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青春期的诗

　　青涩年华

　　D大调的微凉

　　□贵州电子信息职业技术学院 陈文礼

　　1

　　烟囱塌方，倦鸟归林，捞月亮的猴子，背井离乡。

　　推开窗户，村庄的半山坡，童年散场。冒烟的田野上，长了一颗悲怆的种子。

　　露天下的女人提着一对干瘪的乳房，走过一片骄傲的向日葵。

　　故事都是虚构，所有的电影都是自娱自乐。卡尔维诺使了一个障眼法，活着的人都中了偏头痛。

　　诗人不必关心粮食和政治，怀孕的小猫突然坐立不安。新娘躲在窗帘后面，拧开了一枚失眠的风铃。

　　一个人从火车上走下来，铁轨的反方向是一列看不见的伤痕。午后的阳光裸露出半截骨头。

　　时光弯曲的侧影停止在思念的第一个拐角处。

　　一个忽远忽近的距离。

　　收集诗歌的穷人突然歪着脑袋，把脸贴在下半夜。拂晓，天空打满痛苦的补丁。一只鸟儿试图跳出春暖花开的包围圈。

　　如果青春尚早，格桑花会开。不必去花钱租一辆单车踩过一面干净的弧线。

　　2

　　暮色向晚，黄昏近在天涯，万水千山的世界。

　　你不必站成一棵树的形象与我交谈。

　　隔一座山，隔一条河，隔着一片被眷念的江南。

　　而你远去的背影依然在我的纸上若隐若现。

　　我们在故事的结尾处分娩。疼痛的风声挂满树叶的灵魂。

　　悠扬的笛声从大街上传来。

　　城市的街灯渐行渐远，闪烁其词的光芒黯淡了昨日的梦。

　　我把梦装进打满补丁的背包，即将踏上生命的列车。

　　让所有的沸腾不在这座城市流淌。留下流浪的足迹，给后来的诗人一枚虔诚的交代。

　　在这明媚的青春里，倦鸟归林，燕子剪断尾巴，一月末的南方正在飘雪。

　　你拾起弯弯曲曲的碎片，在一扇时光背面私藏着一轮安分守己的月亮。

　　歌声沸腾，夜半的孤独接近了这座心跳的城市。

　　不知不觉，春天从窗前经过，一场在去年冬天烙下的阴影抵达到我的内心。

　　黄昏，在大街小巷提油灯的姑娘正在节省着一盏时间的光芒。

　　——打我梦中经过。

　　谁看见了你忧伤的眼泪滴在了我的纸上。

　　我闭上双眼，回忆半空中一只与我失散多年的蜻蜓。

　　又一年的油菜花开了，我悄悄摘一朵凋谢的思念。

　　3

　　在小镇上，一丝阳光掠过，窗外的一束野菊摆放在一个孤独的上午。

　　远方，而你的背影总是在十月的下午若隐若现。

　　夜晚，秋风凉凉，我们还剩下一层梦在隔壁交谈。

　　你转过头，落下距离，我悄悄收藏起一枚碎碎的月光，一滴一滴地渗透在安静的孤城。

　　我合上诗集，听见你的心跳。我骑上白马，追赶你到天涯。

　　一条河流，弯弯曲曲。一条铁轨，锈迹斑斑。

　　思念沿着风声翻山越岭。

　　来年，若梨花再开。你坐在小镇旁边。我把春天摘来插在你的头顶。

　　而你的头顶烟花茂盛，玫瑰握在手中。我交出一朵眼神，压弯你的一根枝桠。

　　两年的时间过去了。十月你眼睛里滚烫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水。

　　从此啊，我干净而纯粹的稿纸上多了一句你忧伤的北方。

陈文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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