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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课堂,脱离精控有多远

(2012-05-26 11:4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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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语文课堂,脱离精控有多远?

      南通市鹤涛小学  

这是一份精致的教案:每个训练点都给予了关注;教学环节一环紧扣一环;教学语言优美如诗。课堂现场:教师出口成章,一举手一投足拿捏到位,学生在教师的引导下课堂高潮层层迭起。课毕,好评如潮!众人慨叹:成功向来属于那些有准备的人。细细回味,惊讶地发现,教师实现教案的能力超强:几乎把教案上的话全部照搬照演了一遍——“好课”竟然是这样炼成的。这真是一堂好课吗?这是一座古代帝王华丽的宫殿,宫殿里的人都是演员和玩偶。由这一堂课,反观平常语文课堂出现的种种现象,不由惊呼:课堂教学,脱离精控有多远?

                    

课堂精控的背后

看得见的功利。一是满足于“教了孩子”。一位六年级老师教《渔歌子》,一堂课四十分钟,从词的基本教学,到学习策略,审美意味,哲学况味,乃至人生境界的追求,其课堂的密度之大、厚度之高,令人惊叹。我们自以为是的给予孩子,同时不自觉地偷走了孩子的一些灵光。我们以“责任”和“爱”的名义,走向我们自认为的“崇高”,但是却不知道自己却正干着坏事。二是满足于“试卷分数”。一堂课,是学习了一个生字,还是掌握了一个词语?教得好不好,试卷来考考。卷子上会怎么考,我课堂上就怎么教。课堂成为了试卷的变相训练。学生课堂里要回答什么,趋向老师心底要的答案;试卷上写什么,谁琢磨到试卷要填的标准就是“聪明”的孩子。教师面对一叠试卷,陶醉在“鲜红”的成绩里,借着孩子的分数满足了小小的虚荣,然后自欺欺人地说,我们“教好了”。三是满足于“舞台效应”。一堂课,小手如林,气氛活跃,课堂很是好看;对课文深度解读、课堂教师语言精致,课堂成为个人才华展示的地方;也有公开课或者赛课,因为承担着地方荣誉,教案经过大家合力打磨,上课的那个教师只是一个好的演员。赵汀阳先生曾说过一番很有意味的话:“所谓的好人,其实就是我们希望能从那里获得便谊的人。这样,我们自己就变成了坏人。”

权利的欲望。从价值取向、教学过程,乃至教学的评价,处处精控。首先体现为价值取向的精控。小时候,有一回得到老师的表扬,老师在我额头上画了颗红五星,好几天都不舍得洗掉。好孩子是被夸出来的,可苏教版第四册《蜗牛的奖杯》告诉二年级的学生,一旦面对成绩有点小小的骄傲,梦想的翅膀就折断了,而且永远没有改过的机会,沉重的壳儿将伴随一生。这对孩子,是何等可怕的事情。苏教版第五册《蒲公英》,课文中两颗蒲公英的种子没听从太阳公公的话,一颗飞向了金光灿灿的沙漠;一颗飞向了银光闪闪的大海,结果一颗被干死,一颗被淹死。我们要培养的是听话的孩子,否则下场如文中的两颗种子一样,课文近乎用一种恫吓的方式逼孩子就范。孩子读着这样的故事,故事里的东西就成为了身体里的一部分。接着是教学秩序的精控。针对语文教学,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统一规定。就拿学生作业来说,一般的苏教版教材使用地区的二年级学生有这么几套作业本:习字册、词语本、默写本、补充习题、写话本。一篇课文后平均有十个生字,每个字描红四个,写四遍,学生,认真写完一课的生字,需要一课时。学生学习一篇课文,把所有上级要求的作业做完,至少需要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也就是大约四课时的时间。按照五严规定,一二年级不得留书面作业。2011年版的新课标规定,每堂课不得少于十分钟的写字时间。这个十分钟是针对过往学生写字质量普遍下降一现象而制定的。作为课程标准,对语文课程具有长期的相对稳定性的纲领性作用文件,如此规定强调的同时也限制了一些自由。如,前段时间为了强调朗读的重要性,某地方规定语文课堂不得少于15分钟时间读书;某些地方强调强调读写结合,课堂必须不得少于5分钟的练笔……如此一堂课,按照10分钟练字+15分钟朗读+5分钟小练笔,还有10分钟永远不可能完成的作业。语文教学还有多少可能给师生发挥生长的空间呢?这些是给课堂带来直接灾难的规定。死的规定,抑制人的呼吸,使语文教育陷入一片黑暗的死地。最后是教学评价的精控。作为集体意见的裁定者的教师,在学生的众望所归中,享受着决裁者的权利欲望带来的快感;在过去拥有的经验里,教师在孩子面前是拥有绝对优势的。这使得大众认为,教师理所当然的具有支配权。我们以“自己的渊博”告诉孩子,素不知,正是过去所带来的限制,我们少了很多对当下事物原初的体验。这点上,在孩子面前,我们是弱势的。这是真实的例子,中学的课堂,老师问学生,体现在红军身上的是一种什么精神。点名十几个人回答,仍然没有说出老师心中的答案,老师大怒,说:“以后不要你们回答问题了,你们拿笔给我记。”这应当是教学事故,可是它却在平常地发生。所谓的正确的知识,是要把孩子培养成一个“二手货,而不是孩子真正的那个自己。

