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光烈
原词:
曙色盈盈燕筑巢。寻檐思故旧、旅途遥。蒹葭苍翠漫平桥。莺婉转，陌野亮新桃。
半月挂林稍。华笺抒雅韵、展情豪。浮名虚利尽皆抛。胸襟阔，翰墨写惊涛。杨沛郁《小重山·曙色盈盈》2025.12.17
在当代中国词坛中，杨沛郁作为"北疆词风"的代表人物，以其独特的创作视角和艺术风格独树一帜。1952年12月17日生于辽宁省建平县沙海镇的杨沛郁，笔名杨树临风，长期在内蒙古鄂伦春自治旗从事教育工作，曾任中学语文教师、教导主任、教育局督导员，1996年晋升为中学高级教师。这种地域文化的熏陶和教育工作经历，使他的词作既具有深厚的古典文学功底，又融入了现代人的思考方式和生活体验。
《小重山?曙色盈盈》作为杨沛郁的代表作之一，通过对春日景象的细腻描绘和人生感悟的深刻表达，展现了其"苍劲处见婉约，超脱中藏执着"的艺术风格。这首词在严格遵循传统词牌格律的同时，巧妙融入现代生活体验与边疆文化元素，形成了独特的艺术魅力。本文将从思想内容、语言风格和艺术特色三个维度，深入剖析这首词作的独特价值和艺术成就。
一、思想内容的深层剖析
1.春日景象中的生命感悟
杨沛郁在《小重山?曙色盈盈》中，通过"曙色盈盈燕筑巢"等春日景象的描绘，传达出对生命循环和时光流转的深刻感悟。词的开篇"曙色盈盈燕筑巢"，以晨光熹微中燕子忙碌筑巢的景象，暗示了生命的起始和希望的萌发。这种对自然生命的细腻观察，体现了词人对"无限征程，见缈无云际，启庚相续"的人生理解，即人生如无尽征程，望之似无边界的云际般辽远，岁月更替、年岁相继不停歇。
"寻檐思故旧、旅途遥"一句，则将自然景象与人文情怀巧妙结合。词人望着燕子在屋檐下穿梭，不由得思念起远方的亲友。这种由景及情的转换，体现了词人对聚散离合的深刻理解。正如他在《采桑子?秋夕》中所表达的，通过"西江月"这一核心意象，巧妙地串联起对聚散离合的深刻感悟，展现了对人生无常的哲学思考和对情感的执着追求。
下阕的"半月挂林稍"，则从白昼转向夜晚，暗示了时间的流转和生命的阶段性。词人通过时空交织的手法，表达了对生命的深刻感悟，这种感悟主要体现在对时间流逝的感慨和对空间转换的思考上。从"曙色"到"半月"，从"燕筑巢"到"挂林稍"，词人通过自然景象的变化，展现了生命从萌发到成熟、从忙碌到静谧的完整过程。
2."浮名虚利尽皆抛"的价值取向
"浮名虚利尽皆抛"一句，是全词的思想核心，体现了词人超脱世俗、追求精神自由的人生态度。在杨沛郁的词作中，这种价值取向并非消极的避世，而是一种积极的人生选择。他在《行香子?川野素雅》中写道："浮名利禄，误了青春。乐居无尘，身无恙，去无痕"，表达了对虚名浮利的清醒认识和对简朴生活的向往。
这种"弃浮名"的思想，与他在《采桑子?重阳》中表达的"毁誉皆抛"一脉相承。"毁誉皆抛"不仅是登高时的心境写照，更凝练为词人的人生追求——超脱世俗评价的束缚，追求精神层面的自由与豁达。这种价值观的形成，与词人长期的教育工作经历密切相关。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他在《沁园春?唤弟兄来》等作品中将书斋情怀与农耕意象并置，如"三味书香稻麦畴"既展现文人雅趣，又暗含对知识传承的思考。
更重要的是，词人并未因此陷入消极的宿命论，而是从中悟出了积极的人生态度：既然聚散无常是必然的，那么就应该珍惜每一次相聚的时光，同时对未来的重逢保持信心。这种态度既包含了对生命无常的达观，又包含了对美好情感的执着追求。
3."胸襟阔，翰墨写惊涛"的精神境界
"胸襟阔，翰墨写惊涛"展现了词人广阔的精神境界和豪迈的创作情怀。这种"阔"不仅是空间意义上的开阔，更是精神层面的豁达。在杨沛郁的词作中，这种精神境界通过多种方式得以体现。
在《定风波》中，他以豪迈的笔触抒发了面对人生坎坷时的豁达与坚韧："汗洒危崖志愈坚"的攀登姿态，化用李白"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壮怀，展现逆境中的生命张力。这种精神境界完美融合了李白的飞扬、苏轼的旷达、毛泽东的笃行，最终形成"风雨中仍高歌"的生命美学。
