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人叫我尹玉凤了(居住新疆湖南洞口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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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人叫我尹玉凤了(居住新疆湖南洞口县人)
央视新闻 2021-09-12 21:58 发表于北京
她是“老张家的”“张清她妈”“阿籽的奶奶”;
她的青春给了新疆西北部的边境小城:

芦荟、蓝盆吊兰、橘枝、竹芋
04画画比过日子容易多了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画画,也没想到画画会这么简单,只要敢画就行,比过日子容易多了。过日子要面对孩子哭、大人叫,你想这样他想那样;每天都要吃喝,病了还要去医院;孩子上学,结婚……上有老下有小,操不完的心。画画容易,你自己说了算,想怎么画都行,没人管,自己愿意就好。
过去一直以为画画是文化人干的,没想到我这种又老又病又粗的人,也能干,干得还不错。他们都说我心细,其实我一点都不心细,就是胆大,没有不敢干的事,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老了跑不动了,可画画不用跑,坐在那里就行,所以我就画画了。好像就是这样,我稀里糊涂地走到这一步。
05一个老人眼里看到的世界
年轻时,我的身体充满了活力,走路喜欢跑,因为身体里有太多的能量无处发泄。七十多岁的我,大部分时间只能安静地待着。思维、行动都变得很缓慢。什么事情也只能慢慢地做,慢慢地想。
有时候我觉得也挺好的。我可以对着一瓶花慢慢地观察: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在花瓣上,花瓶上的投影变大,变小,变长,光影在时间中慢慢流逝。在慢下来的时光里,你会看到曾经看不到的很多东西。
海棠花
一切都变得很细微。光线潜入我的屋子中,影子以花瓶为中心转着圆圈。鼻腔或者皮肤,可以感受到空气中的湿润。花瓣弯着腰好似要谢幕一般。令我着迷的阳光,会给桌上的瓶瓶罐罐覆盖上一层光亮。一切都在缓慢地移动,一切又被无限地放大。
我画得也很慢。凝视着这些花瓣,慢慢地描摹下来,体验时间慢慢流过的痕迹。大家觉得我画的画和别人的都不太一样,那是因为我在慢慢的时光里,体会那慢慢枯萎的花朵。那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眼里看到的世界。
06记忆中的光线总比眼前暗
我的一生中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和火苗一起度过的,电灯是很后来的事。七十年代才通电,也是断断续续的,经常停电,而且有电也舍不得用。我这辈子已经习惯了煤油灯,也熟悉那丝浓浓的煤油味道。
新疆塔城人一般都是晚上浇水。马蹄灯可以提着走,人们在晚上引水浇院子时,借助马蹄灯一路看水源,看水渠的坝口是否被冲掉了,不然水就引不到院子里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河水被安静地引来,不受干扰。果树、蔬菜也需要在夜深人静时,静静地滋养。

在没有月光的夜晚,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那一盏马蹄灯在黑夜里显得特别温暖,如果远处有灯在晃荡,那一定有一个和我一样在为生计而忙活的人。
因为记忆中的光线总比眼前暗,我总觉得人只有在微光的情况下,才能看清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只有在月光之下,才能重拾旧梦。
文 | 节选自尹玉凤自传体书籍《今天也要重新出发》
图 | 尹玉凤画作、视觉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