 对未知的恐惧。学校进行的语文教学比赛,课文是《生命桥》。三位老师都有同样一个开放性的教学设计:再次读读课文,课文哪些地方打动了你,请你多读几遍,并在书旁写下你的感受。

交流时王老师非常善于抓住学生回答中闪烁的智慧进行点拨,将课堂引向深处,课堂中引发学生互相对话、进行碰撞。学生不时的智慧表现,引来听课者的掌声。课后,我把王老师的教学预案拿来学习,发现教案整整写了十一张纸。教案上写着学生课堂的可能性,如果发生这种情况如何引导——优秀的教师备课堂多种的可能性,尊重课堂里出现的每一种声音,善于把这些声音化解为思辨的种子,引发学生的再思考。但是,开放的课堂,对教师本身的素质要求很高,一些不同声音出现,点拨巧妙,智慧便可生成智慧。由于以学生的思考为新的起点,有些可能性没法预计,王老师的课堂还是显得散了些。

张老师玩了个小滑头,学生在读的时候,到学生中间去暗示。等交流时叫那些得到暗示的学生来配合自己的教学……这样,教学流程就随着预先设计的轨道稳步进行了。张老师的课,一板一眼,稳步前进,教师通过引用日本地震灾难时五十义士守卫核电站的资料和课文进行互文阅读。通过课堂教学流程,可以看出,张老师对于教材的理解是有相当深度的,按照教师的引导,学生亦步亦趋,达到老师所期望的理解高度。课堂上学生对生命、对生命桥的理解铿锵有力的声音撞击着听课者的心灵,超越了王老师课堂上学生所理解的高度。尽管我们知道,孩子说出的话,就是老师心中想要说的那个答案。

李老师的课显得有点平淡,学生的讨论几乎在一个平面上滑行。由于课堂教学根据学生的交流推进的,不知道学生会说些什么,课堂将会滑向哪里,一旦出现意想不到的问题,教师首先在课堂上慌了阵脚,教学显得琐碎,层次不够清晰。

王老师和张老师的课,引起了教师激烈的争论。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课堂:以学生的学为起点——以教师的教为起点;学生的活动为中心,教师点拨帮助——教师的教学环节为中心,学生在教师控制下前进;学生主动学习主动参与——被动学习被动参与;目标不太集中,方向不甚明确,甚至没有确定的结论——目标集中,方向明确,有明确的价值判断与取向。前者教师教学理念的优势明显,后者既得利益明显。与其不确定,还不如抓住眼前的一粒麦穗握在手中似乎踏实。这不仅仅是教学理念的对抗,更是教师自我认识,自我价值实现的对抗。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对自己能力的怀疑、对个人价值实现的不确定,精控的课堂就成为很多老师的无奈的选择也就成为了必然。

 

课堂精控之后

    看的见功利、对权利的欲望,深层次的原因是来自心底的恐慌。课堂教学精控对我们的学生,会造成怎样严重的后果?

