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曲文学】山西河曲县尹海清散文：母亲给我织毛衣

医疗多少我知道2022-11-27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年轻小伙特别时兴穿红色毛衣。母亲看着跟我同龄的后生在冬天穿着红色毛衣，那么显眼，又富有活力，内心很是羡慕，也想给我织一件这样的毛衣。可她从没有抚弄过那些长短不一的铁针和毛线，不由地惆怅起来。

那年秋天，母亲从供销社买回了挑针和一团一团棕红色的毛线，对我说:“我也要给你挑一件毛衣。”我特别高兴，期盼着母亲能早日挑好毛衣，赶在冬天来临时穿在身上，在同龄人面前臭美一下。

那时，单位的女职工大多在工作之余不是挑就是绣，母亲瞅准了一位年轻的挑绣高手晓芳，打算拜她为师，但不成想人家用不屑的眼神瞥了母亲一眼，直言说：你这般年龄，还学什么挑毛衣呢?母亲碰了一鼻子灰，中午回家伤心地向我转述。

母亲坐在收费室，等没人时独自抹着眼泪，看着买好的毛线和铁针，她不免伤感和心急。她想的是：儿子这么大了，还没有找对象，如果能穿上一件时兴毛衣，会显得更帅气和招人喜爱。在化验科上班的红霞看见母亲，关切地问：“凤英姐，你这是怎么啦?”母亲禁不住抹着眼泪告诉她原委。热心的红霞听了母亲的话，自告奋勇地说：“凤英姐，来，我给你教挑毛衣，你肯定能学会的。”红霞便拿起铁针和毛线，给母亲做了一番示范，又手把手一针一线耐心地教起来。母亲试着挑起来，信心逐渐增强，遇到不会的地方再去请红霞指点。如果织错了，她就拆掉返工。渐渐地，红毛衣有了雏形，母亲不时地让我等试大小。天气渐渐冷了，为了能让我在冬天穿上毛衣，她加班加点，只要一有空就拿出来挑。工作累了一天，回到家还要做饭、洗衣服、收拾家;晚上，在暗淡的灯光下，母亲依然不肯早点休息，把爱和温暖针针线线织入儿的心中。“功夫不负有心人”，过冬那天，母亲终于给我挑好了新崭崭的红毛衣。

穿着母亲挑的合身而暖和的红毛衣，我坐在回城开会的大巴上，故意敞开外套，在外人面前显摆一下。那种自豪和开心，不亚于上学时考试打了满分的快乐和满足，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有人露出了羡慕的目光，也有人问我谁挑的，我高兴地说：“是我妈挑的!”母亲挑的第一件毛衣是给我的，

以后她一发而不可收，先后给家人挑了许多毛衣。为了儿女，她不辞辛劳，也忍受了鄙夷，更多的是爱的付出和不计回报，一针一线中不知凝聚着母亲的多少心血和爱心! （尹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