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庆民--原河北省衡水市艺术研究所国家一级编剧(河北省深州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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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一级编剧尹庆民信札
尹庆民,男,1944年出生,河北省深州市人,原河北省衡水市艺术研究所国家一级编剧。曾在江西省冶金第一机电安装公司、九江供电局庐山分局等单位工作。小说处女作《家属主任》发表在上海《解放日报》,上海、浙江、江西三家出版社分别收入小说集,《人民中国》日文版转载。至今已在26个省市自治区150余家报刊发表小说、故事、散文、报告文学、评论、论文、随笔、戏剧、影视480余篇(部)210余万字,其中有长篇小说“枣林三部曲”等五部,中篇小说(传奇、传记)《拥挤的空屋》、《北京83-511》、《百万富翁之死》等25部,大型戏剧剧本《大男大女》、《三男五女》、《儿女冤家》等7部,影视剧本《只因拉着你的手》、《罪与罚》、《痴情无悔》等8部,出有戏剧集《大男少女》,影视剧本集《咫尺天涯》,长篇小说“枣林三部曲”《灰枣林》、《绿枣林》、《红枣林》,《眼镜村官》,小说、散文、论文、随笔、报告文学、戏剧小品、小戏、大型戏剧剧本、影视剧本等,获省、中央级奖20余次(件)。
尹庆民:塞罕坝、秦岭、衡水三地留文
2009年06月17日凤凰网
我们从河北省围场县城出发,乘坐朋友的“红旗”车,沿着伊逊河边傍山开出的弯弯曲曲的公路,向北驶去。轿车在时而平坦宽阔,时而坡高弯曲的公路上,行驶了近一个小时,这才到了围场县的“塞罕坝国家森林公园”入口。本来围场的绿化就很好,山坡上,盆地里,就连小河边儿,都郁郁葱葱,满眼都是可爱、生机盎然的绿色。进了森林公园,就像一下子扑进了茫茫的林海,仿佛在浩瀚无边的林海中遨游。
轿车向北偏西方向飞驰,路两边各有三、四米宽的“草丛带”。开始我还疑惑,为什么不把树木栽在公路边,而让这么好的土地闲置、浪费。问开车的小徐,才知道这叫“隔离带”,是防止森林火灾用的。森林之间如果没有间隔,一个地方发生了火灾,很容易“火烧连营”,扑灭起来难度要大得多,会给整个森林造成更大的、不必要的损失。“草丛带”生满了多种花草,那金黄灿烂的,像小小的荷花似的花朵,就是塞罕坝有名的黄莲花了,她不仅有很强的观赏性,晒干后泡水喝,清热解毒的效果也非常好。
三、四米隔离带开外,就是高大茁壮、郁郁葱葱的森林了。挺拔、高大的塔松,碧绿碧绿的松枝,“组合”的像一座座的宝塔,挨挨挤挤,就像碧绿的“塔林”,秀美壮观。那塔林排列得整齐有序,直看,横看,斜看,都能成排成行,就像列队等待检阅的仪仗队。我们的轿车就在这样的林海中穿行,遨游,荡漾,清新湿润的空气,带着塞罕坝特有的凉爽,吹进车里,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塞罕坝是蒙、汉合璧语,意思是美丽的山岭。这里属寒温带季风气候,高度在海拔1100米至1940米之间,曾经是清朝著名的皇家猎苑--木兰围场的一部分,北面、西面是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西北的克什克腾旗和锡林郭勒盟南部的多伦县,南面是河北省御道口牧场,东面是围场县的四个乡,总面积九万多公顷,仅以落叶松人工林,天然白桦林为主的风景林,就有七万多公顷,草原一万多公顷,是我国北方最大的国家级森林公园。清朝前半叶,大清皇帝几乎每年都率王公大臣、八旗精兵来这里狩猎。这里有兽类二十多种,鸟类八十余种。按田纪云副委员长的说法,这里是“河的源头,云的故乡,花的世界,林的海洋,珍禽异兽的天堂”,“蜿蜒如蛇的河流,星罗棋布的湖泊,一望无际的林海”,高海拔北方气候,使这里特别凉爽,即使最热的“大署”期间,晚上睡觉必须盖被子,有时薄被还会被冻醒,是夏天避暑的极好去处。先后有200余部影视剧,曾在这里拍摄,像《四渡赤水》、《荆轲刺秦王》、《江湖奇侠传》、《还珠格格》等等。