奴性人。这是六年级的语文课,《渔歌子》。开始读诗,有这样一环节:读读这首诗,有哪些意思同学们不理解的?同学们纷纷举手,有同学问,“箬笠”什么意思?“不须归”什么意思?“蓑衣”什么意思……教师这样设计的意图有两个:一、读通诗,大体理解诗的意思;二、培养学生的问题意识。课后,同事们交流说,一老师说,学生哪有那么多弄不明白的?现在的孩子聪明的很,知道你要他们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我去问提问题的学生,“箬笠”这个词的意思你真的不明白吗?旁边一个学生马上抢嘴说:这个词语早就教过了,柳宗元的《江雪》里有呢。提问题的孩子说:大家都不提问题的话,老师的课就不好上下去了,老师说,每个同学都要举手的。儿童,一个真诚的、活泼泼的生命,在应付中学会了谎言,生命的真诚、人格的独立在课堂里不值一文。

机械人。模式的化的学习变成程序化的操作,学生成为教室车间里需要加工的零件。造一个比喻句,比喻句要有两种不同的事物、两种事物有相似的地方,要有比喻词。教师提供了大量的填空,让学生去填,接着学生自己在独立地造句。所谓举一反三、孰能生巧,学生在机械的训练中形成条件反射,教师所有要做的,把学生培养成工厂里的熟练工。从读课文、教学生字词、到精讲课文……每一篇课文学习的步骤如此雷同,以至于有时教师话还没讲完,学生已经知道下面要做什么了。教师教什么,学生就听什么;教师说什么,学生就做什么。学生学习的尊严、学习的主动性、学习的乐趣在机械的应对中丧失殆尽。

洞穴人。四角的学校生活封闭了孩子的视线、钝化了他的感官。一如课文里,“树叶儿在枝头绿的发亮”,这样的句子,夏天的午后,你不带孩子到绿荫丛中走一走,孩子怎么能感受到生命在绿叶里跳动的美妙?精控的教学将文字和生活、心灵同世界、自我同社会隔膜了。我们经常有这样的茫然,为什么孩子他有眼睛看不见、他有耳朵听不见、他有心灵却感受不到。在功利的背后、权利的欲望、内心的恐慌背后还有多少心理空间是给予孩子的?在夹缝中,孩子们用天真的眼睛看着我们,那些我们认为听话的孩子,在夹缝中求得了生存,却失掉了他们成为自己的可能,那些岩峰里的小草顽强的生长,“刽子手”挥舞着剪刀帮助他们“生长”。于是,一间教室,四十几平米的房子,一本教材,一个老师,死死地困住了语文教学,学生,就颇有洞穴人的味道。

单向度的人。《灰椋鸟》这篇课文的结尾,本就有狗尾续貂的嫌疑,一位老师教这篇课文,问学生,课文为什么这样结尾呢?孩子说,因为文章最后点明了文章的主题,把课文给升华了。六年级课文,《三打白骨精》,教师说“孙悟空是一个集猴性、人性、神性于一身的形象”。整堂课围绕这个话题去到文字里寻找答案,学生需要做的只是求证和认同。先入为主的观念消解了儿童本可以在这篇文章里更多的可能性。精控的课堂为了追求所谓的高效,必然按照预先设计的轨道,把其他的声音、其他的可能性排除在外。人的自由、创造、想象在精控的教学中被遮蔽;人的憧憬、梦想、追求一种别样的生活的能力在教学中散失。学习其实本可以如登山一样,慢慢走啊,去欣赏啊,领略沿途四季的风景;学生在登山中自己克服困难、去探索并获得登山的乐趣;学生学会了热爱生活,感受到生命同自然的相互交流,感受到天地自然万物的可爱,于是登山融入了孩子的生命……

奴性人、机械人、洞穴人、单向度的人,这让我想起了安·兰德的“一个人” ,我们也可以给眼前的孩子进行编号,从1号到N号,所有的孩子动作整齐划一、坐姿端正,读同一个句子,连脸上的表情也是被固定好的,这一句带着笑读,那一句要读出着急的语气。课堂教学,脱离精控有多远?这是一个不得不令人警醒的问题。

                                       发表于《教师博览》(原创版)2012年第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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