韩国的导游，姜导头两天的本职工作其实做得相当好，他的解说几乎都是我感兴趣的内容，本来我是可以给他一个最高评价——优秀。但是，业绩与购物挂钩把我对他的好印象“挂”没了。其实我也明白，主要过错还是在于韩国的旅游公司不该将导游的业绩与购物挂钩，尤其是不该与卖不出去的滞销产品挂钩。在我看来，姜导的最大过错是，他的“乞讨”逻辑实在太荒谬：因为购物与我的业绩挂钩，所以你们要花钱购物，否则我就挣不到钱。

 最后旅游结束时，面对旅行社发的一纸评价，我虽然没有随大流给导游“优秀”，但也心一软，给了一个“良好”。心中不胜感叹，在韩国当导游连最基本的尊严都保不住！

 我注意到，尽管韩国街头的汉字没有日本多，但汉字往往会出现在一些关键地方，譬如地铁的站名、餐馆的店名等等。此外，韩国很多单词的发音与汉语的发音特别像，譬如韩语的“东大门”发音，怎么听都像是在说中国话。总之，从语言方面看，中国人在韩国自由行没有太大的障碍。

首尔东大门地段街景

首尔明洞一带的步行街

地铁站的外观很朴素

地铁车厢里的人不多

首尔闹市一瞥

首尔的普通街区很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