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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灯盏----作者:黄祖樑

(2018-04-11 11:55:34)
“有你在,灯亮着”。
文学大师巴金曾经这样深情说过。这其中的“你”就是著名作家“冰心”。巴金先生还说他希望年轻人都读一点冰心的书,都有一颗真诚的爱心。他说一代代的青年读到冰心的书,懂得了爱,学会去爱星星、爱大海、爱祖国,爱一切美好的事物。

因为美好的事物,总是能给人以向上的精神,如同恰到好处的阳光。最可贵的一点就是它们真实和茂盛。小学时读的冰心先生的文章《小桔灯》怎么也忘不了。坚强、关爱和光亮给少年之心带来启示。小桔灯在我、在许许多多小读者幼嫩的心里留下永远的美好。

那时知道冰心先生的祖籍是福建,很意外,感觉距离一下子拉近,感觉比起其他外省的作家是更亲切的,有一种她是乡亲的感觉。她的作品《寄小读者》和《再寄小读者》等给我的儿童少年生活起了许多帮助,给我一种情感的发现与引领,向往高尚与纯洁。后来我看了更多她的一些作品,比如她的小说。

她的小说常以“我”作为展开故事的线索,深情地倾诉。虽是小说,却让人感觉一种生活的真实。不需要戏剧性的冲突,不需要媚俗的诙谐,不需要虚构,情节单纯而寓意深远。她的小说情感充沛浓烈,真真切切。让读者极大地感同身受。仿佛大家走的是同一段旅途,经历同一件人事,机缘巧合。
她带着她自己善良的性情,观察社会。她的文章捕捉生活中蕴藏的哲理,带着诗意给人以启迪深思。

世界会变吗?当然会变。但有一些东西始终如一。人物的鲜明和活泼,是历史长河的点睛之物。一个人来过,又走远。还原鲜活的生活,靠一个人留下的屋舍与故事。

冰心先生的故事就留在福州历史文化名街三坊七巷的南后街边。那里,冰心故居就犹如灯盏,永远地亮着。

那是很典型的清代福州民宅,两片高大的闽式马头墙下是一座精致的垂花门楼。推门时那恍惚的一声木质呼唤,魔术般把旧时光优雅打开。

走进大门就是小院,右边的一块大石上刻着字“同一个屋檐先后走出两个大写的人”。其中“一个为建造大爱屋而毕生从文”,“一位为照亮人类的生命路,举《橘灯》为炬”的人就是冰心先生。这座民宅座西朝东,曾经是三进民宅,后为拆迁需要只剩两进。左右是自成院落的多间房屋。

接着走进故居的中轴建筑厅堂。
站在天井,就看到厅堂的前柱一副醒目的对联:兴寄东山兼北海;人非西蜀即南阳。此联颇有深意探究。上联“东山”、“北海”,分别指东晋名臣谢安和东汉名士孔融。两者皆高远。下联出自唐朝刘禹锡《陋室铭》中的句子“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诸葛庐”,指的是诸葛亮隐居在南阳卧龙岗时住的茅庐。“子云亭”是西汉文学家杨雄字子云在四川绵阳住的“草玄堂”。两者皆简陋。东、北、西、南,名臣名士,可见故居主人的志趣典雅风流。于高远处立命,于简陋处安身,见识甚高。冰心先生在《我的故乡》中也确曾写到“仿佛还讲到我们谢家是从江西迁来的,是晋朝谢安的后裔”。

往前走,登上厅堂。整个厅堂是高大宽敞的,属于典型的传统布局,有利于大家庭集居商议。清式的靠椅茶几,屏风,《松鹤延年》画轴,两侧也有一副对联:立修齐志;存忠孝心。有一股坦荡的浩气。整个平面布局体现着“天地君亲师”的礼制习俗。大厅的顶部安放有两根灯梁,重要的节日就会在梁上挂上灯笼。故居中的其他地方也有相间的红灯笼挂着,给故居凝固着一种古朴和睦的中国风。

天井两旁为自成院落的南、北院。南院为紫藤书屋,由小厅的拱形门步入。这是当年冰心祖父藏书与读书的地方,也是冰心的开蒙之所。现在作为冰心的生平史陈列展览,这是故居之中关于冰心的重要所在。门楣上方正中悬挂“紫藤书屋”的匾额。冰心在《我的故乡》一文里透露:祖父特别的爱她,原因之一便是她虽然常去他的书房看书,但却从来没有翻乱他的书籍。

“紫藤书屋”是一幢三开间堂屋,铺着青石。书屋正面的左右各有一扇对开拱形木门,门旁各种植一棵藤木,对称起来。左边的拱门上着锁。右边的拱门通向更里面的屋堂,拱门上方有书卷状的浮屏,上写着“绿萼”二字,与“紫藤书屋”对应,从颜色从形状对应,倍添雅致。此处拱门旁的白色窄墙上还有个小窗,窗用白色竹节嵌着。左右也有一副隶书体对子:蛟毫雪篆壹簾,尘尾清樽贰径。”尽喻修炼之意。两棵绿色的藤木对称着白墙,前后呼应,配着拱形长门,洁净清幽。

当然更主体的,是紫藤书屋匾额两边的柱上的一副对联:“学如上水行舟不进则后;心似平原走马易放难收”。喻示着善学,喻示着养心。前檐的前柱上是另一副对联:知足知不足;有为有弗为。格物致知,一个“知”字喻指明智追求。知书达礼,知止知进,正是人生境界。

走进书屋里,看到书屋一角放着几张小桌子、小板凳,想是家族孩子读书的地方。左面的墙上挂着冰心先生穿过的一件旧衣,典型的民国服饰,旗袍领,中袖,配以软绸阔裤子,淡黄色,还有丝绸的光泽。

书屋的正面和右面墙被用来展示关于冰心先生以及她与福州的图文资料。冰心先生不仅是中国二十世纪杰出的文学大师,还是忠诚的爱国主义者。文如其人,她留下的照片也是温婉恬静。我们通过文章去想象去构建冰心先生的样子,也是个穿透岁月,优雅静好的样子。她的文章展现她的内心犹如湖泊一样净朗开阔深情。

记得泰戈尔在一篇文章中写到“给我一个闲暇,让我安排一个住处。”冰心故居之中,青砖旧木,花石相现,自有一种幽静和雅致,沉淀那些喧嚣。宛若生光的美丽,犹如花瓣层层叠香。在闲暇之中,自有生命的领悟。

“有了爱就有了一切”。冰心先生的话语如今依旧温暖着冰心故居和三坊七巷,温暖着这个世界。犹如一盏灯,带着光亮带着温暖。它是三坊七巷中永远的灯盏。那费心凝视的时日,会一直贯通着旧识和新知。漫步的时候,你或许还记起她的散文《往事(一)》中写的“莹歌儿!不要尽着问我,你自己上楼去,在栏边望一望,山门内露出两盏红灯时,母亲便快到了。”那橘红的灯永远象征着爱,永远温暖人心。

从冰心故居出来,从南后街牌坊进入,往前走,经过左边的郎官巷口、塔巷口,继续前行在右边的衣锦坊走进去,走过天山巷,走到光禄坊公园,对面就是袅袅炊烟和樑济堂——弘贤书院福州分院。我也希望它们沐浴冰心先生“橘灯”的光亮与温暖。我也希望我有我自己微薄的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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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祖樑,男,笔名:平雁,福建古田作家协会副主席,硕士生导师。福建青年诗人。知名青少年励志心理专家,2003年至今在全国各地做过500多场青少年心理素质提升公益励志讲座,致力于书写古田乡土文化,在全国刊物媒体上发表130余篇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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