历史上的塞罕坝水草肥美,森林茂密。但自1863年清政府开“围”放牧以后,百年的开荒、砍伐,到解放初期,这里已是“白沙蔽日,林木稀疏”的荒原了。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国家决定在塞罕坝建设大型机械化林场。吃苦耐劳的林业工人,“天当房,地当床,草滩窝子当工房。”数十年如一日,“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经过艰苦卓绝的奋斗,这里已经成为“为北京阻沙源,为天津涵水源,为河北增资源,为当地拓财源”,全国最大的人工林场。进坝时我们走的是西路,轿车在大致东南、西北走向的公路上,快速地行驶着。一路上,公路的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人工松树林。偶尔,或透过碧绿茁壮的松林间的空地,也可看到草场。那草场或平整,或顺着缓坡或上或下排开去,碧绿,喧腾,清新。你会联想到碧绿、毛茸茸的、硕大无朋的毡毯。实际这里的草地,比毡毯更富质感,更生机勃勃。
轿车在公路上快速行驶了至少四十多分钟,我们才到了大型机械化林场所在地。这里有超市,宾馆,饭店,实际已具备了一个新兴城镇的规模。我们在“一棵松”饭店用过午饭后,就“下榻”在“蒙古大营度假村”的蒙古包里。那是紧紧相连的两个蒙古包,一个卧室,一个卫生间。我们在蒙古包里休息到下午两点多,看了滦河的发源地,游了七星湖,又欣赏了“黄莲(花)映日”景区,就又回到蒙古包。晚上逛夜市,看颇富民族风情的蒙古歌舞,看多处燃放的烟火……待一切活动结束后,塞罕坝就完全静了下来,静得哪怕一点儿微小的声音,也能听得到。如此安静,又如此凉爽,自然很快让人进入甜甜的梦乡。
为了看看塞罕坝的另一面,更为了看看“花木兰点将台”,我们选择了与来时不同的路径--东路。如果说,来时的西路以人工松树林为主的话,那么东路就以天然白桦林为主了。坐在轿车里,近处的草场,远些的山坡,不停地、快速地闪过,如果不注意的话,白桦林那碧绿的叶子,远远看去,与松树林没有多少区别,仔细看时,才发现它们的树干很不一样:松树的树干是灰褐色的,而白桦树则是白色的;白桦树较之松树,更高,更直,更顺溜儿,别有一番风味儿。过去只在影视中见过的白桦林,这回是实实在在“近距离接触”了。
在一处茂密辽阔的松林附近,我们下了车,走到森林的旁边,向松林里望去,里面却是黑乎乎的,只有近处的,和不太远处的松树树干,可以看得清楚,越往里越黑,到松林深处,竟是黑压压一片,没有一丝丝儿亮光。心想,这也许就是让人迷失方向,走多少天都难以走出的原始大森林了。这时风更大了,直刮的树枝摇摇晃晃,松涛声“呼呼”地响,风更大时,松涛声就不仅是呼呼地响了,而是咆哮了,怒吼了。也许有人在这遥远的、人迹罕至的深山里,听到这松涛咆哮、怒吼,会感到胆怯。我却实实在在感到,浩瀚无际的林海在唱歌,在唱一首嘹亮,豪迈,动人的歌。她们在歌唱浩瀚美丽的塞罕坝,歌唱广大林业工人的丰功伟绩。
我们就在这嘹亮,豪迈,动人的歌唱声中,继续在浩淼辽阔的林海中荡漾,遨游……
尹庆民:难忘那年“小生产”
2009年06月17日
如今说起来,现在的年轻朋友们也许不会相信,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期,三年自然灾害期间,不仅吃、穿极度缺乏,就是日常用品,也极为缺乏。那时我刚参加工作不久,在江西省冶金第一机电安装公司供销站搞汽车修理。国家经济形势好时,像我们那样的大公司,别说“小生产”,就是小工程,我们公司都不会接。我们公司接的,都是当时省里的重点工程。像公司搬南昌前在江西省新余市搞的新余钢铁厂,到南昌后的七里街发电厂等等。那时因为三年自然灾害,国家的整个经济已经停滞不前,这些大工程因为缺乏资金、原材料,已经大致处于停工状态。工程干不了了,工资还得照发,公司就开始自己找些门路,搞些创收,以解“燃眉之急”。这时上级指示我们搞“小商品生产”。所谓“小商品生产”,就是市面上缺乏什么小商品,就生产什么小商品。这太容易了!因为当时市面上什么都缺,随便生产什么,都非常好销。我们班组经过市场“调研”,决定生产炒菜用的铲子。
