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行积怨•布德兴功----
从東野畢御车谈起
東野畢是战国时期鲁国非常有名的御马师。驭马驾车对技术要求极高，需要对驭马及其车辆了如指掌，以便驾轻就熟。東野畢作为鲁定公的御马师更是岗位重要，技术要求极严格。東野畢以善御闻名鲁国，鲁定公不时夸赞其御车技术。颜回则说東野畢确实善于驾车，尽管如此，他的马三天后必定会散失，三天之后果然散失。鲁定公不解，颜回说出其虐行积怨，布德兴功的道理。鲁定公恍然大悟。
现从皇粮国税博物馆馆藏清末光绪三十三年出版的初等小学堂修身课本第十九课“戒虐生物”一文，解读東野畢虐待御马，导致马匹散失的故事。课文内容为：鲁东野毕，以善御闻，历险致远,马力尽矣，而犹求马不已。颜渊曰：“其马将佚，后三日，东野毕之马果佚。”课文采用传统自右至左、自上而下阅读习惯石印印制。课文语言以纯文言文形式记述，词句凝练，语言高古。课文断句以空格形式。课文以一个整页文字记述，一页插图结构直观讲述。插画以传统人物画技法，采用以实写意画法，勾画出東野畢驾驶四匹车马拉着鲁定公及颜渊在山间行驶过程。画图中的马匹缰绳紧拉，经历险峻之地和长途奔跑，马的力气已经耗尽，马匹显得有气无力，仍然挥鞭催马不停地奔跑的场景。
该课文选自《孔子家语颜回第十八》。原文为，颜渊侍坐鲁定公于台，東野畢御马于台下。定公曰：“善哉！東野畢之御也。”颜渊曰：“善则善矣！其马将佚矣。”定公不说，以告左右曰：“闻君子不谮人，君子亦谮人乎？”颜渊退，俄而、厩人以東野畢马佚闻矣。定公揭席而起，曰：“趣驾召颜渊。”颜渊至，定公曰：“乡寡人曰：‘善哉！東野畢之御也。’吾子曰：‘善则善矣！然则马将佚矣。’不识吾子以何知之？”颜渊曰：“臣以政知之。昔者舜工于使人，造父工于使马，舜不穷其民，造父不极其马，是以舜无佚民，造父无佚马。今東野畢之上车执辔，御体正矣，周旋步骤，朝礼毕矣，历险致远，马力殚矣，然犹策之不已，所以知佚也。”定公曰：“善。可少进。”颜渊曰：“兽穷则啮，鸟穷则啄，人穷则诈。自古及今，穷其下能不危者，未之有也。诗曰：‘执辔如组，两骖如舞。’善御之谓也。”定公曰：“寡人之过矣。”
该课文讲述，鲁定公问颜回：“你也听说过東野畢善于驾车的事吗?”颜回回答说：“他确实善于驾车，尽管如此，他的马必定会散失。”鲁定公听了很不高兴，对身边的人说：“君子中竟然也有不实之人。”颜回退下。过了三天，养马的人来告诉说：“東野畢的马散失了，两匹骖马拖着两匹服马进了马棚。”鲁定公听了，越过席站起来，立刻让人驾车去接颜回。颜回来了，鲁定公说：“前天我问你東野畢驾车的事，而你说：‘他确实善于驾车，但他的马一定会走失。’我不明白您是怎样知道的?”颜回说：“我是根据事实情况知道的。从前舜帝善于役使百姓，造父善于驾御马。舜帝不用尽民力，造父不用尽马力，因此舜帝时代没有流民，造父没有走失的马。现在東野畢驾车，让马驾上车拉紧缰绳，上好马嚼子;时而慢跑时而快跑，步法已经调理完成;经历险峻之地和长途奔跑，马的力气已经耗尽，然而还让马不停地奔跑。我因此知道马会走失。”鲁定公说：“说得好!的确如你说的那样。你的这些话，意义很大啊!希望能进一步地讲一讲。”颜回说：“我听说，鸟急了会啄人，兽急了会抓人，人走投无路则会坑人，马筋疲力尽则会逃走。从古至今，没有使手下人陷入困穷而他自己没有危险的。”鲁定公听了很高兴，于是把此事告诉了孔子。孔子对他说：“他所以是颜回，就因为常有这一类的表现，不足以过分地称赞啊!”
颜回一生没有做过官，也没有留下传世之作，他的只言片语，收集在《论语》等书中，其思想与孔子的思想基本是一致的。后世尊其为“复圣”。
过犹不及，物极则反。该篇课文旨在告诉小学生，東野畢虽然很有一套精湛的御马技术，但对马却无体谅之心，一味穷马力而奔波，马自然不堪忍受而奔逃。古圣先贤颜渊的教诲，当为少年儿童待人、处世、接物等之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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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11 18:3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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