在《青玉案?晴空碧叶》中，词人以细腻的笔触勾勒出人生浮沉与时光流转的怅惘，展现了对生命境遇的深刻体悟。全篇通过自然意象与生命哲思的交织，呈现出一种暮年回首的苍茫感。但这种苍茫并非绝望，而是一种历经沧桑后的通透和豁达。
在《阮郎归?古稀》中，词人融合了勤勉、深情与超脱，既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执着，亦含"如梦如幻如泡如影"的佛理哲思，堪称晚年心境的深刻写照。这种"沉郁起笔，旷达作结"的基调，体现了以勤勉对抗时间，以深情消解虚无，最终呈现一种历经沧桑后的精神自由。
4.对故旧亲友的深情眷恋
"寻檐思故旧、旅途遥"虽然只有短短七个字，却蕴含着词人对亲友故旧的深深眷恋。这种情感在他的词作中多次出现，体现了其"重真情、轻虚浮"的价值取向。
在《鹧鸪天?怀友人》中，词人通过情景交融的手法，运用对比、反问、白描等修辞手法，表达了对友人的深切思念。这种思念并非停留在表面的牵挂，而是一种对人生知己的渴求。正如他在《卜算子?亦是同行人》中所写："敢向寒山驱羸马，志士戒浮名"，体现了对志同道合者的向往。
词人的怀友之情，往往与对人生的思考相结合。在《青玉案?晴空碧叶》中，他通过暮色苍茫的羁旅之景，层层铺陈游子天涯的孤寂与浮生虚度的喟叹，展现了对生命境遇的深刻体悟。这种情感的内核，远非"羁旅漂泊""功名误身"的泛泛之叹，而是一曲糅合了自我审视、存在焦虑与精神突围的复杂悲歌。
二、语言风格的独特魅力
1.遣词造句的精准与灵动
杨沛郁词作的语言风格最显著的特点是质朴性与凝练性的完美融合。他的词作语言兼具"质朴性"与"凝练性"，既无华丽辞藻的堆砌，又能以简洁的文字传递深厚情感与远大志向。在《小重山?曙色盈盈》中，这种特色体现得尤为明显。
从动词的运用来看，词人精心选择了一系列富有表现力的动词。"筑"字生动地描绘了燕子衔泥建巢的动态过程；"寻"字不仅写燕子寻找筑巢之地，更暗含词人寻找故旧的心理活动；"漫"字则形象地表现了蒹葭枝叶蔓延覆盖平桥的状态；"挂"字以拟人手法写弯月的形态，轻盈灵动；"抛"字动作感强烈，强化了对浮名虚利的决绝摒弃；"写"字则展现了词人挥毫泼墨的豪情。
在形容词的使用上，词人同样独具匠心。"盈盈"不仅描绘了曙色的柔和明亮，还暗示了生机盎然的意境；"苍翠"准确地表现了蒹葭的绿意盎然；"新"字则突出了桃花的鲜嫩娇美。这些形容词的运用，既保持了古典诗词的韵味，又具有现代的明快特色。
词人还善于运用叠词增强音韵美和表现力。除了"盈盈"外，在其他词作中如"飘飘"的运用，既契合词的韵律节奏，又强化了落叶纷飞的动态感，让语言兼具声律美与画面感。
2.用韵的和谐与变化
《小重山?曙色盈盈》严格遵循《小重山》词牌的格律要求，全词押平水韵，韵脚为"巢、遥、桥、桃、梢、豪、抛、涛"，均属同一韵部，一韵到底，无换韵、失韵问题，读来朗朗上口，音韵流畅悠扬。
在韵律安排上，词人通过巧妙的设计增强表达效果。词中采用了长短相间的句式结构，上阕四句，下阕五句，这种句式的变化避免了单调，增强了节奏感。具体而言，上下阕均采用"五字长句+五字长句+五字长句+三字短句+五字长句"的句式结构，三字短句起到"收束过渡、强化重点"的作用。
在声韵效果上，词人通过韵母的细微变化，营造出一种回环往复的音乐效果。如"巢（cháo）、遥（yáo）、桥（qiáo）、桃（táo）、梢（sho）、豪（háo）、抛（po）、涛（to）"等字，虽然都属于平声韵，但通过韵母的细微变化，形成了丰富的音韵层次。
在《渔家傲?晴川丽日深庭院》中，词人展现了更加复杂的音韵技巧。全词通过句式长短与平仄交替制造"雨打芭蕉"般的音效："晴川丽日深庭院"为"平平仄仄平平仄"，第三字"丽"本应平而用仄，形成"拗句"，如琴弦乍紧，暗合"深庭院"的幽邃感；"野阔天低山似黛"连用四平声，以声母的顿挫摹写山势险峻。
3.清新典雅的整体风格
杨沛郁词作的语言风格总体呈现出清新典雅的特征。这种风格既保留了古典诗词的韵味，又融入了现代人的表达方式。在《小重山?曙色盈盈》中，"蒹葭苍翠漫平桥"化用《诗经》中的经典意象，却赋予了新的生命力；"莺婉转，陌野亮新桃"则以清新明快的语言描绘了春日的生机盎然。