我们班组是修理汽车的,生产这种小玩意儿,实在太容易了!决定下来后,我们就投入紧张的“小商品生产”中。我们用气焊,把两、三个毫米的铁板割成长方形片状,再经过裁剪、敲打、焊接、磨光,就制成了一个个炒菜铲子的铁件部分,安上个木把儿,就制成了一个完整的炒菜铲子。我那时多数时间是戴了厚厚的手套,负责把几乎已是成品的炒菜铲子,在飞速转动的砂轮上磨光,磨平。那是炒菜铲子铁件的最后一道工序。
有时也干第二道工序--用榔头把割好的铁板敲打成铲子状。干这道工序不是班长的分配,而是我主动争取来的。不知什么原因,我从一参加工作,就觉得应该好好学习技术。也许是觉得,技术是以后安身立命的重要手段;也许是我好像与生俱来的好奇心驱使我,对新鲜的事物、技术,总有一种永不满足的求知欲。当时之所以要“争取”做第二道工序,就是觉得第二道工序有技术,且是实用技术。比起最后一道工序,更能学点儿东西。我的第一个铲子没敲好,老师傅帮忙修正了一下,第二个就好多了。没几天,我敲出来的铲子,就和师傅们不相上下了。这也许是因为我藐视困难,充满自信,认真学习,要做就要做到至少很好--即使不能最好的话。我的自信心的建立,好像是从上高小时学编篮子开始的。那时在我们编篮子的窨子里,有一个公认编篮子的好手,他是我的一个当家子哥。我从一开始就以他为榜样,力争编得和他差不多。两三个月后,我编得小花篮,就与他不相上下了。再看看别人编的小花篮儿,多数与我编的都有一定差距。我就想,为什么我才编了两三个月,就超过了他们编了好几年的,恐怕最主要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没有更多的上进心,只求“过得去”,销得出就行,没有更高的要求。自那件事儿,我悟出了一个道理:多数人只要求“过得去”,只有少数人、甚至是极少数人要求自己“过得硬”,所以,成功的似乎永远只是少数人。这时悟出的哪怕是一点点儿道道儿,它的价值,远远超过编篮子的物质收入,将终身受用。因为人生更需要的,就是这种悟性--在小事儿中悟出大道理。总在同一个地方跌交的人,永远不会有出息。
我们的第一批产品投放市场后,很快销售一空。在准备生产炒菜铲子时,有人还怀疑说,一个炒菜铲子用好几年,谁买这个呀!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们生产的炒菜铲子投放市场后,不是小火,而是大火!这让当初的“悲观论者”无地自容。也让我们班组的人大受鼓舞。我们开始忙得不亦乐乎,原来是“大呼隆”、一窝蜂,全班人一起上,人多,忙乱,效益却不是挺高。既然我们的产品经过市场检验如此受欢迎,就应该好好安排安排了。于是,我们班组十几个人分为三组,每组八个小时,“歇人不歇马”,生产出来的产品,仍然“供不应求”。班里就合计着成立了一个“攻关小组”,以原公司团委书记,因为有“右派言论”,在我们班劳动锻炼的一个师傅为主,一共三个人,天天搞技术“攻关”。还真别说,攻关小组不负众望,几天时间就“攻”下了一个简易、方便、高效的设备,使工效不仅提高了好几倍,操作起来也简易、方便、省力了。那简易的设备,只要把裁好的铁板放在模子里,只要一人轻轻转动上面长长的摇臂,摇臂转到一圈时,一个铲子最主要的部分,就成功了,这比原来叮叮当当敲半天,不仅省时、省力,产品也规矩、规范多了,质量有了更可靠的保障。
我们生产的炒菜铲子“哗哗”地流向市场,成本也大大降低。我们的干劲更大了!从三班倒,到四班(每班六个小时,为的是工人可以多休息,生产还不能受影响)倒,产品却比原来增多了很多。我们班“开动脑筋,大干苦干”,产品源源不断,质量颇有保证,市场颇受欢迎,自然受到了公司领导的大力表扬。
我们的“品牌”产品--炒菜铲子,至少很好的生产了半年多,才渐渐露出衰败的迹象。大约十个多月后,炒菜铲子的生产,就开始有些断断续续了。再后来我就调离了机电安装公司,“支援”地方,到了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