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聃 英语笔译 Altogether Autumn 评论及译文
(2011-10-19 00:07:12)评论:
译文:
皆秋
树木枝繁叶茂。白桦树上的叶子金光闪闪,像五彩纸屑一样不断地飘落,发出柔柔的沙沙声。不久,十一月份将至,随之而来的是咆哮的秋风和像湿漉漉的碎布般高悬于头顶的铅色的云朵。树木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奇幻地映出神秘巨大的树荫,母牛懒洋洋地甩动尾巴,我凝望着这一切,心想,就像现在这样吧。空气凝固,万物俱寂,唯有紫苑、大丽菊、向日葵和玫瑰的绚丽色彩为这片宁静带来勃勃生机。
清晨开始变得寒气逼人。傍晚会使你冷的发抖,躺在床上,双脚冰凉。而正午之时,却阳光普照,草地上薄雾腾腾,蝴蝶和黄蜂也飞出来了,蜘蛛网如银丝般闪耀在窗前。树木和灌丛上硕果累累:浆果,毛栗,板栗、橡子,这是一整年辛苦劳作后的大丰收。
突然间,我想起了住在阿姆斯特丹的小女儿。不久后的一天她将打来电话问,“你种球茎植物了吗?”我则会打趣地说,其实我在等她回来帮我种。于是,我们都将沉浸在怀旧中,因为以前我们总是一起做这件事。记得一个阳光明媚的秋日午后,那时她才三岁半多一点,她以她那个年龄特有的全部热情和喜悦帮我播种。
那是女儿陪伴在我身边的最后几个下午之一,因为她已经到学校报名注册了。她拿着小桶和铲子高高兴兴、无忧无虑的走来走去,一边将土盖在球茎植物上,一边大声念叨“晚安”或“睡个好觉”,不断传来她稚嫩的呢喃声。她还发现了“宝宝种”、“娃娃种”和“妈妈爸爸种”——后者是指那些温馨地依偎在一起的球茎植物。在我们辛勤劳作之时,我曾仔细地观察我的女儿。她是如此的幼小,挺着圆溜溜的小肚子,刚从婴儿长成开始学步的幼童。
她童年中的每一个秋天,我们都像遵循仪式似的一起种植球茎植物。每个秋天,我都目睹了她的变化,由蹒跚学步的孩童变为一个率真现实、充满进取心的女学生,双手插兜,不再爱做梦,不再快乐地沉浸在幻想之中。女学生的腿长得修长,下巴的轮廓改变了,头发也剪短了。又到秋天了,我在心里暗叹“再见了,玫瑰;再见了,蝴蝶;再见了,女学生。”当我们努力在土里挖洞,播种春天的希望时,我在听她诉说她的故事。
突然,令我所料不及的是,站在我身边的是个高高的青少年,曾经的小不点已经长得比我还高。种植仪式变得十分安静,我们不再天南海北的聊天。我不禁想起她那贴满海报,摆满各种小玩意儿的房间,而那里曾经全是装满宝贝的瓶子和盒子,有白色卵石,铜制胸针,五颜六色的图画,都是一个尚不知钱为何物的孩童收藏的宝贝,她会想让大人大声读书给她听,会不安地望着屋里的一只蜘蛛问,“它愿意与我做朋友吗?”
接着,我独自播种球茎植物的秋天到了,我明白,从此以后我都得独自行动了。但每年秋天,她都会谈及播种之事,语气里满是怀念:无忧无虑的童年,世外桃园般的园子,还有一个季节的最后时光。我们彼此都深切地希望拥有一台时间机器,让我们回到过去吧,只一天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