正如研究者所评价的，杨沛郁的语言"兼具'质朴'与'雅致'"，"质朴"体现在对生活细节的直白刻画，"雅致"则体现在意象的比喻与炼字上。古典雅致的"西江月""秋夕"与现代直白的"多情""但愿""更待"相结合，形成了独特的语言风格。
在《采桑子?千秋岁?春思》中，词人用语清丽，如"樱花媚""歌声碎"，兼具宋词的婉约与元曲的明快。这种清新明快的语言风格，在《阮郎归?初插新稻绿满田》中也有体现："语言清新明快，意境优美。白描手法贴近自然，如'戏屋檐''雨如烟'，与白居易'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平实生动一脉相承"。
词人的语言还具有"质朴见锋芒，直白藏深意"的特点。无晦涩辞藻，"统流程""躺平内卷"等表述贴近现实，通俗直白却直击痛点；短句明快、长句舒缓，节奏随情感起伏，兼具口语化亲和力与文学感染力。
4.古典与现代的语言融合
杨沛郁词作在语言运用上的一个重要特色，是古典与现代的巧妙融合。这种融合体现在多个层面：
首先，在词汇的选择上，词人既使用了"蒹葭""华笺"等具有古典韵味的词汇，又融入了现代人的表达方式。如"浮名虚利"虽是古典词汇，但用"尽皆抛"这种现代口语化的表达，使整个句子既典雅又易懂。
其次，在表达方式上，词人将古典的含蓄与现代的直白相结合。如"胸襟阔"是古典的表达方式，而"翰墨写惊涛"则融入了现代的豪迈情怀。这种结合使词作既有古典的韵味，又具有现代的活力。
再次，在语言节奏上，词人既保持了古典诗词的韵律美，又适应了现代人的阅读习惯。长短句的交替使用，既符合词牌的格律要求，又使语言具有现代诗歌的节奏感。
三、艺术特色的多维探究
1.意象运用的创新与融合
杨沛郁在《小重山?曙色盈盈》中展现了高超的意象运用技巧。全词运用了"曙色""燕""蒹葭""平桥""莺""桃""半月""华笺""惊涛"等多个意象，这些意象既具有传统诗词中的象征意义，又被赋予了新的内涵。
"蒹葭"意象的创新运用尤为值得关注。"蒹葭"源自《诗经?秦风?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原义多承载"追寻、怅惘、高洁"。但词人在《小重山?曙色盈盈》中，以"苍翠"替代"苍苍"，褪去了原有的清冷萧瑟，注入了春日绿意盎然的生机。这种创新不仅保持了古典意象的文化底蕴，又赋予了其新的时代内涵。
在其他词作中，词人同样展现了意象运用的独特性。他善于将北疆苍茫意象（如"白桦""奔马踏胡沙"）与江南古典意象（如"竹篱""画船"）交织，形成时空对比，既展现地域特色又不失古典韵味。如在《水调歌头?槐桦漫山谷》中，"槐桦漫山谷"展现了北疆的自然风光；在《渔家傲?翠峰叠嶂》中，"翠峰叠嶂"则描绘了北方山水的雄奇。
词人还善于运用对比和象征手法。在《锁寒窗?燕子横塘》中，"章台杨柳"与"楚人殿阙"形成鲜明对比，前者代表了个人情感的绵长，后者则代表了历史兴衰的无常。这种对比既展现了词人对个体情感的珍视，也表达了对历史变迁的思考。
2.情景交融的艺术手法
《小重山?曙色盈盈》在艺术手法上最突出的特点是情景交融。词人在营造意境时注重情景交融，通过对自然景物的细腻描绘，巧妙地融入了对北疆土地的深情眷恋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景中藏情，情中有景，情景浑然一体。
在上阕中，词人以写景为主，但景中含情。"曙色盈盈燕筑巢"不仅描绘了春日早晨的美景，更暗含了对生命萌发的喜悦；"寻檐思故旧、旅途遥"则由景入情，通过"寻檐"这一动作，自然地引出了对故旧的思念；"蒹葭苍翠漫平桥。莺婉转，陌野亮新桃"继续写景，但"苍翠""婉转""新"等词都蕴含着词人对美好春光的赞美之情。
在下阕中，词人转向抒情，但情中有景。"半月挂林稍"既是景语，也是情语，营造出静谧悠远的氛围，为后文的抒怀奠定了基调；"华笺抒雅韵、展情豪"则将景与情完美结合，在这样的夜色中，词人在华笺上抒发雅韵豪情；"浮名虚利尽皆抛。胸襟阔，翰墨写惊涛"则是直抒胸臆，但"翰墨写惊涛"又通过形象的比喻，将抽象的情感具体化、形象化。
这种情景交融的手法，在杨沛郁的其他词作中也有体现。如在《唐多令?秋》中："此词以宋人常用的'以景生情，情景交融'手法，铺陈秋色而暗寄幽怀，延续了宋词'含蓄深婉'的美学传统"。在《采桑子?甘河》中，词人"通过对自然景物的细腻描绘，巧妙地融入了对北疆土地的深情眷恋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3.格律运用的严谨与创新
杨沛郁对词牌格律的运用，体现了**"守正创新"**的理念。《小重山?曙色盈盈》严格遵循《小重山》词牌的格律要求。《小重山》为双调五十八字，上下片各四句，四平韵，正体平仄为"中仄平平中仄平，中平中仄仄平平，中平中仄仄平平。中仄仄，中仄仄平平。中仄仄平平，中平中仄仄平平，中平中仄仄平平。中仄仄，中仄仄平平"。
具体分析这首词的格律：
上阕首句"曙色盈盈燕筑巢"：仄仄平平仄仄平（符合"中仄平平中仄平"）
第二句"寻檐思故旧、旅途遥"：平平平仄仄、仄平平（符合"中平中仄仄平平"）
第三句"蒹葭苍翠漫平桥"：平平平仄仄平平（符合"中平中仄仄平平"）
第四、五句"莺婉转，陌野亮新桃"：平仄仄，仄仄仄平平（符合"中仄仄，中仄仄平平"）
下阕首句"半月挂林稍"：仄仄仄平平（符合"中仄仄平平"）
第二句"华笺抒雅韵、展情豪"：平平平仄仄、仄平平（符合"中平中仄仄平平"）
第三句"浮名虚利尽皆抛"：平平平仄仄平平（符合"中平中仄仄平平"）
第四、五句"胸襟阔，翰墨写惊涛"：平平仄，仄仄仄平平（符合"中仄仄，中仄平平平"）
词人在严格遵循格律的同时，也展现了一定的灵活性。如在《渔家傲?晴川丽日深庭院》中，"晴川丽日深庭院"为"平平仄仄平平仄"，第三字"丽"本应平而用仄，形成"拗句"，如琴弦乍紧，暗合"深庭院"的幽邃感。这种对格律的灵活运用，既保持了词牌的基本规范，又增强了词作的表现力。
在韵律安排上，词人通过巧妙的设计增强表达效果。全词押平声韵，营造了一种流畅、悠扬的音韵效果。韵脚的和谐统一，如"梢""潇""飘""涛"等韵脚和谐统一，读来朗朗上口。同时，叠词"飘飘"的运用，既契合词的韵律节奏，又强化了落叶纷飞的动态感，让语言兼具声律美与画面感。
4.艺术手法的综合运用
除了情景交融和格律运用外，杨沛郁在《小重山?曙色盈盈》中还运用了多种艺术手法：
白描手法的运用：词人以简洁的笔墨勾勒出鲜明的形象，如"燕筑巢""蒹葭苍翠""莺婉转""新桃"等，不事雕琢，却生动传神。这种白描手法贴近自然，与白居易"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平实生动一脉相承。
对比手法的运用：词中多处运用对比，如"燕筑巢"的生机与"思故旧"的怅惘形成对比；"浮名虚利"的虚幻与"胸襟阔"的豁达形成对比；"华笺抒雅韵"的雅致与"翰墨写惊涛"的豪迈形成对比。这些对比增强了词作的表现力和感染力。
象征手法的运用："曙色"象征着光明和希望；"燕筑巢"象征着生命的循环和延续；"蒹葭"象征着高洁和清远；"新桃"象征着新生和美好；"半月"象征着残缺中的圆满；"惊涛"则象征着内心的激情和壮志。
动静结合的手法：词中既有动态描写，如"燕筑巢""莺婉转""写惊涛"，又有静态描写，如"曙色盈盈""蒹葭苍翠""半月挂林稍"。动静结合，使画面富有生机和层次感。
四、与岳飞《小重山》的比较研究
为了更全面地理解杨沛郁《小重山?曙色盈盈》的艺术价值，有必要将其与岳飞的《小重山?昨夜寒蛩不住鸣》进行比较分析。
岳飞的《小重山》是这一词牌的经典之作："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主题思想的差异：
岳飞词表达的是壮志难酬的悲愤和知音难觅的孤独。"白首为功名"表达了词人终其一生渴望为国建功立业的痴心；"旧山松竹老，阻归程"则暗示了故乡沦陷、有家难归的痛苦；"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更是直接表达了无人理解的苦闷。
杨沛郁词则表达了超脱世俗、追求精神自由的人生态度。"浮名虚利尽皆抛"体现的是对虚名浮利的摒弃；"胸襟阔，翰墨写惊涛"展现的是豪迈的情怀和广阔的胸襟。两者虽然都涉及人生感慨，但岳飞词更多是对现实的无奈和悲愤，而杨沛郁词则是对理想境界的追求和向往。
艺术风格的差异：
岳飞词风格沉郁悲凉，通过"寒蛩""三更""独绕阶行""月胧明"等意象，营造出孤寂凄凉的氛围。词的上阕寓情于景，写作者思念中原、忧虑国事的心情；下阕则直接抒情，表达壮志受阻的郁闷。
杨沛郁词风格清新明快，通过"曙色盈盈""燕筑巢""蒹葭苍翠""新桃"等意象，展现了春日的生机和活力。虽然也有"思故旧"的淡淡愁绪，但整体基调是积极向上的，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理想的追求。
表现手法的差异：
岳飞词多用传统的比兴手法，如"寒蛩"暗示秋夜的凄凉，"月胧明"烘托内心的迷茫，"瑶琴"象征高雅的追求。词风婉约含蓄，情感表达曲折深婉。
杨沛郁词则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有所创新，既有古典意象的运用，又融入了现代的表达方式。如"浮名虚利尽皆抛"既典雅又直白，"翰墨写惊涛"则充满了现代的豪迈气息。
结论
通过对杨沛郁《小重山?曙色盈盈》在思想内容、语言风格和艺术特色等方面的深入研究，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在思想内容方面，这首词通过春日景象的描绘，表达了词人对生命循环、时光流转的深刻感悟；"浮名虚利尽皆抛"体现了其超脱世俗、追求精神自由的价值取向；"胸襟阔，翰墨写惊涛"展现了其广阔的精神境界和豪迈的人生态度。这些思想内涵既继承了中国传统文人"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精神传统，又融入了现代人对自由、对理想的追求，体现了"重真情、弃虚浮、显旷达"的创作理念。
在语言风格方面，词作体现了质朴与雅致、古典与现代的完美融合。词人通过精准的遣词造句、和谐的韵律安排，营造出清新典雅的语言风格。既有"蒹葭""华笺"等古典词汇的运用，又有"浮名虚利尽皆抛"等现代口语化的表达，形成了独特的语言魅力。
在艺术特色方面，词人展现了高超的艺术技巧。通过意象的创新运用、情景交融的手法、严谨而灵活的格律运用，以及白描、对比、象征、动静结合等多种艺术手法的综合运用，使词作既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又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特别是对"蒹葭"等古典意象的创新诠释，体现了词人"守正创新"的创作理念。
与岳飞的《小重山》相比，杨沛郁的这首词在主题思想上从悲愤无奈转向积极豁达，在艺术风格上从沉郁悲凉转向清新明快，在表现手法上从传统婉约转向古今融合。这种差异既体现了不同时代的精神特征，也展现了词人独特的个性和创造力。
杨沛郁《小重山?曙色盈盈》作为"北疆词风"的代表作品，在当代词坛具有重要的价值和意义。它不仅展现了传统词牌在现代语境下的生命力，也为当代诗词创作提供了有益的借鉴。词人通过对古典形式的坚守和对现代内容的创新，实现了传统与现代的有机结合，为中国古典诗词的当代发展开辟了新的道路。
这首词的成功，充分证明了传统诗词在当代仍然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只要我们在继承中创新，在创新中发展，传统诗词必将在新时代焕发出更加璀璨的光芒。杨沛郁的创作实践告诉我们，真正优秀的诗词作品，既要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又要有时代的精神内涵；既要有精湛的艺术技巧，又要有真挚的情感表达。只有这样，才能创作出既有古典韵味又有现代气息的优秀作品，才能让传统诗词在当代继续传承和发展。结合豆包AI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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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18 09: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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